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北偏头看他,立马明白了叶涛的意思,他圆溜溜的杏眼亮了亮。
再次转头看向红发男人,沈亭北也学着刚刚叶涛的样子,微微抬起下巴,“放屁!”
叶涛垂眸失笑,还未抬头,就一个跨步上前挡住了红发男人的突然发难。
红发男人眯起了眼睛,叶涛也抬眸,一脸冷漠
两人瞬间打斗到了一起。
沈亭北让开了位置,和其余人一样,给两人留足了空间。
红发男人出拳毫无章法,但每拳打出去,都凌厉迅捷,拳拳到肉。
但他面前的是叶涛。
叶涛挡了他两招之后,就发现了红发男人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全凭一口气和狠劲儿在打。
他想也没想,右手抓住了红发男人的左券,伸腿照着他膝盖就一脚。一声清脆的骨头裂开声音后,红发男人跪在了地上。
叶涛没给他任何站起来的机会,抬脚直接照着红发男人的脸踩了下去。
拳场内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红发男人满脸血污,好看的脸被按在地上摩擦,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破碎的音节。
叶涛没有收脚,弯下腰凑到了他身边。
“不要对着我的人喷粪。”叶涛冷冷说到。
红发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挣扎了一下,像是想要抓住什么。
叶涛起身,收回了自己的脚。红发男人立刻撑起身子来,大口呼吸。擦了擦自己的脸后,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叶涛。
“你他妈的,打人不打脸不知道?”
叶涛微微拧眉,起来后就说这些?
红发男人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块镜子,虽然已经碎了,但也被他坚强拿在手里看着。
“啊啊啊,我的脸啊啊啊,我他妈的!”
红发男人将镜子一丢,丝毫不见刚刚的神气和骄傲,甚至还有些委屈。
他指着沈亭北,“我夸他而已啊,你至于嘛!”
沈亭北和叶涛对视了一眼,都拧起了眉——这人什么情况?
拳场的人似乎并不意外红发男人这种反应,甚至还有笑出声的。
就在沈亭北和叶涛还不太明白这个画风是怎么突然转变了的情况下,门外走进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金框眼镜男。
红发男人一见到西装男进来,立马扑进了他的怀里,嗷呜嗷呜地就哭了起来,拳场内一片寂静。
沈亭北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复杂的心情。
西装男拧眉检查了一下红发男人脸上的伤口,并没有怎么安慰,反而转头看向了叶涛和沈亭北。
“两位,我们老板有请。”
沈亭北还在发愣,叶涛已经牵着他出了拳场,跟着嗷呜嗷呜的红发男和西装男出去了。
西装男并未对叶涛打伤红发男这件事多说什么,甚至在车上还介绍起了自己。
“我叫周元,他是白火火。”
红发男人,也就是白火火,坐在前排,充满怨念地拍了一下周元,“那个人刚刚还骂我喷粪来着,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周元无奈,握着白火火的手亲了一口后,转头对着叶涛和沈亭北说道:“你俩一到,老板就说要请你们过来聊聊了,火火不懂事,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沈亭北瞄了一眼前排二得清新脱俗的白火火,点了点头。
倒是叶涛多看了周元一眼,没什么表情地让他出发了。白火火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叶涛的表情,后怕地吐了吐舌头。
这男人好可怕。
越野没走多长时间就到了一户中式建筑前,雕梁画栋的门楣和外面霓虹的灯牌辉映出了一股诡异的和谐之感。
白火火下了车和周元撒娇。周元无奈,背起了白火火,带着叶涛和沈亭北进了红木门里。
沈亭北走在叶涛身边,眼神一直落在白火火身上。
叶涛顿了一下,抬着他的下巴对着了自己的脸:“一个二货这么好看?”
沈亭北立马摆手,拧眉靠着叶涛小声说道:“他刚刚和你打架的动作,很奇怪。”
“哪里奇怪?”
沈亭北摸着下巴,歪头看着白火火,“我再确定一下。不过这个发现和出口没什么关系,主要和破解小镇的局有关系。”
叶涛点了点头,牵着沈亭北继续打量着这间固若金汤的宅子。
周元把两人引到了一个满是字画的厅内后,就背着白火火去处理伤口了。
两人坐下后,一个穿着旗袍,身材妖娆的姐姐进来,给两人上了杯茶后,捂着嘴笑着就跑了。
沈亭北顿了顿,“什么情况?”
叶涛淡淡看了一眼他俩对面的那盆绿植,拦住了沈亭北要喝茶的动作,“茶里有东西。绿植里有摄像头。”
沈亭北张了张嘴,不得不承认,从进了三不管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在叶涛面前像个傻子。
叶涛揉了揉他的发顶。
厅外传来了一阵掌声,“不愧是叶涛。”
叶涛和沈亭北看向了厅外。
厅外站着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通身不好惹的气质和叶涛接近,但多了些不可控的暴躁感觉。
而更惹人注目的,是他右边脸上狰狞的烫伤,一直延伸到了他暴露在空气里的右臂上
他没有右手。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小镇快到一半了,再加上这是本书的第九十九章 ,还是很有纪念意义的。所以我又码出了一点碎碎念,想要念叨给大家听~
我从来不觉得写故事是非要传达什么,于我,写故事有时候就是单纯地想分享一些有趣的情节和脑洞而已。
但是这个小镇,私心上来说,是对我非常重要的一个单元。
下笔就是想要自己能和自己和解。
前段时间发生了一件说好不好,说不好也没有那么不好的事情。简单来说,就是我被男友的妈妈发朋友圈内涵身材不好,于是男朋友成了前男友。
我一向是深刻明白“及时止损”的人,三次元生活也算顺风顺水,更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因为这些事情被一位长辈内涵。
那段时间我不断告诉自己,只要不影响健康,你现在的身材就是你舒服、你喜欢、你适合的身材。
况且我并没有很胖。
但还是止不住地噩梦。
梦到那位阿姨,拿着扩音器,站在一个巨大的操场讲台上,大喊我是个肥猪、坦克、丑八怪,而操场上站着的,全部都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老师以及家人。
我看不清他们的神情,我只觉得惶恐不安,我觉得我好像不配再被爱了。
我为我自己感到羞耻。
觉得原先那些对于我来说金光闪闪的成就,都和我自己一样变成了狗屎。
梦醒后,我会在床上坐很久,然后洗个冷水脸告诉自己,学习还得继续,日更不能停,工作还没找到呢。
然后强制自己重启,忘记。
但我知道,这就和一根刺在掌心里的刺一样,我不□□,他就永远在那里隐隐作痛,让我无法好过。
让我永远一身冷汗地半夜醒来,然后坐在床上怔神很久。
我不爱和人分享不好的事情,所以那天我躺在床上梳理大纲的时候就想,要不然,写下来吧。
这个小镇的出口太简单了,和整体的画风可能都不相符,但我希望,她能有一点点影响。
就像偶尔我们会因为生活中一点点美好的事物而湿润眼眶一样,我能给你们传递一点点力量。
皮囊下的灵魂说到底都是一样的,有好有坏,有美有丑。能让我们爱上且一生不变的,只有那些独特闪光的灵魂。
现在人们总爱贩卖一些焦虑,身材焦虑,工资焦虑,性别焦虑。好像总被推着往前走,好像总是没做好准备就已经到了这个位置上,好像总觉得不够,总觉得难受,总觉得压力翻倍。
甚至在做得不错的时候还会觉得抱歉,觉得羞耻。
但就像我老妈告诉我的一样,你自己喜欢你自己最重要,无论是身材还是长相,无论是想干的事情和正在干的事情。
“按照你自己的节奏来。”
“你的人生只有你自己可以决定,我和你爸爸都会死掉的。”
在你自己的时区里,你就是百足虫,可以不断调节自己的时间:重启、成长、衰老、再来。
永远存在。
我希望在敲下这个小镇的最后一个字时,我能够再次重新拥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