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绮丽赞同的点头：“不错，继续分析。”
“从现在这份报告来看，公司已经喂给他很多资源了，他还没有火起来……”许愿摇头，“唱跳也不行，我的建议是干脆走演员路线好了。”
万绮丽托着下巴：“我们经过几轮磋商，也是这么想的。虽然秀粉的钱好赚，但他显然没有这个吸金能力，可又怕他这个年纪转型太早了一点，好像有点稚嫩。”
“演技是需要雕琢和磨练的，如果没有灵气，就更加要趁早的用功。”许愿指着册子上最后一页的某个项目道：“万总，我个人很看好这个项目。”
万绮丽一笑：“欲情故纵？”
“你跟我开玩笑吧，这个名字一看就是某站不入流的擦边球小说。”
万绮丽指着另一个项目道：“我个人是希望他能拿下这个，可惜。”她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毒，“片方很看好顾念，一直在磨他。”
许愿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销魂》。绿油油站年度排行第一，5000亿积分，超话签到的读者愈80万，确实厉害……”
“只不过，万总您不怕小夏拍了这个会有副作用？”
“什么副作用？”万绮丽不以为意，“不就是一群人磕CP嘛，能让他们磕，我也能把他们拆了。”
“这倒也是。”许愿道，“大家生活都挺难的，既不是首富，也不是最美面孔，又有几个人能得到真爱？于是把内心的愿望投射到剧情里，希望别人是真的，他们能突破世俗，好弥补自己得不到的遗憾。”
“人的理智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理智，而我们要的就是他们不理智，一旦产生共情，就会陷在里面，然后疯狂掏钱，万总英明。”
万绮丽看着她：“你真是一点就透，难怪要做经纪人，你做明星有点浪费了。”
许愿在心里狠狠tui了她一口。
顾念当初就是因为这个耽改大IP一跃成为顶流的，横扫所有奖项，所到之处都是尖叫，和他相关的周边全部卖空。但同时也带来很多麻烦，俗话说的好，穷在闹事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突然一下子冒出来很多歌手，演员，甚至网红，CV等等，都说自己认识顾念。其实不过是偶然在哪个场合擦肩而过，一面之缘罢了。
为了蹭流量，各种不实的谣言四起，顾念怕扫了人家的面子，一直没有出来否认，结果每天都在头条上，时间长了路人都反感。
再加上他和万绮丽的关系，官司的诉讼，合约的复杂性，万绮丽为了教训他，故意暗示和传播一些信息，使得顾念的性取向看起来扑朔迷离。
他的队友都很嫉妒顾念的运气，觉得陆霏霏偏心，殊不知，最好的资源都被他们瓜分了，顾念拿的是剩下的，顾念的红，说的好听是老天爷眷顾，说的难听点就是走了狗屎运了。而他的下场，却是圈里人集体抱团孤立他，并且无人为此感到愧疚。
既然那么想红，这个传说中的巨型IP就给夏不凡好了。
许愿慢条斯理道：“万总不必忧虑，不就是顾念嘛，只要我们想要，抢过来就是了。”
万绮丽狐疑的看着她：“你有把握？”
许愿得意一笑：“是时候展示我真正的技术了。”
许愿起身告辞：“我先去和小夏接个头，彼此互相了解一下，日后的工作更方便。”
万绮丽告诉她夏不凡正在化妆间等着，许愿便移步过去，正好顾念也在收拾他的旧物。
夏不凡一脸不舍得样子：“哥，你真的要走吗？”
“你不管我了呀？你走了，以后谁监督我功课呢。”
顾念抿了抿唇：“你长大了，又不是小孩子，做功课还要人监督？实在不行，自己手机上订个闹钟，你的助理又不是吃干饭的，让他催你也一样。”
许愿怔了一下，咦，我家哥哥的圣父光环消失了？
奇迹！
许愿踏进化妆间，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于是她把看起来依依不舍地夏不凡拉回来，一边对顾念道：“顾老师。”
“听说您解约了。”许愿的语调高扬，略带一点讽刺，“真是闷声不响干大事的人啊。”
“之前说您不红，多有得罪，顾老师不会记仇吧？呵。”她轻笑一声，“我想也不会，顾老师温柔善良，全网谁不知道啊。所以我也想和顾老师打个商量，我们小夏马上要参加《销魂》的试镜，顾老师您该不会当绊脚石吧？您年纪一大把了，就不要和小年轻抢饭吃了，您说呢？”
余昊他们听见了，纷纷笑起来：“小夏，你新经纪人可以啊！”说完，一起跟着起哄，唱道：“岁月是怎么样爬上了我皮肤，只有我自己最清楚~”
许愿内心os：敢讽刺我哥哥年纪大，我扒了你们的皮呀呀呀呀呀呀！
脸上却还是那副不屑的样子，走到顾念身边：“人贵有自知之明，您说呢？！”说着，把早就写好的纸条一把塞进了顾念手里。
顾念顺势一握，面无表情。
夏不凡蹙眉指责许愿：“你怎么跟哥说话呢！”
金枝也用复杂的眼光看着许愿：“虽然你是经纪人，但说话也不必这么刻薄。”
“什么狗屁的经纪人！”夏不凡大声道：“执行经纪而已，我让她丢香蕉皮她还不是一样要去！”
许愿笑着从他手里接过香蕉皮：“是的，好听点是执行经纪，其实就是助理。来，香蕉吃完了吗？我帮你把皮丢到垃圾桶，垃圾记得要分类，湿垃圾和干垃圾，还有可回收垃圾要分开，懂吗？哦，对了，怎么区分湿垃圾和干垃圾呢，猪能吃的就是湿垃圾，OK？”
“什么乱七八糟的。”夏不凡抱头，“天哪，我要和万总投诉，她给了我一个什么人。”
许愿不理他，丢完了东西回到里面催促顾念：“哎呀，顾老师还没走啊？收拾的差不多了吧，来来，我送您。”
她帮着金枝一起推着行李，顾念自己拎最大件，到了外边，顾念对金枝道：“麻烦你了，金枝，先帮我把东西塞到车上去吧。”说着，把车钥匙给金枝。
许愿两眼放光：“你买得起车子啦？”
顾念无语的看着她，半晌道：“你到底想干嘛？”
许愿嘟了嘟嘴，亮晶晶的眸子盯着他：“你是我的氧气瓶，我的保命符，你只要记住我永远不会害你的。”
“夏不凡那个IP你真的别去争，片方再有诚意你也不要答应。”
“为什么呢，那么好的机会。”顾念说这话的时候背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你傻呀，男明星不是糊的不行谁没事找事自愿下海？要拍当然得拍逼格高一点的。看过《美少年之恋》没有？我给你的那个你回去好好琢磨，那个名字听着有点呕，但是编剧是作者亲自下场，导演和监制，整个班底非同一般，最重要他是电影，不管多文艺，多小众，事实上你我知道这种电影从来不小众，是得奖的大热门，所以大环境如此，一样要拍，就要拍坠吊的。”
“至于我——”许愿唉声叹气，“你别管了，我是不一样的烟火，尔等凡人不能懂我。”
“当然，制造烟wu弹，假装争一争《销魂》也是可以的，对我的工作有帮助，对你也有好处。”许愿邪恶一笑。
顾念无奈：“真搞不懂你脑子里一天天到底在想什么。”
“我走了。”
许愿刚要挥手，顾念又道：“可你也说了我是你的氧气瓶，我离开之后，你怎么办？”
许愿可怜兮兮道：“那要不您再恩赐我一口？”
顾念忍住笑推了一下她脑袋：“想的美。”
然后一把夺过许愿的手机，互相加了微信又还给她：“身体不舒服随时跟我报告。”
“好的，哥哥，我一定为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顾念将她上下打量去，确定她无碍，终于离去。
到了停车场，顾念对金枝道：“我今天的房子刚租下来，得回去整理一下，这两天可能要劳累你睡宿舍了，没问题吧？万总会为难你吗？”
“没问题，没问题。”金枝一脸的委屈：“万总就是那样，出来打工，总要受气的。”
顾念道：“再忍忍，工作室的地址选好了，但装修还要一段时间，我现在住的地方，不太适合多一个姑娘，希望你理解。以后团队构架完成，会安排好大家的。”
“好的，我没事，顾老师。”金枝开心道：“有什么需要我的，您吩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