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等到了桃花林的路边时,开门、下车、整理衣襟,一气呵成。面上焦躁之色随着深吸一口气就变成了踏春游玩的闲适仪态。
司机:“……”
他觉得他家大帅不去拍电影实在是太可惜了。
多浪费演技啊。
谢东篱对身边的亲卫挥挥手,让他们散开一点随意一点不必跟得太紧太近。然后转头对司机道:“你先回去。不用来接。”
届时还可以帮宋玖背背篓,一起走路回去。便是宋玖不爱搭理他,陪着走一段解一解相思,也是可以的。
足够满足啦。
司机乖乖的开车离开。
大帅说啥是啥!
谢东篱灵魂定位了自己老婆在哪儿,于是朝着路线前进。
宋玖摘桃花,这里薅一点那里薅一点。尽量保证花瓣的完整性,也不惹得人生厌。有认识他的人还跟他打招呼,宋玖一一笑着应和了。
多有娇娇们结伴游玩,见着宋玖这清俊万分的男子,都红着脸问他摘了桃花做什么。
宋玖说做些花露卖。那是他在洋人书上涉猎的玩意儿。
娇娇们不曾听说过这东西,围着他问有什么作用。宋玖说护肤,一众人就急急忙忙的问什么时候有得卖。
一时间很是热闹。
等人散了去。
宋玖垫脚拉了一枝花枝下来,就传来一声奚落:“哎哟,这以前堂堂的大少爷,现如今沦落到讨好一众娇小姐的份上。当真是稀奇啊!”
宋玖松了花枝,转身看去。
是付正酝这王八蛋。
付正酝今天也来游春,但是约的人却还没来,他四处转悠,没想到冤家路窄。他脑筋转得快。
被宋玖打了一顿之后,伤好之后,他听说
宋玖不愿意伺候谢东篱趁机逃了、谢东篱找到人逮回来了、没过多久就玩腻了送他出去。
前边儿是在城里不好下手,人多眼杂。
可是现在宋玖落单一人,付正酝哼哼笑起来。谢东篱玩腻了,宋家跟他断了关系。现在嘛,哪里逃?
宋玖看着付正酝不加掩饰的恶心模样,讨厌得皱起眉头,语气万分嫌恶:“我讨好谁不讨好谁跟你有甚关系?脸大如盆!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竟然遇到你这堆狗屎。付正酝,你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付正酝:“……”
他都不知道宋玖竟然还会爆粗口。顿时就有种幻灭的感觉。以前、以前宋玖跟他相处的时候不这样啊。
是了,他跟他撕破脸了。
可是,就算撕破脸,宋玖也不应该这么泼啊?难道是他本性?一下子心里就有些堵,早知道宋玖本性这样他根本就不会跟他暧昧,搞什么鬼?他喜欢温温柔柔的。
“哼,逞凶了不得,当我怕你?现在仅你一个病秧子在,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宋玖你当真心狠,把我打成这个样子!”付正酝凶狠道,指着自己缺了的牙,脸色狰狞至极,可是随即他阴险笑起来
“宋玖,哥哥还是疼你的。只要你跟了我,我保证对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
这时候这里都没有别人,只有付正酝跟宋玖两个人,所以付正酝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本来面目。
宋玖被他恶心得够呛。
想起以前和他的亲亲我我只觉得胃里翻滚,恨不得自戳双目。
心里想自己虽然身子骨比不上付正酝,可付正酝也不过一个不能杀鸡的体质,新仇旧恨加一块儿,甩下背篓,瞄准了地上的一块石头,抓起来就扑过去先下手为强。
付正酝一糊。转身就跑。卧槽!
宋玖一石头砸了过去,没砸中,很窝心。
但是下一秒宋玖眼睛一亮,付正酝转身跑一头扎在了谢东篱身上,谢东篱看看怒气冲冲的宋玖,再看看心虚还慌张后怕的付正酝。
了然。
“付正酝。”
“谢帅,好巧啊,真是巧啊。”
“不巧。我游春,你干嘛?”
“我也游春啊谢帅,这还不巧吗?哈哈哈……”声音渐次就低了下去了,因为谢东篱根本一点都没笑。眼睛黑沉沉的盯着他。
谢东篱脸上皮笑肉不笑的弯了嘴角,“你不是来游春的。”
“啊?”付正酝脸糊了一下。什么意思?
谢东篱:“你是来故意冲撞我的,你对我这个掌权者很不爽,故意冲撞我。”
付正酝:“!”
付正酝想起那什么商品质量不合格、船上□□的狗屁倒灶的理由。顿时有种莫名熟悉感。
“我没有啊!大帅!我真没有!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付正酝哀嚎起来。
谢东篱拽着他的衣领子推出去,拍了拍手。
“那就是有意的。”
付正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付正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正要打算再恕罪一二,结果蹿出来两个大汉,一把扣住他。
付正酝慌了。
谢东篱道:“这人故意冲撞我,对我不满很久了。关到警署去,关上几天,磨磨反骨。这个人啊,我一看就坏滴很,以前就觉得坏,果然没看错。”
付正酝一口老血咔喉咙里。
忍不住哀嚎叫起来:“你因公废私以公谋私,你就是因为宋玖!就是因为宋玖!所以陷害我,故意针对我,谢东篱你你你——”
“你”没完,被亲卫弄得下巴脱了臼,然后那亲卫直接脱了只黑袜子,塞好。
付正酝眼睛翻了白。
付正酝被弄走之后,谢东篱露出个自认完美的笑容,看着宋玖温和道:“好巧啊,你也来游春。”
宋玖:“……”
宋玖这会儿脸上飞了霞,比桃花还要娇媚。他害羞的低了头,不敢去看谢东篱,侧颈线美得诱人犯罪。
“好巧。”宋玖轻声说着抬眸看谢东篱。眼有春光潋滟。
“你采花做什么?”
“做花露售卖。”
“护肤的那种?”
“嗯。”
“那秋天可以做桂花纯露,到时候可以用来酿桂花甜酒。”
“嗯。”
“我帮你摘点儿?”
“……好。”
时间一晃过去两个月,整个陵城都知道付家的少东家付正酝犯了陵城太岁。隔三岔五的被警署请去喝稀饭。
是的,就是那种筷子插不稳的伴着剩菜的粥,油水都看不见。
牢房里又脏又臭,吃喝拉撒都在一间房,还十几个人一间。
谢东篱交代下去了,一个月抓付正酝一次,起码关五天。至于期限是多久,谢东篱自己都没想好。
久而久之大家还挺可怜付正酝,但是也没人为了他去谢东篱面前说道。
之所以可怜付正酝,完全是因为谢东篱抓他的理由太不走心了
他刚才翻白眼了,他对我不满,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已经被家里人搞下台,当个掌柜谋生在柜台上卖东西的付正酝:“……”我没有!我真没有!
有时候车子路过付正酝的洋房别墅,车子颠簸了一下。
谢东篱: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付正酝:?
谢东篱:门口的路你故意修得不整齐。
付正酝:!
路不平都怪我,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天理?!
然而就算有天理也没地说去。
谢东篱就是针对他。即便不是伤筋动骨的针对,但是真的很让人艹蛋。付正酝起初还不堪折磨。
后边儿每个月月初洗个澡、换衣服、吃饱饱,自己去警署熬五天。
超乖……
就是不知道这位谢大帅什么时候才能放过他。
这畜生害的宋玖尸骨无存。谢东篱是接了任务的,不会说出了一两口气就放过他。期限能久则久。
谢东篱在付正酝乖乖服刑期间,依旧每天晚上到点□□去看宋玖。
自从那一次游春“偶遇”,他能明显发现宋玖对他不那么排斥了。后来他去了几次他的茶店,买了几次茶。
宋玖也对他说话。
谢东篱不由得心思又滋长起来。
心想如果能够天长日久这样的话,也挺好。
这天,一如既往的往四喜巷子去。
月色有些朦胧,谢东篱在悄然的巷子里,动作矫健利落的□□。但是他结实的双手撑在墙壁上头的时候,却傻了眼。
宋玖犀利的对上谢东篱的眼眸。
谢东篱吓傻眼,狼狈心慌,脸烧了起来。
宋玖站在院墙下边双手环胸,冲他歪歪脑袋挑挑眉毛,“谢大帅这癖好还真的挺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