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电话那端周湛的声音清晰传了过来。
“…”佳佳张开嘴，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她的喉咙被步绯死死掐住，半分动弹不得。
“到底怎么了？”
“湛哥，我想问您，我把资料直接送您办公室，还是送去医院。”
阿宸瞪大了眼睛，惊讶甚至已经让他忽略了身上伤口的疼痛，步绯拿着手机开口说的话，声音竟然和佳佳一模一样！！
“送医院，我一个小时后就会到医院。”
“好的。”步绯放下电话，同时也松开了佳佳被掐断的喉管。
看着死不瞑目的佳佳，阿宸把目光错开。
“阿宸先生，您的伤口裂开了，我们需要赶紧离开这。”
“好。”步绯把事先准备好的文件袋放在佳佳手里，阿宸借着他的搀扶走出房间上了车，把文件交给步绯。
回到医院，在步绯的设计下，悄然进入病房。
而周湛在’昏睡’的阿宸跟前得知佳佳死在了径园，气的恨不得当场撕了前来汇报的人。
“怎么回事！”走出病房，周湛强压下火气，询问下属。
“佳佳姐去径园取了文件后一直没有回来，滨哥给她打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就让我过去看看，结果…佳佳姐死在了客厅。”
“怎么死的。”
“被人…被人拧断了喉咙。”
第63章 金蝉脱壳（2）
阿宸在拆完药线后，就可以回家调养了。
这几天都没看到周湛来医院，今天他出院周湛特意过来，看着他难掩的疲惫，阿宸心下了然，嘴上还是关切的提醒他工作不要太过劳累，还要以身体为主。
回了榕澜台，周湛让阿宸好好休息，这段时间就请个保姆来照料两人的起居生活，另外医院派了一个外派医生24小时住在榕澜台看护阿宸的身体，派来的人正好就是步绯。
周湛最近越来越忙，回来的越来越晚，虽然在阿宸面前极力克制，但阿宸明显感觉到他的心火越烧越旺。
“阿宸先生，已经很晚了，您需要休息了。”步绯尽职尽责的来到他跟前提醒道。
已经接近凌晨，阿宸在客厅看电视，抬头看了看楼上的书房，环滨、曲幽晨、核桃和老虎还在里边没有出来。阿宸站起身，往书房走去。
“这么点事，查到现在查来查去还没有头绪，您们做什么吃的？！”
“那份报告…”
“别跟我提那份报告！！”周湛咆哮的声音通过房门清晰地传了出来，“人都死了，你认为那份报告的真实性有几分？！”
“…”没有人再敢应声。
不一会，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门打开，阿宸端着茶盘走了进来。
“怎么还没睡？”周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在楼下就听到你的声音了，就不能心平气和的说，”阿宸给他倒了杯茶，“都已经这么晚了，让大家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周湛叹了口气，阿宸趁机给环滨使了个眼色，大家识趣的退了下去。
“别发这么大火，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跟个毛头小子似的。”阿宸站在身后捏着他的肩膀，声音轻柔，语气温婉不知不觉让周湛觉得身心放松。
“这帮饭桶，什么事都干不好。你住院那段时间查出了我父亲的死应该不是意外，本来证据已经到手了，可还让他们搞砸了，照片的原版已经毁了，录像也被人删了，算了，越说越有气。你呢？身体恢复怎么样？最近胸口还疼吗？”
还没等阿宸回答，周湛就把人牵到自己面前，坐在自己的腿上：“来，给我检查一下。”
“哈哈，你别闹。”阿宸挡着周湛在自己身上放肆的手。
“别挡，我看一下。”毕竟重伤初愈，周湛不敢和他闹得过分，阿宸也没有太激烈的反抗，坐在办公桌上乖乖的看着周湛小心翼翼轻解自己的衣衫，露出那狰狞的疤痕。
“怎、怎么了？”看着周湛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的伤疤，阿宸有些难为情。
“很…疼吧？”
阿宸刚要开口，眼睛不经意撇到了办公桌上堆砌的文件当中夹着一个相框，那上边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照片——沈清渠。
记得几年前的一个盛夏，周湛在书房里一个人沉思，他进来给他送汤点，两个人忍不住在办公桌上亲热，阿宸不经意挥手的时候，把相框打落在地，还没来得及反应，周湛上来就甩了他一耳光，直接把他抽懵了，那愠怒的眼神，威吓的口吻，冲自己喊了声“滚”，吓得阿宸赶忙衣衫不整的从书房狼狈跑出来。时隔这么久，呵呵，记忆依旧如此清晰呢，如果今天，旧日的情景再次演绎一番，当事人还是曾经的反应么？
这个念头冒出来时，阿宸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不过，试试那又何妨？
“你亲亲他，亲亲就不疼了。”阿宸撒娇的时候，声音甜的让人喉咙发紧。
“等伤口彻底康复，阿湛，我要在这里纹上你的名字，这样，你就能随时听到我的心脏为你而跳动。”
周湛闭上眼睛，温柔的吻在了那伤口处。
阿宸仰着身体，承接这代表虔诚的一吻，随着周湛的动作，躺在桌上，手顺势把文件推了下去。
哗啦一声，相框掉在地上，玻璃发出清脆的声响。
阿宸推开周湛，坐了起来。两人都看到了，沈清渠的照片掉在地上。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阿宸惊慌的弯下腰捡起相框，上边的玻璃已经碎了，他拿着相框，满脸惶恐，“我…我…”
“没关系…”周湛从他手中拿过那个相框，平淡的扫视了一眼，奇怪，以前看到这张相片，就会心脏一抽一抽似的疼，现在却能如此平静。
“别紧张，”他把相框轻轻扣在办公桌上，把阿宸拥在怀里，“一张照片而已，坏了就坏了。”
“他…他不是你的白月光么…”
“呵呵，什么白月光？”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阿宸低下头咬着嘴唇，“幸好他这次没有受伤，不然…唔…”
“以后不许这样做了，不管为了谁，都不能伤害到自己的身体，知道么！”
“可他是你的…”
“没有别人，你才我是的，这里，”周湛指着自己的心脏，眼光灼灼的望着阿宸，“等你好了，我也去纹上你的名字，从此以后，他只会为你一个人而跳动，无关其他。”
阿宸的眼泪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不知怎的，伤口处又传来隐隐的疼痛，喉咙发紧，泛起一股股酸涩难忍的气息。
阿宸每周都要去医院做一次检查。
“今天你有事，就不用陪我去了，有步绯医生就好。”
“真的可以？”周湛又已经好几天没有去公司了，今天秘书的电话格外的频繁，反正即使在家陪着他，周湛也是猫在书房里办公，其实就是不愿意把他一个人扔在家里无聊而已。
“放心吧，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了！”阿宸催促他赶紧去上班。
“那我让环滨陪你过去。”
阿宸实在无法，只好应下来。
在医院各项检查都做好后，两个人坐在休息区等候检查报告单。
“阿宸。”
“嗯？”
“你上大学的时候，和宿舍的同学相处的怎么样？”环滨一边看着手机新闻，一边随意的和他聊着天。
“还可以吧。”
“他们现在都干嘛呢？”
“不知道，毕了业大家各奔东西，都没有了联系。”
“哦，小时候那样的生活环境，很难吧。”
“已经过去了。”阿宸明显不想进行这个话题，借机寻了另一个话题，“你呢？小时候什么样的生活？”
“我啊？呵呵，可以说是完全遗传了我爸，他是特种兵出身，从小带我跟带他自己的兵一样，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刮风下雨从不间断，所以我身手是童子功。”
“曲幽晨呢？”
“他？他是职业杀手，靠命赚钱。”
“一个人，一种命，老天注定的。”阿宸没再说下去。
“那你说，如果有的人本来是天之骄子，突然有一天变成了泥污里的蝼蚁，他是从此认命呢，还是会不断反抗？”
“…”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环滨盯着他的眼睛，极力捕捉阿宸每一丝的面部表情。
“如果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