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笙白玉般修长的手指从袖中伸出,紧紧握住了他的,那种温暖从指尖传到了江延的心里,让他慢慢从沮丧的情绪中脱离了出来。
没错,温阳的魂魄已经救下,寒天彻的煞气也并非不可封印,一切都会往好的方面发展。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一抹青影趁众人心神巨震之时,以极为诡异的身法迅速冲至寒天彻身旁,袖袍一挥,握住了他放在一旁的残光剑。
只见剑身红光一闪,立刻嗡鸣不止,剑灵操控着长剑刚要攻击,却见青影将白玉瓶中的液体洒向剑身,鲜红的血液顺着剑身上的红色纹路流下,宝剑停止了嗡鸣,在他手中静止不动了。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青影的动作极快,身形如电,拿到宝剑便朝不远处的山林逃去!
‘嗖——’
破空之声从身后传来,金色的箭矢如流光般射出,转瞬而至,穿透了青影的肩胛骨,将他重重击落在地。
青影被箭羽死死钉在地上,已无法逃离。他侧身挣扎的时候,修士们才看清了他的面貌。
江延冷冷的看着他:“果然是你。”
青影便是那名那名性格冲动的南阳派弟子,之前曾数次言语挑拨,妄图颠倒是非,江延早就怀疑他了。
“吕常师弟,你为什么……”
南阳派的弟子们被这一变故惊呆了,吕常师弟虽然有时性格冲动,但平时跟温阳师弟的关系很好,人也十分率性正直。
而且他什么时候学了这种诡异的身法?
江延看着双眼泛着绿光,死死握住残光剑,在地上不停挣扎的青影,沉吟片刻:“他应该是被掌门夺舍了。”
“什么?”
“不可能!”
“掌门已经死了,我亲眼看到的!”
“没错。”“是啊。”
修士们被江延的话惊呆了,纷纷反驳道。
江延走上前去,一剑斩断了‘吕常’握剑的右手,一声痛苦的惨叫从后者口中发出,让众人噤若寒蝉。
“怎么,还装?”
江延捡起滚落在地的残光剑,轻轻闻了闻,比普通鲜血更为浓重的血气扑面而来。
若他没有猜错,刚刚洒向剑身的白玉瓶中,盛放的便是掌门十年来收集的寒天彻的心头血。
也只有剑主的心头血才能克制住剑灵,从而让他得手。
‘吕常’痛的脸色扭曲,他双目赤红的瞪着江延,面容如厉鬼般狰狞。
须臾,从他的眉心突然窜出一道绿色的光球,颜色极淡,不仔细看很难看出,逃离的速度却快如闪电。
这正是掌门的元神!
不知他修炼了什么诡异的功法,竟然能在夺舍之后元神离体!
“还想跑——”
江延冷哼,不过是一个筑基修士,元神能有多强?
江延将强大的精神力瞬间外放,神魂凝聚的分-身倏然而至,一把抓住了绿色的光球,将他禁锢在用魂力制成的牢笼之中,递到本体面前。
绿色的光球被握在江延手中,逃脱无门,终于开口:“求前辈放我一命,我可以将修炼元神的法门告诉前辈。”
南阳派的弟子们清楚的听到了掌门的声音,个个震惊难言、心神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一直垂眸而立的寒天彻也看了过来,黑眸重新涌上血色,煞气也破体而出,被他死死压制住。
“修炼元神的法门?”江延嘲讽一笑,“你这种人渣的修炼方法,小爷我不稀罕。”
江延手掌用魂力重重一捏,掌门发出一声尖利到刺破耳膜的嘶吼,绿色的光球立刻小了一圈。
“求求…求求前辈……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给我个利落的死法吧。”
“哦?”江延又捏了一把光球,在对方的惨叫声中冷冷道:“现在想要一个利落的死法,那你为什么要如此折磨寒天彻和温阳?
你知不知道,也许你直接向寒天彻要那把剑,他看在十年的教养之恩上,会给你的。”
寒天彻闻言猛地看向江延,眼中突然涌上了泪光。
十年的师徒之情,却不如一个刚认识一天的人了解他。
从小他被人嫌弃,被人骂怪物,尝尽了人世间一切冷暖,所以任何人都更珍惜来之不易的感情。
外物怎么能和人相提并论?他更想要的是那份情谊啊。
江延看着手中已经缩成一半的光球,转向谢玉笙:“谢兄,借你丹鼎一用。”
“好。”
“你要做什么?求求你了…前辈,不要这样——求求你——救命——”
掌门声音颤抖到了极致,光球在江延手中疯狂撞击,宁愿冒着元神被削弱的痛苦也不想被投入丹鼎。
“你便尝尝温阳受过的苦吧。”
江延用魂力包裹着光球,将他扔入丹鼎中的鼎室内。
绿色的光团在火焰的灼烧下疯狂逃窜,却被烧得一点点变小,看起来要烧一个时辰才会完全消失。
吕常被夺舍后已经死亡,南阳派的弟子看着眼前的场景,一个个沉默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掌门?
哼,折磨不死他。
第118章 回宗
江延将漂浮在半空中的记录灵晶收回,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真相,没有必要再继续显示了。
定魂珠还在他的手上,里面盛放着温阳的魂魄,当时他设置了壁障,除了他、谢兄和寒天彻之外,没有人知道。
而定魂珠是较为罕见的奇珍异宝,不能为他人所知,江延想了一下,走近寒天彻向他传音入密:“你愿意跟我回流云宗吗?
不过……是以随从的身份。”
寒天彻的天赋虽然不错,为三灵根资质,也有炼气十二层修为,但是超出了流云宗收徒的要求,恐怕不能入宗。
但自己和谢兄都是亲传弟子,谢兄还是客卿长老的身份,多要一个随从应该不难,而且烙印了忠诚印之后,流云宗也不会担心寒天彻会是奸细或魔修。
“自然……愿意。”
若不是对方,温阳早就魂飞魄散了,莫说是随从,就算要他的命他也没有一句怨言。
况且去了流云宗之后,他便能时时刻刻能与温阳在一起了。
寒天彻想到这里,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浅笑,眸中的红色褪的干干净净,连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
“好。”
江延颔首,等他回了流云宗,打算去找师尊询问封住煞气的方法,或许能解决寒天彻身上的隐患也说不定。
诸事已毕,江延和谢玉笙朝苏景容辞行:
“我们先回流云宗,寒天彻会与我们同往。之后南阳派若有危险可传音于我宗,必会出手相助。”
若是以往,修士们肯定会羡慕嫉妒南阳派竟然有弟子能入流云宗,但是此时,没有一个人对寒天彻心怀不满,反而心有戚戚、沉默不已。
苏景容作为掌门首徒,在掌门身陨的情况下自动接任新一任掌门。
他勉强保持住该有的礼数,恭送他们离去。
‘无影云谱’漂浮在上空,江延三人一跃而上,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苏景容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在心底立誓:
他绝对、永远都不会变成掌门那样的人!
南阳派在他的带领下,必会走上正道,铲除一切邪魔!
四个时辰后,飞行法器在流云宗距离宗门外不远处停住。
“流云宗有护宗大阵,非流云宗弟子不得擅入,我们两人先去找执事堂长老禀告,稍后便回。”江延对寒天彻说道。
守门弟子查验两人的身份铭牌,确认无误后放行,寒天彻被留在宗门外。
他看着流云宗巍峨的高山和气势磅礴的石壁,真切的感受到了大宗门的气势与不同。
江延和谢玉笙先去执事堂,拿了随从的名额及身份铭牌,才将寒天彻带去长老处。
执事堂长老先用五行灵盘测试了灵根,在用灵力检查对方体质时皱了皱眉,沉吟片刻:“他体内有一股天生的煞气,恐怕神智不稳。”
江延:“多谢长老提醒,我会尽快寻找办法帮他压制。”
“嗯。”
执事堂长老对江延也有耳闻,炼气大比魁首,师尊是制符堂的长老,便不再多言。
‘忠诚印’被烙印之后,寒天彻终于可以跟随江延回到‘云柳峰’,谢玉笙已经搬来,自然同路。
黄勇见禁制触动,准备为主子奉上香茗和茶点,一转头却看到谢师叔身后,多了一位身姿挺拔,容颜俊美而冷酷的黑衣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