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轰然大笑，许愿无力扶额。
钟鸣躺在一张凳子上，把从操场上捡来的砖块放在胸口，刚要表演，王竞辉喊停：“算了吧，我们不缺小武指。”
“干嘛，看不起人啊。”钟鸣‘蹭’一下坐起来，砖头朝自己脑门就是一下，“看见没有，老子的头铁打的。”
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气，等着看他流血，结果没有。
钟鸣又从裤兜里掏出双截棍：“来，哥接下来再给你们表演个拿手的绝活。”
许愿实在看不下去，走上去劝阻道：“好了好了，你的表演项目是大提琴。”
钟鸣张大嘴看许愿：“大姐谁允许你替我做主了？还有没有人权，学习好了不起啊！”
许愿朝他眨眼：“帮个忙，兄弟，知道你叛逆，不愿意你爹妈天天逼你练琴，但你也不要动不动就拿自己的手撒气，真要断了折了，以后再也碰不琴，也是怪可惜的，你就当陪我，我们是不是基友？好基友一辈子不是随便说说的。”
钟鸣撇了撇嘴，老大不情愿：“行吧，反正人家也不要武指。”
跟着对万绮丽道：“喏，听她的，我上大提琴。”
万绮丽讶异，他之前没说过他有乐器的才艺。
终于被引起了兴趣，但是许愿——她上下打量，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姑娘好看归好看，绝对可以成为女团的门面担当，但她眼底总有一层淡淡的疏离，雾蒙蒙的……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好像可以将她一眼看穿的感觉，让她有点不适。
“我叫许愿，我是排在钟鸣后面的那一个。”许愿对评委们鞠躬，然后走到钢琴前面坐下，“我和钟鸣自己填词谱曲作了一首歌，想请各位行家听听。”
“哦？”陆海天很少发声，他外号‘亚洲舞王’，唱跳是他的专长：“你的意思是说你们自己原创？”
“是的。”许愿冲他甜甜一笑，“第一次尝试，希望得到各位老师中肯的意见。”
她特地咬重了‘中肯’二字，然后甩了白小米一眼。
“那好，你开始吧。”万绮丽不信一个肌肉逗比和一个古怪萝莉的组合能一飞冲天。
钟鸣有点心虚，问许愿：“就你上课偷偷写的那段词？”
“嗯。”许愿把作业本上的一张纸撕下来给他：“谱在这儿，兄弟，考验我们心有灵犀的时候到了。”
钟鸣拍了拍胸肌：“包在我身上。”
许愿随便敲击了几个音，还好，虽然手艺有点生疏，不过她也没有真的想要脱颖而出。她只要——
她微微勾起唇角，弹下一串音符，随着大提琴的配合，开头演奏的很顺，接着是许愿的唱词：秋风叶落纷飞满地残碎因为你无心一笑缠绵心扉前尘如烟火渺寐年少从光耀里落尽尘灰穿越了多少时光去渡轮回寻觅失落的笑颜思念的隧道有谁能轻易穿过爱到今世不曾跌落一分种谁的面具一层层剥落我看到心尖旧伤口……
——
“OK.”万绮丽打断，他们是不会让人把全曲唱完的，过了副歌基本上就知道大概水平了。
可是陆海天很感兴趣：“小姑娘，你是唱的古风歌？”
许愿沉默了一下：“有一点这个意思。”
“但你用了两个现代乐器。”陆海天问她，“为什么呢？”
许愿莞尔：“钢琴和大提前不算现代乐器吧？是西洋乐器。而且既然贝多芬、巴赫都被归为古典音乐，我们也通常称他们古典乐器，为什么古风歌就一定不能用西洋乐器呢？陆老师您是这个意思对吧？”
陆海天有点尴尬：“你可真是挑刺的玫瑰。”
“那我不给你A了，本来还想多加一个名额的。”
万绮丽和陆海天相视而笑。
Xzone也一致附和：“有点不伦不类的，古风的话，可以安排扇子舞更契合。”
“对呀，歌词也偏现代，总之不是太惊艳。”
正当众人以为许愿也会输的时候，顾念忽然道：“可是我觉得还不错。”
他是队内的主唱，轻轻松松就把副歌哼出来了：“古风歌很多都很冷僻，不看歌词不知道唱的什么，我觉得她最大程度的把词曲融合在了一起，呈现出来的效果还不错，如果是我，我会给出A。”
此话一出，演出大厅内顿时窃窃私语。
[那个小哥哥是Xzone的队长吗？]
[不是吧……体格像绿巨人那个才是队长。]
[那他叫什么呀？好帅啊！]
万绮丽瞪了顾念一眼，悄声道：“你非要跟我对着干是不是？”
夏不凡拉了拉顾念：“哥，你别多话了。”
许愿扯了扯嘴角，施施然走到万绮丽跟前，俯身凑近了低声道：“万总，你我心知肚明，名额就那么多，白家给了你们多少赞助，注定了从我开始，后面的所有人都不会晋级，不是吗？”
万绮丽假笑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您懂的。”
许愿直视她的眼睛：“其实我今天根本没打算晋级。”
万绮丽看着许愿，那种莫测的感觉又从背脊上爬上来，只听许愿道：“我今天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让万总您注意我罢了。”
许愿双手撑着台子：“我压根就不想逐梦娱乐圈，我对当艺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就像章明珠喜欢当律师，而我——只想当经纪人。一直以来，万总您都是我学习的目标。”
万绮丽张了张嘴——说实话，这个操作有点出乎她意料，但又禁不住有些沾沾自喜。毕竟谁都爱听马屁。
“实话对您说吧，我也不打算上大学了。今天，我就是来给万总您递投名状的。挑几千个练习生容易，可这帮人的助理，统筹，宣传，执行经纪，你们公司都跟得上吗？”
万绮丽一愣。
许愿继续道：“我就想毕业后到你们公司去实习，希望您给我个机会。”
“那你刚才说的什么赞助……”
“什么赞助？”许愿装傻充愣，“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的表演肯定是A级的，谁在这场比赛里作弊了，同学们心知肚明，刚才有人用手机都录下来了，如果您到时候不给出个合理解释，网上够你闹得，但如果我拿的是‘祭天’剧本就不一样了。”
“你的意思是说？”万绮丽再度重新打量许愿。
“我真的是很有诚意的。”许愿谄媚的像个小人，“万总，为了那些你挑中的练习生，我愿意给他们陪跑当炮灰，但我有一个条件，就是以后跟着您，请你允许我去驭龙上班。哦，我没有威胁您的意思，别人能作弊，你们能放水，我干嘛不能抄近路呢，对吧，万总？”
队友吴克敏看着许愿啧啧感叹：“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佩服啊佩服！”
随后对顾念戏谑道：“看吧，要你瞎起劲，人家一小姑娘，都比你有手段。”
顾念若有所思的看着许愿，不过许愿从头至尾都没有看他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歌词我自己写的，水平不行，不要笑~给点面子~~(●‘?’●)
第9章 chapter 9
海选结束之后，金枝因为成绩不好，又惨遭淘汰，被班主任拉到办公室训话。
许愿在门外听到‘自不量力’‘要不要脸’等等，着实不堪入耳。
金枝让许愿今天不必等她，自己想一个人静静。
许愿知道她要面子，便先回教室，钟鸣正想问她为什么画风突变，却发现刚才评委席里的某一个帅哥站在门口。
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是大帅哥还是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顾念于是退到一旁的阴影里，等到许愿打发了走了钟鸣，背着书包从里面走出来，立刻叫住她：“风纪委员。”
许愿回头：“这位小哥哥，我知道自己美貌如花，每天都有各式各样的男孩子追求，不过你好歹一个明星，再糊你也不能这么放纵自己，直接追到班级门口来吧，你是不是也太直接了？”
顾念气笑了，这熊孩子怎么那么欠呢！
伸手想要揉她的脑袋，却被许愿用眼神制止住了。
许愿道：“你还记得自己是爱豆吗？爱豆就要有爱豆的自觉，和女孩子保持一定的距离。”说着，后退一步，“你想干嘛？”
顾念斟酌着开口：“走廊上张贴的都是你的光荣榜，你是可以考到首都去的尖子生，为什么要和万总说你不想读大学？你知不知道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