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乔乔。”纪鹏从善如流,又控制不住地投以好奇打量。
星网上说,秦上将的夫人也是贵族家的omega,仪态端庄,优雅大气,是每个alpha都会喜欢的伴侣。
可亲眼所见,纪鹏却觉得……难怪人们都说,omega是最可爱的生物。
就在两人初步结识,正准备坐下聊两句的时候,房门却被砸得震天响。
纪鹏率先起身:“我去看看。”
“等等!别去!”乔舒回神,纪鹏已经走到了玄关处,眼看着他的手握在门把手上,乔舒赶忙阻止。
虽然还没看见门外人,可乔舒心有所感,完全不想开门验证。
“咔嚓——”他的阻拦到底晚了一步,门被打开,外面的人听见声响,直接推门进来。
“你——”
“你是谁?”秦朔进来,冷眼盯着纪鹏。
“你管他是谁!”就在这时,只见乔舒像个小炮弹一样,起身直愣愣地冲过去,一头撞在秦朔胸前。
秦朔未有防备,被他撞得一个踉跄,要不是即使扶住了门框,兴许就被撞出去了的。
乔舒从他怀里挣出去,眼眶通红,张牙舞爪,凶巴巴地瞪着他:“这是我家,谁让你进来的,你给我出去!”
秦朔脸色不太好看:“那这个男人是谁?你为什么跟他住在一起?”
“我想跟谁住跟谁住,你怎么什么都管?”乔舒胸脯剧烈起伏着,“秦上将,请你搞清楚,我们已经离婚了,没有关系了,你也管不到我了!”
“但你跟陌生男人住在一起。”说着,秦朔又冷冷地扫了纪鹏一眼。
“我乐意!”乔舒实在受不了他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你给我出去,出去出去出去!”
乔舒冲到秦朔跟前,两只手抵在他胸口,凭着一股蛮力,胡乱把人往外推 。
秦朔不想跟他起冲突,只好顺着他的力道,不一会儿,整个人都被推搡了出去。
“我带你去别处住,别跟他……”在一起。
回应他的,只有再次摔在他鼻尖上的金属门 。
赶走了秦朔,乔舒只觉得精疲力竭,再也没精力强行勾出笑脸。
他甚至感到无比的难堪,都不敢去看纪鹏了:“纪哥对不起……”
“没事,跟你没关系的。”纪鹏看出他的心不在焉,又不方便插手别人的家事,互道了晚安,就各自回了卧室。
只这一晚——
乔舒彻夜未眠,每当他闭上眼睛,眼前全是曾经的那些画面,或是苦涩,或是微甜,却怎么都逃不出一个人去。
秦朔仿佛成了一只阴灵,始终环绕在他身边。
明明已经离婚了,怎么还是逃不开呢……
乔舒熬到晨光熹微,听着房间外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眨了眨眼,忽然感觉到脸上有些湿润,他抬手一摸,却是满手的水渍,而枕上已经印染了大片。
等乔舒收拾好出房间的时候,纪鹏已经离开了,桌上留了早餐和便条——
给你做的三明治,厨房有鲜榨的果汁。
看到桌上盖了保鲜盖的三明治,乔舒笑弯了眼睛。
他今天才看见导师给他留的简讯,说是他带着课题小组去了外星系采集资料,等回来会跟乔舒联系。
正好,趁着这段时间,乔舒也好去做自己的事。
一小时后,联邦第三军事医院。
“我还有病人,有什么事能不能晚点再说?”唐林远一脸无奈。
乔舒就坐在他对面,闻言杏眸一瞪,甚是不情愿:“不能!你已经晚了好久了,你总是拖,就是在敷衍我!”
“我……”我就是在敷衍你啊。
没有征得乔家那两位alpha的同意,他哪里敢随意帮乔舒预约标记清除手术。
只前几年帮忙隐瞒病情,就让乔轲给他来了无数简讯,还是唐林远关了光脑,这才有了短暂的清净。
可能是他欠了乔家,才躲开哥哥,又迎来了弟弟。
乔舒两手往后一摊,倒在椅子上耍起无赖:“我不管,我就要在今天开始清除标记,唐哥你帮帮我呀……我好难受,乔乔好难受,清除标记吧,我要受不了了。”
“唐哥你帮帮我,救救可怜的乔乔吧,乔乔只有你了……”
标记留着一天,他就要受到秦朔的影响,而他对秦朔早是唯恐避之不及,才不愿意留下这样一个大隐患。
唐林远被他的话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可看着乔舒那张皱巴巴苦兮兮的小脸,他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
半晌,他艰难说道:“我去帮你预约……要是你哥问起,都是你自己的主意,医生也是你自己联系的,千万千万,别再提起我。”
#打·除夕快乐·卡#
第25章 打情骂俏到家门口来了
整整三天,乔舒没走出过医院的大门,他又成了病房的常客,连绵不断的呜咽声时不时在病房里响起。
唐林远给他拿了阻隔贴,可根本用不长久,乔舒颈后的腺体持续发热湿濡,阻隔贴贴上去不一会儿,就会因为浸满水珠而滑落。
守在病房的全是beta,唐林远作为单身alpha,又怕被他的信息素引起易感期,只能暂时避嫌,连靠近病房的区域都不怎么敢接近,只能依靠病房里的可视通讯。
病房里,乔舒虚弱地趴在床上,小脸红彤彤的,额角全是汗,顺着鬓角往下蔓延。
“呜呜……”栀子花的香气包围了整个病房,浓郁得让人心颤。
标记清除手术要持续一个月才能彻底完成,总共五轮清洗,每次历时三天,再间隔三天,需要诱导发|情,待腺体完全打开后,再注射清洗药剂。
这对已经受过终身标记omega来讲,无疑是痛苦至极的,不仅要受到发|情无法舒缓的压抑,被打进腺体的药剂更是让人痛不欲生。
乔舒这几天还只是被引诱发|情,这已经快要受不了了,还有一指长的针头放在床边,简直无时无刻不在恐吓他。
他开始闹腾着离开,可不管叫唤“离开”的声音有多响亮,从没有见过他从病床上逃离,又或者拒绝诱导发|情的药物……
医院几年没遇见过要清除标记的omega病人,即是小心,又是紧张。
乔舒完全瘫软在病床上,他上半身的衣服被褪了下去,红肿的腺体暴露在空气中,有节奏地上下起伏。
医生已经准备好了药剂,向旁边的助手使得个眼色,助手心领神会,绕到乔舒旁边,俯身说道:“乔先生您听说了吗?秦朔上将受到了处分,可惨可惨了……”
果不其然,乔舒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他瞪大了眼睛:“真的吗……啊!”
突如其来的刺痛打断了他的询问,针头刺进腺体中,最敏感的部位受创,乔舒的身体控制不住地痉挛。
医生是个狠心的家伙,招呼助手把人按住,手上的针很稳,不紧不慢地将药剂全部注入。
把针头拔出来后,才在乔舒脑袋上揉了一把:“好了好了,第一次结束了。”
昏迷前,乔舒还不死心地扒着助手的衣袖,虚弱地追问:“秦朔真的受罚了吗……”
助手看得好笑,又莫名有点心酸,而事实就是——
“很抱歉,那是骗你的。”不然如何能让紧张到身体绷紧的omega放松下来,从而把针头扎下去。
乔舒没说话。
他已经被气晕了过去。
最后的半天,乔舒也没能跟骗他的助手算账,他只剩下疼了,疼的眼白翻起,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脆弱的腺体仿佛在被刀割,还是最钝的那种刀,用着最大的力道。
直到出医院的时候,乔舒还没缓过那股劲儿来。
正在这时,他光脑上来了简讯,乔厉给他发来了消息。
乔舒慌了一瞬,赶紧绕到没有人的地方,清了清嗓子,淡定地拒绝了视频通讯,只留下语音:“二哥你出来了?”
时隔几日,乔厉总算被劳改所放出来。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乔舒连连拒绝:“不要不要,不用你接,我一会儿就回家啦,二哥你别麻烦了……什么,我家?哎呀这不重要,我还有点事,挂了挂了,二哥再见!”
他怕乔厉再问下去,又会暴露什么,赶紧找了个借口挂掉,然后踮起脚尖快步往外跑。
等跑出医院的范围,他才做贼心虚地放缓步子,大口喘着粗气。
乔舒坐上了公共悬浮车,在第一学校那边下车,然后步行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