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间时空小屋(980)

委托者就像是没有包裹糖衣的药丸,便落得如今地步。

总之,芩谷打心底认同委托者的一部分观念。

芩谷觉得委托者如今“众叛亲离”的局面正是因为她为丈夫为孩子为别人付出太多,反而失去了自己的人生和空间。

芩谷冷眼看着宏泰生那一脸痛苦又祈求又无奈的表情:就好像再说,纪白兰,我求求你行行好,放过我放过我的小妾吧。

就好像这所有一切都是芩谷的错一样。

芩谷也知道,弄成如今局面,除了宏泰生本性里的喜新厌旧之外,还有两个小妾和几个孩子对委托者的厌恶。

芩谷冷笑一声,“宏泰生,那我也再跟你说一次。只要我纪白兰在这个家一天,我就是这个家的当家主母。要是你硬要护着两个贱藉也行,我立马就去击鼓鸣冤,说你宏泰生宠妾灭妻——”

“够了——”

宏泰生因为愤怒,脸色涨的通红,狠狠瞪着芩谷:“纪白兰,你狠,算你狠!你你……你就不该再醒来…你,你好好到这个宅子里去问问,你看究竟还有谁想要你醒来的,你你为什么……”

怒极之下,宏泰生口不择言。不过这其实才是他的心里话吧。

芩谷按捺从身体涌出的悲愤之情,毫不示弱地反击:“是啊,宏泰生你现在是长本事了,而我人老珠黄没用了,我碍着你们的前程碍着你们的享受了。你们都盼着我死……所以呢,你们都这么厌恶我,我为什么一定要做你们希望的事情成全你们呢?就连阎王爷也看不下去,说我寿元未尽,让我再回来好好享受生活呢。宏泰生,你想除掉我给你小妾和庶子铺平道路,但我偏就不如你愿……我就是不去死,有本事你就把我杀了啊…”

宏泰生被气的身体发抖,指着芩谷你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

在旁边听够了宏家两个顶级boss争吵的人终于现身。侯氏甑氏连忙去扶着宏泰生,“老爷你消消气”“老爷你别气坏了身子”

而文跃文进几兄弟则皱眉带着怨恨地责怪芩谷:“娘,你怎么这么对爹说话?我们知道你刚醒来对有些事情不满,不满你说就是了,你这么说的话真的太伤人了…”

芩谷视线从几个孩子身上扫过,除了委托者两个儿子成家了之外,侯氏的儿子文远还在说亲,甑氏的文文生还在读书,不过因为有了功名,且长得一表人才,所以已经有几乎大家小姐有意向,只是觉得两兄弟是庶出,所以事情还没挑明……这也是甑氏一直捣鼓扶正的原因之一。

芩谷心中想的是:现在,宏家几乎所有“关键人物”都聚在这个小院子了啊。

她有两个选择:一是直接一把药粉下去,把这些人都放倒。就是让他们生个病卧个床什么的,这样,这个家仍旧回到自己掌控中。

第二个选择是: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家,活出自我!

如果委托者只是三十来岁的壮年,她会毫不犹豫选择第二条路。

犹豫,便是因为年龄是真的不饶人啊。

有很多事情,如果没有强大的身体做后盾,就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只是,一把药粉是可以卸掉这些人的“武力值”——至于对外,可以解释成集体食物中毒什么的,反正这个小时空不乏这样的例子。

只是这样一来对委托者的遭遇治标不治本——就算是把这些人全部弄躺床上了,他们也不会从心底认可自己啊?

而且,那样一来还会产生一连串的负面效应……

第1330章 怎么就成恶婆婆了呢12

芩谷略微思索,最后一咬牙,罢了,谁说老了就不能自力更生不能创业了!

今天她还真就要试一试,就算是离了这个家,她也能活出自我!

让这些觉得她碍眼,觉得她是多余的人家伙们好好看看,她不是“老不死的”,而是“老有所为”!

和离!

不过这个话不能由芩谷提出来,而是应该让宏泰生提,这样才能掌握话语主动权。

其实宏泰生心里也想过要和离,只是这样一来会让他背上抛弃糟糠妻的污名。

现在他有两个选择:一是继续忍受这个恶婆娘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桎梏他享受人生享受生活享受软玉温香;二是背负抛弃糟糠妻的污名,跟着恶婆娘和离,一别两宽。

两害相权择其轻,污名就污名吧。

反正现在一切都撕破脸了,还要继续跟那样的黄脸婆在一个屋檐下也实在膈应。

让宏泰生真正下定最后决心,还因为这两天甑氏告诉她,文泰马上要参加科考,以后就是有头有脸的读书人。

要是宏家出一个读书人,是宏家大大的脸面,士农工商,直接把宏家提升几个档次了。

可要是让外人知道他母亲还是个…妾室,别人定会说这家人不行。

于是宏泰生一咬牙——和离。

三天后,宏泰生再次来到青竹院。

经过三天时间的思考,商量,把一份和离的文书放到芩谷面前,他连看芩谷一眼都觉得扎眼,只端正地坐着,看着前方的空气说道:“我想了想,我们性格的确不合,既然你觉得在这个家待不下去了,那我便成全你,我给你自由,以后我们一别两宽…虽然你嫁给我的时候只有两台嫁妆,但是念在你也跟了我几十年,所以我把城东那间杂货铺子给你,你守着铺子下半生也算有个着落……”

呃,和离不是你提出来的吗?我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我没说出来啊。现在是你把和离文书放我面前,怎么变成是我说要“和离”了呢?

还有,当年委托者嫁给宏泰生的时候,说是商人都抬举了,实际上就是一个小货郎,还没有固定的店铺,两间破房子,是委托者一边伺候公婆一边帮着收货摆摊,帮着出主意……从一个铺子,两个铺子,到现在拥有房屋上百间,商铺十多个,良田几百亩,田庄都有两个的大富商。

竟然直接丢给她一个不景气最偏僻的杂货铺就打发了?

而且听对方口气,这还是对方看在“多年夫妻的情分上”上才施舍给她的。

敢情她还要感激涕零地谢谢他重情重义不成?

芩谷嘴角浮起一抹轻蔑的冷笑,语气却十分轻飘飘地说道:“呵,你莫不是以为我纪白兰几十年辛辛苦苦操持这个家,把一生最美好的时光都搭在你和宏家上了,拿一个杂货铺就把我给打发了,而且还对外人说这都是情深意重的结果,瞧,那个黄脸婆当年一点嫁妆也无,我现在却给了她一整个铺子,多仁义啊?”

宏泰生脸上有些尴尬,不敢去看芩谷的眼睛,结巴地说道:“那个……不是按照我大新国的律法,夫妻和离的话,妻子可以带走自己的嫁妆吗?我我……”

“是,我当年嫁给你的时候是只有两台用破柜子破棉被凑的嫁妆,所以现在你分我一间铺子把我打发了?”

宏泰生那里听不出对方语气的揶揄,愠怒道:“白兰,你为什么说话总是这么尖酸刻薄,总是咄咄逼人地让人喘不过气来?你一个人过活难道一个铺子还不够吗?你一个人争那么多干什么?那些铺子田庄都是要交给孩子们打理的,你难道就不为孩子想想?你为什么总是什么事情都只想着自己,从来就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呃……怎么不为别人考虑啦?委托者为这个家考虑了一辈子,到头来竟然在他们眼中都是自私的恶毒的?!

听对方这么一说,好像是芩谷在跟孩子们争财产似得。

不,关键是委托者是和宏泰生一起奋斗了几十年的夫妻,从一无所有到家财万贯,现在散伙,数万两家产却只分她几百两?这究竟是谁在自私?

芩谷道:“我们宏家一共有十二家铺子,两个田庄,还有几百亩良田,一百多间房屋的大宅子。我晕过去前匣子里有一万多两银票,几百两金银……这些总共加起来近大概五万两银子……”

“纪白兰,你,你别太过分了……”

芩谷根据委托者记忆,将这个家家底一一摆在明面上,不等她说完,宏泰生便隐隐有暴走之势。

芩谷淡淡瞥了他一眼,“宏泰生,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宏泰生阴沉着脸:“纪白兰,你最好识趣一点,我一直都很敬重你,支持你,知道你是个识大体、拎得清的人,却没想到你伪装的那么好,竟是这般自私自利的人,我告诉你,我以前就是太纵容你了,现在你想毁了这个家,我绝不会再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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