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稚气的声音朝她叫道:“你就是那个抢了我爸爸的女人,你为什么还不去死?我妈妈和爸爸本来就要在一起的,都是你这个女人还活着,你去死,去死啊……”
周围围观群众一群哗然,啧啧,这么小的孩子,这些话到底谁教的啊。
芩谷本来已经离开的,因为这句话,下意识回头瞥了眼这小孩儿……啧啧,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教的可真是好啊。
这条新闻又被爆了出去,就算是人们很喜帮老弱说话,很可怜那么小的孩子被教歪了,但是此刻几乎一边倒地支持“袁莹”,绝对能认这样的“儿子”,以后简直就是养一只妥妥的白眼儿狼啊。
这条新闻一出,在此把娄宝贵推到风口浪尖上,于是乎他用了浑身解数想要保住自己的饭碗,在这一刻,彻底碎了。
没了工作,舆论铺天盖地而来,每天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他回想这几年来,自己到底做什么了?
不就是在外面包养了个情妇嘛。
现在但凡有点“本事”的男人,哪个不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有什么错?
不就是在外面生了一个孩子么。
是父母很想要抱孙子,是那个黄脸婆自己生不出来,是那个女人自己硬要生下来的,关他什么事?
别人在外面有了孩子直接带回去,那些女人还不是就应了下来,日子照样过。
就那个黄脸婆,各种事儿。
坐吃山空,积蓄败光。
现在娄家二老天天在他耳边念叨,让他去把袁莹求回来,让他去找工作去挣钱。
关键是那小孩儿也不是省心的,把家里搞的乱七八糟,让他本来就糟透了的心更加烦躁不已。
他朝孩子吼两句,立马就被爷爷奶奶护到身后,还把他吼一通:自己没本事朝孩子撒什么野。
到现在,孩子甚至都敢朝他吐口水。
让他不由得想到“带子”,记得曾经在他和袁莹关系没有彻底闹僵之前,每次下班回来,她都会像一个小精灵一样扑进他怀里,跟他撒娇……可是什么时候,那一切都变了,变了啊。
娄宝贵去找工作,人家一看就认出他了,看看他,只是笑笑就拒绝了,没有哪个公司愿意用他。
他甚至想过去端盘子,人家也不用他,把他赶出来了。
第61章 高估了一个渣男的“父爱”
不到半年时间,他身上的所有成功男人的风度被彻底消磨掉。
头发凌乱,胡子拉碴,腰背佝偻,就连眼睛看人都有些歪斜……无比颓废,和马路边上捡垃圾的别无二致。
没有钱,没有本事,对他一向都是无比疼惜慈爱的父母也变了脸,每天都是充满怨恨不满的脸,各种辱骂的话也落到他身上。
他感到无比的绝望,他看到电视上播放那个无比光鲜的女人……
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不甘,所有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
当年死在手术台上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至于分股份,分财产,他们本来就是夫妻关系存续期间,他分走一半也是天经地义的。要是她干脆点,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都是她,都是这个可恶的女人。
邪恶因子在脑海中滋生,就像燎原之火,迅速占据所有的意识。
——既然那个女人不肯给他钱,那就……
…………
正在加班处理文件的芩谷,突然接到保姆打来的电话,她感觉脑袋里突然“嗡”地一声,懵了。
回过神,芹谷就像着魔一样,愣愣怔怔地,拎着包就往外面赶。
裘安安见芩谷神色有些不对劲,接个电话就变了,肯定是家里出什么事了……难道是安妮?
现在恐怕也只有孩子才能让她如此失态。
她连忙询问,芩谷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安妮出了点事,我先弄清楚情况再给你打电话。”
话音未落人就已经出了办公室。
芩谷回到家里,她现在住在一所河景公寓里。
因为孩子经过两年调整,已经完全恢复,而且公司里的确非常忙,所以就请了一个保姆照顾孩子。
保姆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很勤劳本份,芩谷很满意。
却没想到刚才保姆突然打电话,说她去学校接孩子,没接到孩子,一问老师,老师说是孩子主动请的假,说是她母亲还带她离开几天。
于是保姆就连忙跟芩谷打电话说。
芩谷根本就没跟孩子说要带她去旅游,更何况她现在六年级,马上小升初,还是上课时间,怎么可能随便请假带她去玩?
能够让孩子编出这个谎言的,除了他,没有别人!
芩谷原本以为自己把他逼到绝路,他会找自己算账,然后……
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对孩子下手。
不管怎样那也是他的亲生骨肉啊!
孩子毕竟是孩子,她终究对父亲还抱有幻想,仍旧想要得到父爱……可,可是……
芩谷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顾不得许多,立马联系娄宝贵。
接通电话,另一边就传来娄宝贵醉醺醺的声音:“我就知道你会打来的,没错,带子是我接走的,我的要求很简单,现在要么给我一千万,要么就把公司股份转给我。当然,我知道你是事业型女强人,公司就是你的命根子,就看在你心中是孩子重要还是你的公司重要,我给你三天考虑时间。对了我知道你跟那些人有关系,别以为报警就能解决。你知道的,现在我已经没啥可以失去的了,不要把我惹毛了,我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不信的话就来试试。”
芩谷吼道:“娄宝贵,你到底把孩子藏到哪儿了?想要钱,想要股份,没问题,告诉我,孩子在哪儿?”
“哈哈,我就知道,只有这个才能让你紧张。少tm那么多废话,要么先把钱打到我的账上,要么就把股份的协议拿来并且公正了,否则一切免谈。”
芩谷仔细听着电话另一边的声音,周围有汽车鸣笛的声音,应该是路边或者桥墩子下,没有孩子的声音。
所以孩子肯定没在他旁边。
芩谷刚才跟娄宝贵打电话时就往娄家跑,此时已经站在门外,敲门,门一下子打开了。
里面闹成一团,乱七八糟,孩子骑在鲁文华背上,拿着鞭子当马儿。
娄家庆上次因为勾搭别的老太婆,被对方的老伴儿揍了一顿,腿脚不利索,还以为是儿子找到钱了,连忙打开门,见是芩谷。
本来想要斥骂这个女人的,转念一想,他们现在求对方搬回来还来不及了,于是连忙一副讨好的样子。
鲁文华甚至连忙拉着小孩到芩谷面前,道:“快,快叫妈,叫妈妈啊,妈妈就会给你买你喜欢的零食和玩具了,快叫啊……”
“我不叫,我妈妈说了,她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她是坏人……”
鲁文华还想着这个儿媳给她们养老呢,气的忍不住打了小孩一巴掌。
之前是连手指头都不敢动一下的,这下子可算是惹到了。
小孩竟然哭嚎着扑到鲁文华身上有抓又咬,那力量也是杠杠的,留下一道道血印子。
芩谷没空跟这些人瞎闹,问道:“我女儿呢,我女儿在哪里?”
她一边说着,就冲进屋里,找了一圈,没有人。
看来娄宝贵没有把女儿藏在家里。
也是,若是放在这里的话,自己一下子就能找到接走。
芩谷想着想着,心便渐渐沉了下去。
懒得理会那两人跪在地上磕头作揖,请求她原谅,以及孩子的叫骂,冲出房门,她要找娄宝贵,一定要找到女儿。
芩谷在桥旁边找到了娄宝贵,对方拎着酒瓶,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样子。
道:“你到底把孩子藏到哪里去了?她是你的亲生孩子啊,难道你都忘了她以前是那么依恋你,那么信奈你,你怎么能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想要钱,现在我就能给你凑一百万,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可以给你写借条,告诉我,孩子到底在哪儿?”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只要人心还是肉长的,就不可能绝对的无情。
而且在委托者与他最开始几年的确有过一段美好,是后来才逐渐变味儿了,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再说,在芩谷的谋划中,对方肯定是来找她算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