她有一间时空小屋(993)

眼看着到年关,这是芩谷和离出来第一个新年。

人们还在唏嘘她人生坎坷,万景凄凉,却发现这个偏僻的庄子一点也不冷清。

而是到处张灯结彩,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修建的一排排宿舍里已经入住了将近一半,有些是夫妻都在庄子里做工,所以一家人都搬到庄子里住。

这里都是石头砖头垒砌的房子,不用担心刮风下雨。还有齐备的床铺桌椅板凳,比自己那个穷困潦倒的“家”强多了。

他们对这里有归属感,俨然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过年了当然要热热闹闹地办起来。

人们又感慨了,女强人就是女强人,就算是老了被丈夫赶出家门,就凭一个破庄子也能白手起家,干的风风火火。

芩谷现在就是个甩手掌柜,除了整体调控以及拿银子之外,就是修养身体。

身体看起来愈发的红润健康。

除夕前一天,庄子上来了一个婆子,看到里里外外一片喜气洋洋,脸上的褶子瘪了瘪,很是轻蔑和不屑。

她找到令氏,神情倨傲地对令氏说了什么,令氏思忖片刻说了几句话,婆子便狠狠挖了她几眼,气呼呼地走了。

下午,芩谷把令氏叫过来,“听说上午的时候,宏家后院的荣嬷嬷来过。”

令氏听了,把头埋的更低,神情黯然。

经过这半年多的接触,芩谷发现令氏不仅是个忠厚踏实之人,对管理和计算等知识学的很快,基本上芩谷说过一遍她就能记下。并且还能举一反三,已经是芩谷身边非常得力的帮手。

而且芩谷也从令氏身上看到了她的能量,对事业充满了热情,整个人就像注入了强大活力一样。

还有妍儿,这里有很多小朋友,芩谷把令氏的父亲请来暂时当他们的先生。

妍儿和其他小朋友很合群,玩的开心,学的也很不错。

总之,这里不仅是芩谷发展事业的基点,也是令氏,妍儿等人的“新生”之地。

芩谷发现自从那个荣嬷嬷来过后,令氏情绪就显得非常低落,不用两小只为她推衍剧情,她都能猜出,那个婆子找令氏肯定说了关于宏家以及宏文跃的事情吧。

毕竟令氏现在还是宏文跃的妻子,她就算是借口把孩子送奶奶这里来玩,可是你这一年到头都不回家,就有些过份了吧。

只不过,从荣嬷嬷的口气以及如今宏家后宅形势分析,令氏这要是回去就很难再出来,即便出来,恐怕只能走芩谷的路子——和离。

甚至,对方或许还有一大堆的理由说她“不守妇道”,将其休弃!

休弃和和离对于女人而言是两个概念。

令氏顿了顿,再次抬起头看向芩谷时,目光坚定,说道:“娘,其实以前我看你明明知道她们有意针对你,你却并没有跟她们去斗,我很是不解。明明换一种更怀柔的方法就能打压她们还能笼络人心,你为什么不用。现在我明白了,你是不屑于后宅女子间的争风吃醋。”

芩谷心中微微有些震动,没想到令氏早已看穿后宅的本质,也看清委托者的处境。只是……既然她知道,为什么她自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只听令氏继续道:“娘,以前你总告诉我,让我学一学金氏,说文跃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要……其实那些道理我都懂,只是娘,有句话我以前一直不敢跟你说,怕你觉得我本来就心存异心,不过现在我知道了,其实娘骨子里也是这样的人。我认为的夫妻应该是相互尊重以及相扶相携,而不是去曲意讨好赢得对方欢心而巩固自己的地位。我……我也试过去做他喜欢的事情讨好他,但是我发现太累,而且当我稍微做回自己时便会受到冷遇。如果我想再获得他欢心的话就要更更努力去讨好……可是即便如此,所谓的正妻地位也仅仅是人家的一个念头一句话而已。说不喜欢,说想休弃,我战战兢兢,诚惶诚恐。”

“我知道一旦离开宏家,我就如同地上的草芥一样。是因为我没有独立生活的勇气和资本,我打心底感激你对我的维护。而现在,娘,你再次给了我一次新生,让我找到了生活的方向,给了我独立生活的勇气和资本。所以,我决定做回我自己,我不想再去过每天生活都只是为了讨好别人而为自己争取一口饭吃的生活,我也不想成为金氏眼中的绊脚石……”

“娘,我知道文跃是你亲生儿子,我这么说会让你很难过,但这就是我此刻最真实的想法,我……”

芩谷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她伸手扶在对方肩膀上,从厚厚的棉衣下传来阵阵颤栗。

想来对方也是鼓足很大勇气,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这些话吧。

的确有些震撼。

芩谷的手在其肩膀上又轻轻拍了拍,“那就做自己吧,娘支持你!”

令氏此刻已经泪流满面,这么多年了,她终于把埋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虽然她遇到了一个很开明也很护她的婆婆,可,可婆婆毕竟是婆婆,而自己要怼的是对方亲亲的儿子啊。只不过现在宏家给她下了最后通牒,要么“滚回去”要么就永远别回去。她不想回去,她还想得到婆婆的理解。

说出来,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可是也更忐忑,她怕这些话还是会伤到婆婆的心。

可是,她听到婆婆没有任何多余的话,慈爱的眼神没有一丝埋怨,只有发自内心的欣慰!

第1348章 怎么就成恶婆婆了呢30

“娘——”

令氏情不自禁地扑进芩谷怀里,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

多少年了,一直默默承受着来自本应该最亲近的丈夫的厌恶,想摆脱却又对现实的无能为力。

被排挤在“家”之外,被忽视,被践踏。

而现在,她终于可以做回自己了,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挺起自己的脊梁骨。

一直压抑在心底的委屈就像不可遏止的火山一样喷发出来,哭的肆无忌惮……她觉得自己现在就连哭都可以比以前更放肆了。

年关刚过,庄子来了新客人。

一辆有车厢的马车,以及两架堆满了货物的牛车停在院门外。

庄子的布局就像一个品字形,前面一个作坊,另一边是宿舍区,芩谷住后面的独立小院。

毕竟她身上有很多秘密,也需要更多时间精心修养身体,不想被人过多干扰。

作坊外面有院墙围着,旁边修的石板路,马车便是从这里进入到芩谷所在的后院。

前面马车赶车的是一个大概二十来岁的小伙,面皮黑红发亮,双眼有神,精神抖擞地从马车上跳下来。

连忙撩开车厢帘子,伸手牵出一个娇俏的女子,眼里闪烁着光芒,就像是面对一件珍宝一样。

这两人便是委托者的女儿宏文珂和女婿雷浩然。

雷浩然小心将文珂扶下马车,又连忙让后面赶车汉子稍微等一下,便上前扶着文珂的手臂往院里面行去。

宏文珂神情有些不耐烦地甩开对方的手,雷浩然也不以为意,依旧小心翼翼地跟在旁边。

早已有人通秉芩谷,芩谷连忙迎了出来,就看到这别扭的小夫妻。

火眼金睛的她,立马察觉出一丝端倪。

紧接着,识海中浮现出关于委托者和其女儿产生罅隙的由来。

——宏文珂心仪之人并非这个看起来十分阳光切对她呵护备至的男子,而是另有其人。

而且,距现在过去将近两年时间,文珂还没有从那件事情中走出来。

两年前,在文珂许配给雷浩然之前,她看上了一个路过礼县,借住在宏家的一个童姓书生。

当年童逸翰说他是因为要上京赶考,路上耗费完了盘缠,才不得不一路帮人写书信或者画点画维持生计。

要知道这种穷书生实际上在商户眼中就是香饽饽——若是能在对方落魄困难之时给与资助,以后待其功成名就时,少不了好处。

甑氏当时状若无疑地说,她娘家有个商户因为资助了一个书生,后来书生高中,商户也飞黄腾达。

宏泰生现在有钱了,但是还缺少权势和地位,听了对方的话,心中一动。心说,礼县来了一个穷秀才,虽潦倒,但是文辞斐然。若是自己现在资助他的话,等他以后高中,那么自己不仅商业路子更宽,到时朝中有人也更好做事不是!

不两天,宏泰生果真恭敬地将童逸翰请回,一边让其好生休息学习备考,一边下意识的让女儿文珂与他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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