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道理啊。”阿罗道,“她还不够20呢,顾哥您比他大好几岁,果然看的通透,看的长远。”
“我哪里比她大很多?就几岁,几岁而已!”顾念掰着手指头,“我大学毕业进的Xzone,呆了两年,最多也就……也就六岁。”
阿罗呵呵:“那也超过一只手呢。”
“可陆海天比他大十几岁了吧?!”顾念不服,举起两只手。
阿罗摸着下巴:“对哦,天王哥保养得好,今天三十三,男人的黄金年龄,最有魅力的时候。”
顾念差点一口气接不上来:“为什么他大十几岁就是黄金年龄,我大几岁就是老了?”
阿罗抿着唇:“缘分吧,妙不可言。你看那个网上说大作家张爱玲讲的,男女之间差个十岁不嫌多。”
顾念还要分辨,导演喊:“就位了,就位了啊!”
顾念腾的从椅子上起身,气冲冲走入镜头,对着手下喊道:“都干什么呐,基本守则都忘记了?这是什么地方?这是犯罪现场!你们保护犯罪现场了吗?乱成这个样子都成菜市场了。还有你——!”他指着李欣怡,“我告诉你,我知道你家里有钱,动不动张口闭口的犯罪心理,可我们这儿,只有现场勘察的大量线索和警察的大量走访,我们讲究的是证据,不是你那些劳什子的空中阁楼理论,家里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啊?”
一口气喊了一通,气势澎湃,震耳欲聋,把李欣怡都喊懵了,怔在原地,眼圈红红的。
导演说:“好。”
不住的鼓掌道:“好,好,棒极了,情绪拿捏的非常好!”
不愧是被大导演调Q教过的男人,这爆发力!
第57章 chapter 57
MV上线以后好评如潮,粉丝们大力呼唤着专辑。而且由于许愿的热度,话题性很高。
陆海天的专辑开始进入预售倒计时,许愿又引领了一波短发潮流。
许愿发博:冬天短发真的很冷,千万不要想不开。
谁知道发完,不知道是出于逆反心理还是怎么的,更多人跑去剪了,直接拿着她的照片去找Tony,指明了就要一模一样的。其中很大一部分是陆海天的粉丝。
许爹经营着短视频,知道的最清楚,那些姑娘剪发前各个豪言壮语,剪的时候视死如归,剪好之后生无可恋。
她们录制了剪发的全过程,事后吐槽:你以为你剪完头发你就是许愿了?一统海陆空的亚洲舞王就会喜欢你了?呵呵,等姐来告诉你哈,你和又萌又幼的小清新之间,差了一张许愿的脸。得了,我还是个去买个假发吧。
许爹在办公室里看了哈哈大笑,心里骄傲的很:我女儿除了脑瓜聪明,还长得好看,绝对是随了我!
等到陆海天专辑上线,一个小时就卖了3000万张。
陆海天和许愿语音:“你是锦鲤吧!我还以为自己过气了呢,现在数据告诉我没有。”
许愿嘿嘿:“那我有提成吗?”
陆海天呵呵:“没有。”
许愿的手机绑定的银行卡,信息提醒她,金额已经到账。
许愿一看,是之前说好的两倍!
许愿发了个‘爱心’给他,陆海天回复:“绯闻的证据。”
许愿‘嘁’了一声:“跟你传我不吃亏。脱得是你的粉,我的粉丝80%都是女的哈哈哈哈……您的女粉丝比例大概都没那么高哈哈哈哈!”
陆海天好气哦!
之后,许愿准备着手进《长恨宫》剧组了,但是得知顾念要来上海为电影做宣传,她便多逗留几日,顺便去武康路、复兴路逛逛,然后给自己买了张《倾城》的电影票。
羽绒服一裹,帽子一袋,谁也认不出谁。
开片的镜头就是纸醉金迷的赌场,从地下二层到大堂全部都是一张张桌子,人声鼎沸。
人们的脸因为兴奋而颧骨酡红,表情与买六合彩,还有在证券市场交易的时候是类似的。
镜头就像一双眼睛,走过所有的喧嚣,到了赌场经理那里,经理的脚跷在桌子上,丢了几张钞票到顾影身上:“走人。”
顾影没说话,经理嘴里还不干不净:“真晦气,一张台成日的收入还没有隔壁一个钟头多。醉汉不是更好,催他下注才是真的,还把人叫醒,戆居!”
顾影长得漂亮,五官最是精致,一分一毫都不差,像是上帝偏心。长睫毛在白炽灯下都仿佛有倒影,根根分明。
过于美丽的人,除非他开怀大笑,绽放出熠熠光彩,否则是看不出他的喜悲。就连被辞退,挨了顿骂,好像都无伤大雅。
关上门的时候,听到经理说:“长得那么招蜂引蝶,难怪命不好。”
他的手指在门锁上顿了顿,指节扣着,帮他在逞强,但最终还是松开。
走之前,他还看了会儿贺家从海外高价买回来的战争中被掠夺的国宝,眼里有掩不住的赞叹。
继续往外,来到了广场上。
门前有水池,水柱时不时的喷的老高,他点了根烟坐在边边上,池子里倒映出他的影子。
澳门一年四季都热,夜风都没有清凉之意,只有在水边,风透过水,能让人舒心一些。
一个富家公子哥忽然闯入视线,手里握着电话走出来:“喂,二哥。”
“大哥的忌日你回来吗?”被称为二哥的人是贺君泽,澳门巨富贺关山二太太的长子。
顾影眼睛一眯,迅速闪身躲进柱子的暗影里,就听到贺君逸的声音:“我回去干什么?!”
“我生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他比我妈还大一岁呢。说起来,爹地可真是老当益壮。”
他话里有调侃,有不羁,是个不把规矩,体统放在眼里的人。
打完电话,贺君逸回头,看到顾影正从楼梯上下来,白色的衬衫,领口微微开着,可以看到锁骨,他的神情一动,伸手把人拦住:“嗳,有火吗?”
顾影默不作声,掏出一个打火机,金色的,上面有独特的花纹标志,一看就不是顾影用的起的。
赫然看到自己遗失的火机,贺君逸的嘴角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老天对贺君逸真是格外的恩赐,给了他一双宝石般的眼睛,好像整个星空都泻入他的眸子,一灼一灼间,哪怕保持沉默,都是一场动魄惊心。
烟雾缭绕,将两个人包围在一团朦胧里。
没有人说话,音乐适时的响起:夜逐渐夜,但觉这心尚未夜,只好酒意再借……
贺君逸自来熟,揽着顾影的肩膀,强行将他到了自己的包厢:“来啊,一起玩。”
里面有个蓝头发的杀马特少年,手握话筒不肯放,撕心裂肺的吼着《乱世巨星》。
他纨绔,放纵,任性,不可一世,他要所有人的眼光都聚焦在他身上……这些钟鸣本身就有的特点在电影里被加强了。
那么好笑的一个人,扮演着那么好笑的一个角色,居然一点也不好笑。
这大概就是艺术的魅力。
许愿一时间有些着迷。
蓝头发的二世祖叫周悦,是船王的孙子,与顾影一见如故,跟着他买大小,一晚上赢了不少钱。
散的时候,烂醉如泥。
谁也没说要留联系方式,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顾影很知趣,虽然当晚借着贺君逸的本,赢了不少钱,但他见好就收。
出来已经赶不及回学校了,便在外夜宿,抽烟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鬼妹,贪图他年轻好看的身体,总比做那些年老肥胖的臭男人的生意来的强些,便上来搭讪。
他有些尴尬,为了掩饰青涩,情急之下就朝人弯了弯食指,鬼妹气的在地上啐了一口。
好不容易在小巷子里找到一间便宜旅馆,电压不稳,连灯都时有时无。他费力的打开窗。
巷子里穿着汗衫的老头睡在躺椅上,手边放着徐小凤的歌,隔着弄堂狭窄的走向,像一根管道,传到顾影的耳朵里已经变调了,变成了周悦前面唱的样子:吹呀吹,让这风吹,哀伤通通带走,管风里是谁……
顾影长长吐了一口浊气,埋头在双臂间,头上一轮弦月,清辉泠泠。
这么热闹的人世间,是属于有钱人的,连哀伤和烦恼都带着他们贪婪的气味。
这顾影自怜的哀伤是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他富有一轮月亮,可照不到远在老家的外婆,即便托人转交手机给她,又要怎么赚更多的钱来让自己和她活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