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间时空小屋(320)

芩谷在自己的原生世界里没有真正意义上养过狗,但是她却有过一段铭刻在她记忆深处的经历,即便是在很多年后再次回忆起当年的点点滴滴,仍旧无限的感慨同时嘴角也会浮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那是在她小时候,老家有过一条黄狗。

芩谷记不清那条黄狗是什么时候来到家中的,大抵都是谁家母狗生了一窝崽子,主人就会把崽子去送人。

芩谷也不记得是怎样喂养的,在那个年代从来就没有“狗粮”“猫粮”一说,大抵都是剩下的饭菜倒一碗在沟槽里,然后自己就长大了。

农村养狗就是养来看家护院的,芩谷那个时候正在拼命地与自己命运做抗争,拼命地干活拼命地学习,她根本就没有顾及到其他。

就连她不记得究竟是从那一天开始,那条逐渐长大的黄狗总是喜欢跟在她身边。

不管是去田间地头干活,它就在旁边的扑蚱蜢;还是她上学放学它就跟在她身后送到山梁子上……

后来,芩谷便习惯了每次回家都会看到山梁子上那个黄色的身影,远远地看着那条小路,看见她后就会叫一声然后欢快地朝她跑来。然后陪着她走回家,黄狗就在她前面和后面欢快地跑着。

初中,高中,繁重的学习和生活压力让她整个人都处在一种紧绷的状态,还有那个让她从内心无比抗拒却又不得不回去的家……但是每次看到黄狗站在山梁上时,一切都那么的温馨,貌似前方也不再冰冷了一样。

再后来,她读大学了,偶尔回去一次,她发现黄狗已经渐渐跑不动了,黄狗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老了,但是它仍旧喜欢凑到她身边用身体蹭着她的裤脚。

黄狗老的跑不动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在她身前身后欢快地跑来跑去,它甚至已经跟不上芩谷的步伐了。

但是它仍旧会努力迈着腿,跟着她的步伐将她送到山梁上,望着她渐渐离去。

芩谷在大学不仅是周末和课余兼职,寒暑假更是打了几份工,一部分自己的学费生活费,还要寄回去一部分给家用和供弟妹上学。

也包括那次上当和朋友从魔窟中逃出来…当她平复了心情后,想要回老家平复一下…

芩谷后来慢慢回味当时的那种感觉,就是那里有等待自己的,而自己又充满了期待。

没错,就是那条黄狗。

那时已经距离她最后一次离开过去了两年,回去时,她老远的时候就去看那道山梁,心中期盼着那抹熟悉的黄色影子,期盼着那份陪伴……

可是当她一直都到山梁上,她始终没看到黄狗,而且以后也再没看到了。

如果说自己曾经生活的那个地方,有什么是给她最深感动和温暖的,恐怕就是那条狗了。

默默地陪伴她走过那漫长而孤独的回家之路。

芩谷当时隐隐知道了什么,只是无法问出来,总感觉有什么梗在喉头,一开口就会开启泪腺的闸门一样。

后来一次,母亲突然跟她说起了那条黄狗。

母亲说:当你上学后,阿黄每天都在那山梁子上守着。到后来它老的实在走不动了也不肯回到家里吃东西,几天后人们才发现它已经死在山梁子上了。你大伯他们还说狗应该没死多久,还想吃狗肉,我没让,我把狗用背篓背了回来,就埋在我们屋旁边自留地里你以前种的那棵琵琶树下…

就这一段话,让芩谷从心底释然了心中几十年对父母的怨恨。

芩谷去看了自己种的那棵琵琶树,已经有碗口那么大了。

许多年后,她荣归故里,那里早已物非人已非。

房屋早已被风吹雨打破败不堪,地里已经长满荒草,唯独那棵枇杷树却愈发茁壮。

第428章 有人先一步

芩谷感觉是自己辜负了那份守望,那份用一生对她的陪伴和守望。

后来的后来,芩谷便再没有养过狗,不管看着那些狗是多么的萌多么的可爱,始终不是她的那条黄狗。

那一生,有那一次的陪伴和感动便足够了。

而且,她也真的不想再经历那样一次离别的痛了。

现在,芩谷看到委托者也收留了这么一条大黄狗,心情不由得感慨一番。

收回心绪,芩谷便让阿欢去旁边玩儿去,她要办正事了。

她要去委托者原来的院子拿些东西,她从记忆中搜索出一段信息:委托者在觉察到自己妹妹和丈夫不靠谱之后,便留了一个心眼儿,偷偷地藏了一点儿私房钱。

其实大多数都这样吧,当感觉到自己没有安全感的时候,就会努力通过物质让自己获得心灵慰藉。

芩谷想说,其实真正能靠得住的,只有财富。只有钱。

有了财富,甜言蜜语就是锦上添花。没有你侬我侬也能依然过日子。

没有财富,纵使有甜言蜜语也抵不过窝窝头热炕头,更何况,贫寒中,谁有心跟你天天说情话?恐怕只剩下抱怨了吧。

芩谷的计划是:拿到钱之后便偷偷离开王府,找个地方隐藏下来,等把身体养好之后再暗中调查委托者胎死腹中以及曾家灭门惨案的事情。

可是阿欢就是不肯离开,然后小欢和小小欢也乐颠颠地跑了过来,在蒙蒙的月色下,围着芩谷打转。

显得非常兴奋,因为它们已经好多天没有看到自己的主人了。

芩谷是没办法了,还好它们没有乱吠,那就让它们跟着吧。

现在王府中基本上没啥人,芩谷一路摸索着到了委托者的院子里,来到居住的房间外面。

正门已经被关上落锁,那就只能从窗户进去…

当她靠近的时候,发现窗户竟然是虚掩着的,心中一动,莫非……

她连忙埋着头,神情戒备起来,紧了紧手中的一个木棍。

阿欢看着主子变得谨慎起来,也连忙停了下来,一副戒备的样子,盯着窗户的方向。

小欢和小小欢也停止嬉闹,学着母亲的样子,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里面隐约传来昏黄的亮光,还有压低的说话声:“…你说那个女人真的把私房钱藏在这里的?”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粗嘎。是府里的一个小管事,叫马寿。

“肯定是这里没错了,有几次我亲眼看到的,管家把月钱给她,有好几十两银子呢,可是只用了几两银子就说钱用完了,不是把钱藏起来了怎么的?她没有出过府,整天都在这个院子里,除了把钱藏房间里还能放到哪里去?”

这个女声听起来很熟悉,芩谷对照委托者的记忆,想起来了。

这就是委托者身边的丫鬟维香。

在委托者还没有出嫁的时候,在街上遇到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子,于是心一软,就给了对方银钱安葬父亲。然后女子就一直跟着委托者了。这女子就是维香。

维香长的很是清秀,做起事情也很麻利,人也非常灵动。

关键是在委托者看来,对方无依无靠,自己不仅是将她解救于危难中的恩人,更是她的主子,肯定对自己是最忠心的。

所以对维香也很是倚重,甚至出嫁是还将她指为陪嫁丫鬟……却没想到,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白眼儿狼……

唉,芩谷大概知道委托者的那二十几点功德值是怎么来的了,看见谁可怜都往家里捡。

有些是有功德的,有些……就像好多人觉得,这样的人就是人傻钱多的类型。所以,委托者最后也只有那么一点。

芩谷不由得看向自己身边的三条狗……真是人不如狗系列。

马寿大概是找了许久都没有眉目,心情也有些不好,说道:“就知道说在房间里,可是到底在哪里啊?你这个贴身丫鬟当的还真是失败的。你不是口口声声说那个女人对你是如何如何信任,如何如何倚重你的吗?现在看到了吧,人家其实根本就不信任你,根本就没有把你当心腹看待的。要不然要藏私房钱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跟你这个贴身丫鬟说一声?”

马寿的话让维香显得很气愤,愤愤然道:“真是看不出来,表面上柔柔弱弱的样子,城府这么深。”

说完她话锋一转:“不过不管怎样,现在她已经死了。她城府那么深让她去跟阎王爷装柔弱吧。”她无不怨恨地诅咒着。

马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哦对了,之前我看的温嬷嬷找过你,不会是让你入宫享受荣华富贵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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