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滑 我还是更适合参加奥运(94)

徐绰立刻坚定地说道:“我要比!”

那就比。

别说,其实以往师弟师妹出门比赛的时候,张珏有空就去加油,顺便提个东西,比如把毛巾搭肩上充当一下毛巾架,提着水壶和纸巾盒,没空也会吆喝几声加油。

如今他没立场帮忙搞后勤,就只能喊加油了。

其实很多像徐绰这个年纪的小运动员,在场上的表演都和音乐有一种强烈的割裂感,就是音乐放着,但小运动员能不能跟着节拍好好滑,并且做跳跃、旋转等技术动作时也能合乐,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徐绰的表现力并不算差,但轻柔舒缓的古典乐驾驭起来的难度太高,那种割裂感在她身上也挥之不去。

张珏靠在一边,念叨着:“女单的表演分满分只有80,按徐绰之前的表现,我要是裁判的话,连50都不会给,这选曲也太糟了,根本就不适合她,现在技术分没保障,表演分上不去……”

要糟啊。

沈流拍他一下:“别嘴碎!”

人家的教练就在旁边听着呢!

赵教练苦笑着摇头:“其实我是想让徐绰滑《卡门》的,这曲子内容丰富,滑过的人多,可以参考学习的前人也多,但徐绰妈妈说滑《卡门》的人太多,撞曲以后容易尴尬,而且女孩应该尝试优雅柔软的风格……徐绰又听她妈妈的话,我也就随她们了。”

结果孩子的能力跟不上选曲,赵教练嘴上不说,心里却很是不快。

张俊宝面露同情,伸出手:“你也不容易。”

他是被徐绰妈妈折腾过的,太知道这种家长多难缠了,还说不得,一说人家就闹着换教练,这么搞对孩子影响也不好,而且徐绰妈妈很坚定地认为她也是花滑教练,她的方法便是最适合女儿的。

但她又不是单人滑教练……君不见哈萨克斯坦的阿雅拉教练作为单人滑教练,执教尹美晶/刘梦成这对冰舞组合时都是以运动员的本身意志为主导,她只从旁辅助,并给予基础体能、柔韧等训练的建议吗?

赵教练和张俊宝握手,两人俱是心有戚戚焉。

徐绰在场上的表现并不好,但她很聪明,开场便将3F 3lo降为了难度更低的3F 2T、连跳也都换成了3 2、和3 1 2的跳法,并且将节目中她最不擅长的3lo换成了2lo。

虽然这样一搞,节目的基础分就会大降,但因为今天的冰场格外魔性,之前便摔了好几个的关系,只要不出错便是胜利。

宋城看得眼熟:“这一招我们小玉也用过。”

受伤以后在赛场上临时换动作和降难度是常见做法,张珏更绝,他现在编舞的时候都会先确定起码两套跳跃方案,如果状态不佳,就换难度低的那套方案。

有时如果他在节目的前半段出错了,后半段还会视自身状态提高跳跃难度,但这种操作需要运动员具备极强的心理素质和临场应变能力,许多运动员光是在赛场上完成自己练了多次的原定方案都不容易,更别说像张珏这样应变了。

这也是他把张珏当宝的缘故,小孩脑子活,心脏大,赛场名次稳得住,关键时刻格外敢拼,只要没半路折在伤病上,不说四年才能比一次的奥运,世锦赛的领奖台是绝对能上的!

但就在这时,徐绰给了他们一个惊喜。

在节目进入后半段后,那种表演者与音乐怎么都契合不了的割裂感,居然慢慢消失了。

张俊宝看得高兴起来:“小绰的乐感一直不错,今天是状态爆发了。”

在张教练看来,徐绰的表演天赋其实并不低,之前搞不定这个节目,实在是风格不合的缘故,所以徐绰没法把自己沉到音乐里去。

“要是她能碰上合适的音乐,凭她的能力,表演分怎么也能拉到60分以上才对。”

当徐绰的分数出来时,张俊宝满脸可惜。

他叹着气:“要是换了我,肯定不会让徐绰滑这种优雅柔软的曲子,也不会给她滑《卡门》。”

沈流:“那你会让她滑什么?”

张俊宝:“当然是推荐她滑昭和少女偶像的那种风格啦,比如石井明美的《cha cha cha》。”

那可是他的童年回忆。

虽然单人滑的赛用曲目不能有人声,但去掉人声,仅用调子也没有问题,《cha cha cha》本来也是舞曲改编的。

“到时候小姑娘两根麻花辫扎起来,发尾编个粉红色的绒球,白衬衫、蓝色百折裙摆,绝对能把这个年纪的女孩该有的活泼可爱展现得淋漓尽致。”

张珏的表情立刻变得一言难尽:“老舅,你这品味和我妈还真是一模一样。”

张青燕女士也喜欢粉红色的绒球头饰,但她30岁以后就没再戴过了。

张俊宝咳了一声:“她小时候可崇拜那些偶像了,房间里全是她们的海报,家里还有一套她妈妈做的水手服。”

不然他对昭和少女偶像的童年回忆从何而来?

沈流哦了一声,但哦完以后没了下文,也不知道这声哦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看起来又好像是懂了什么。

徐绰最后拿到了第四名,距离领奖台仅有0.8分,但对于初次进入总决赛的13岁小孩来说,大家都觉得够了。

她还小,起码要在青年组待两年,今年赢不了还有明年么,哪怕是张珏,也没能一进青年组就在总决赛夺冠的。

教练们纷纷安慰她:“这几天好好养伤,咱们世青赛再战。”

在徐绰的比赛结束后,张俊宝回头想问张珏是打算继续留在这里比赛,还是回酒店吃饭睡觉,结果居然没找见人。

老舅连忙低头又扫了一遍周围,还是没看到张珏的身影。

他疑惑的叫道:“小玉?”

他刚才放这里那么大一外甥呢?

教练们赶紧找人,而就在离他们不远的楼梯间,张珏扶着白叶冢妆子坐下,随后将纸巾糊她脸上,堵住她的鼻血。

他慢吞吞的说道:“你的考斯腾衣领已经被血浸湿了,牙龈炎不会导致流鼻血的?”

白叶冢妆子咳了两声,不正面回答张珏的问题,只是呵呵笑着指出张珏的语法错误。

“我没事,歇一下就可以去比赛了,这是我……最靠近A级赛事冠军的一次,必须要赢。”

她的脸色苍白,额头浮着一层冷汗,张珏看她如此坚决,也不说话,按住她的膝盖。

“疼吗?”

白叶冢妆子顿住了,她的笑容消失,眼中含着哀求:“别说了,小玉。”

张珏垂下眼眸,他想起前世在医院的肿瘤科病房照顾张俊宝时,隔壁病床就是一位白血病病人。

“你的牙龈、鼻腔出血,我以前还见过你月经量过大到弄脏衣服,如果再加上关节疼痛的话。”

“妆子,你是不是有血液病?”

张珏不知道白血病的单词怎么念,只能问她是否有“blood disease”。

白叶冢妆子不说话,张珏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两个暖宝宝撕开,贴在她的膝盖上。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在打破世界纪录拿下大奖赛总决赛的冠军后,妆子就要从花样滑冰的赛场上消失了。

一滴眼泪落在裙摆上,将衣服染上一个深色的小点,张珏突然被抱住,耳边是女孩的哭声。

他拍拍女孩的后背,安慰着哼着歌,妆子听了一阵,发现这家伙唱得居然是92年巴塞罗那奥运的主题曲《Amigos Para Siempre(一生的朋友)》。

噗嗤。

她破涕为笑,接过张珏递来的纸巾擦脸。

“真是的,明明我连教练都瞒过了,现在却被你猜了出来。”

张珏面无表情:“你不能一直瞒着,出于友谊,如果你再不说,我会告诉你的教练。”

妆子很是无奈的叹气:“知道啦,其实我爷爷和爸爸都因为白血病在30岁之前就走了,家里怕我和庆子被遗传这种病,早就给我们存了造血干细胞,我比完这一场就会和教练说的……”

张珏歪歪脑袋:“也就是说,你不会死咯?”

妆子弯弯眼睛:“嗯,我不会死的,因为我还没看到庆子和小玉成为世界冠军,就算死神站在我的床头,我也会抄起拖把将他打回去的!”

张珏:我觉得这个日本丫头在内涵我。

张俊宝找了几分钟人,就发现自己找得满头大汗的小子双手插兜里,提着两罐芬达溜跶回来,递给他一罐,笑得和没事人一样。

“老舅,喝饮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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