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别打了招呼,然后刘新宇说,“没想到你这么挺他,直接跟我们视频。”
“有老公疼的人就是不一样啊。”宋辉朝着花时闻附和,眼睛却看向方绥安,方绥安在桌底猛踩他一脚。
花时闻没在意他们的玩笑,说:“小安对我很重要,所以他做什么我都支持。好了,不打扰你们吃饭了,你们好好玩,我先挂了。”结果方绥安还没来得及再看一眼,视频就被挂断了,给方绥安气的不行,自己都还没看够呢。
“哟,你至于嘛,不是过几天就回去了吗。”刘新宇觉得谈恋爱的方绥安烦死人了。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是很帅吧。”方绥安颇为得意。
两人这回倒是没瞎扯,都点点头,宋辉还说了句:“我收回前面那句话,男人成熟有气质很帅,本来就很帅的男人成熟又有气质那就更帅了。”
方绥安这下满意了,抄起筷子喂五脏庙。
饭后三人照惯例去了KTV。明明唱歌不怎么样,偏偏表演欲还特别强,说得就是刘新宇了。拿着麦克风完全没了平时职场精英的模样,什么调高唱什么,唱出来就是哀嚎,不过他自己却又特别投入,唱得很有感情。宋辉会的不多,但是拿手的唱得还不错,起码让人能欣赏,而不是忍受。
三人里歌唱得最好的就是方绥安了,他的声音清亮,音域偏高,偶尔还可以唱女声,男声古风歌就特别适合他这种嗓子,非常有韵味,所以他唱歌的时候,剩下两人都不玩不说话,就静静地听,听完还正儿八经给他鼓掌,跟听演唱会似的。
唱了两首,方绥安坐下来忽然想起搬家那会他让花时闻给他唱歌,花时闻当时说以后有机会,便发消息给花时闻
安:闻哥我们来唱歌了,你记不记得你之前说要唱歌给我听的。
闻美人:记得。
安:那我现在想听。
花时闻这是把人宠到天上了,说要弄啥就弄啥。
过了不知道多久,方绥安又唱了两轮都快把这事儿给忘了,见花时闻发来了一段音频文件,方绥安没有点开,他打算晚上回去一个人安静的听。
第二十章 归途
让我看看 你的照片
究竟为什么 你消失不见
多数时间 你在哪边
会不会疲倦 你思念着谁
而世界的粗糙
让我去到你身边 难一些
……
我多想找到你 轻捧你的脸
我会张开我双手 抚摸你的背
请让我拥有你 失去的时间
在你流泪之前 保管你的泪
……
耳机里是花时闻低哑的清唱,让本就落寞的旋律在寂静的深夜里更添了一丝忧伤。
这首歌是方绥安以前发给花时闻听的。他说许多歌曲都在讲述爱情,但是这首歌是关于“遗忘、失去、寻找”。据说词作者是看到为患有失智症父亲找寻记忆的母女,深受触动写出的歌词,旋律简单,却十分动人。
没想到花时闻选的是这样一首歌,记得花时闻当时是说自己没听过的,难道是上次说了想听他唱,然后他去学的吗?方绥安心里一暖。
歌曲原版是安静温柔的女声,听着非常舒服。花时闻的清唱却别有一番滋味,让听的人想对他说,虽然很好听,但我不想你如此难过。
把音频文件下载保存了起来,这是花时闻给他一个人唱得歌,他要永远留着。
假期剩余的几天,方绥安跟爸妈交待了自己和花时闻的关系。夫妻俩其实基本能看出来。高中那会方绥安跟他们出柜,他们完全没办法接受,但让人奇怪的是,那个时候方绥安并没有喜欢什么人或是跟谁牵扯不清,所以两人发火也找不到由头,后来就以为方绥安是叛逆期,瞎胡闹。
方绥安也不逼着他们信,他聪明得很,这种事儿没谈恋爱的时候说比谈恋爱的时候说容易多了,因为双方没有被束缚的筹码,父母看你没对象不能把你怎么样,自己没有恋人也不会痛苦的被逼着分手要死要活。而这事儿说了之后在他们心里肯定会生根,至于什么时候长成大树,那完全看方绥安自己。比如大四的时候跟于浩,爸妈虽然又是跟他大闹了一场,但是哪哪都透着股我们虽然认命但是不能这么轻易就认命的例行公事感。
所以说,出柜要趁早,能有多早就多早。
当初方绥安刚从C市回来那会,两人知道是和于浩分了手,但是看他也没多伤心的样子,再多的担心也问不出口。方绥安从小就这样,报喜不报忧,所以这次花时闻的出现,其实算是让他们真正放了心,能重新喜欢上别人,说明之前的都过去了。
“妈,你可别叫他小花了,人那么大一个子,你小花小花的,多不得劲啊。”方绥安一边咬着苹果一边像是又要忍不住,噗嗤噗嗤的含着笑声。
“我觉得小花挺好的啊,长那么好看,又有礼貌,不就跟花似的招人喜欢么。”方妈妈笑眯眯地说。
“反正听着奇怪,哎我看看我要带回去的东西有没有漏的。”方绥安走到摊在地上的一大堆行李旁,看着地上的各种特产,数了数点点头。
“你这么多东西怎么拿啊,要不妈给你寄过去吧?”容卿问。
“不用不用,浪费那个钱干什么,我拿得动,放心吧。”就是脑补了一下自己大包小包赶火车的样子,有股浓浓的乡村感,不过从B市到S市,基本跟乡下进城没啥区别。
假期最后一天,方绥安把特产逐一打包,能装的装能捆的捆,移民似的坐上了回S市的火车。
这次买的是卧铺,方妈妈看他那这么多东西,坚决不让他坐硬座,说那么久下了车哪里还拎得动,结果方绥安一脸得意的说:“小花来接我啊。”他已经快被他妈带习惯了,然后还是尊妈嘱买了个软卧,后来想想这钱其实跟寄快递也差不了多少,不过亲自带的自然是不一样的情义。
上了车,把杂七杂八东西都收拾好,方绥安终于能坐下休息了。他是下铺,软卧一个房间四张床,另外三个人都还没来,方绥安拿出手机给花时闻发消息。
安:闻哥我上火车啦
花时闻:嗯,东西多吗?
安:还行,拿得了,都是给同事带的特产
花时闻:有我的份吗?
不得了啊,方绥安想,闻美人居然会撒娇了。方绥安怎么可能不给他带东西,他巴不得把整个B市的吃喝玩乐都给花时闻搬过去,那特产里面差不多一半都是给花时闻的,也不管人家爱不爱吃,能不能用。
方绥安起了调戏的心思。
安:那你想要什么呀?
闻美人:只要是你送的,我都想要。
安:真的吗?
闻美人:嗯
安:我决定把自己打包送给你,既然你都想要,那不可以拒收,我是你的了。需要扎个丝带蝴蝶结吗?
闻美人:在哪里扎?
安:包装盒啊,不然呢?
闻美人:没什么
方绥安嘴角弧度越来越大,此时更是忍不住笑意,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你快说,你刚在想什么。”方绥安穷追不舍。
“没想什么,你东西都放好了?”花时闻直接翻篇。
“你别转移话题,你是不是想在我身上扎蝴蝶结啊,嘿嘿,花时闻没看出来啊,你想象力还挺丰富。”
“嗯,我想从你身上亲手把他们拆开。”闻美人秒变老流氓。他明明是想调戏花时闻,怎么反被花时闻调戏了,方绥安有点愁。
挂了电话,方绥安闹了个大红脸,想着还好另外三个人没来,不然他都不知道往哪钻。他到底是给花时闻解开了什么奇怪的封印!怎么每天都是他从没见过的样子啊!
方绥安正对着软卧房间门上的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试图让红晕和温度消退。这时候门忽然被拉开了,外面站着个跟他差不多高的男人,很年轻,长相斯文。
此时两张脸正好对上,许是因为方绥安的动作过于滑稽,对方轻轻笑了下,然后对方绥安打了招呼:“你好,这里是二号车厢吧?”
方绥安立刻放下手站好,不过反正谁也不认识谁,他尴尬了半秒然后回以微笑:“对没错,你也是二号车厢?”说着侧过身坐下,给对方让开了路。
“嗯,我是你这边的上铺,你到哪里的?”来人顺着话头就聊开了。
“S市,你呢?”方绥安礼貌的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