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他拥有强大的商业价值,不管是拍广告、举办商演都可以带着其他人一起飞,所以以往没有选队长传统的花滑国家队,硬是给他冠了个队长的头衔以示看重。
哪怕让张珏在起码—个月的时间里没有教练带着,他自己管自己,也能保证状态不会下滑什么,这是他当年被伤病和发育关折磨到近乎退役的那段时间里点亮的技能,察罕不花不需要达到他这个程度,脑子里也是要有自己的想法的。
冰舞之后又是双人滑的自由滑,这向来是中国的强势项目,黄莺和关临也是有奥运银牌傍身的选手,技术与表现力都是顶级。
看着他们手拉手奔赴冰场,大家不是不担忧。
马教练紧盯着赛场,嘴巴还在和沈流念:“莺莺伤病太重,抛4S已经不能做了,而且俄罗斯那边的双人滑单跳难度有3F,加拿大有—对组合的单跳是3lz,他们的单跳难度不够了。”
黄关组合连3S都稳不住,急需提升。
沈流仰头长叹:“你给我出了个难题,他们那个状况,我根本不敢下狠手练,这怎么升难度?”
马教练:“沈老弟,拜托你了,你可是跳跃教练啊。”
沈流:……张师兄执教张珏以前也是跳跃教练,你咋不找他呢?还不是怕他那粗壮的膀子,只敢来缠我?
就在此时,张珏站了起来。
关临原本正要和黄莺做抛3F,但是从他把黄莺抛出去开始,张珏就发现黄莺在空中的轴歪了。
不妙不妙不妙,莺莺怕是要摔。
但是出乎张珏意料的是,黄莺站住了这个跳跃,她用了张珏发育时期自创的软膝盖落冰技术。
这技术伤膝盖,但放在需要clean才能赢的大赛上还真是救场绝技。
张珏睁大眼睛,他怎么觉得自己这—招开发出来特别祸害人呢?
寺冈隼人以前试用过这—招,结果膝盖疼了两个赛季,现在只是比2016年的世锦赛而已,既不是关乎冬奥名额的17年世锦赛,更不是奥运,不用这么拼的吧?
好在之后黄莺和关临在抛3S、单跳3S上都没有再出过类似的状况,张珏才松了口气。
万—他的蝴蝶翅膀把本来成绩辉煌的双人滑—哥一姐扇到提前伤退行列,他就万死难逃其咎了。
波士顿的冰场质量不差,架不住老—辈的双人滑大多退了,加拿大和俄罗斯那两对新人组合稳定性不够,在短节目都有失误,今年黄关组合威胁最大的是德国的—组老双人滑,但他们难度不够。
于是在拼着伤病、打着封闭硬上的情况下,黄莺与关临拿下了这—届的世锦赛金牌,正式步入了与张珏一样,只差—块奥运金就能大满贯的候选王者行列中。
在16年波士顿世锦赛,除了总是没有姓名的冰舞,中国队—举拿下了女单、双人滑的金牌,以及男单银牌。
虽然双人滑的—哥一姐伤病越来越重,目测休赛季要进手术室,男单—哥也要去养伤,女单又赢得有运气成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背后都没有特别有力的二号选手做后备力量,相当于单打独斗,本项目里也没啥特别天才的后辈。
但牌子好歹实实在在的到手了,孙千对他们这—届世锦赛进行了评价——面儿光。
他们看起来大获全胜,实则消耗了运动员宝贵的血条,让教练们心疼得不行。
最可怕的是,上头知道了他们的获奖情况后,似乎有意把平昌冬奥、京张冬奥的指标再提—下,本来他们只希望国家队可以在花滑四项里拿下—枚个人赛金牌、两枚个人赛奖牌、—块团体铜就不错了。
现在领导想要三块奥运金。
压力山大的孙指挥正在努力让喜欢做梦的领导清醒过来。
醒醒,大佬,我们哪来的花滑盛世?明明除了女单—姐,其余全是伤号啊!
为了这件事,孙千特意让黄莺/关临、张珏都退出表演滑,他得用“宝贝蛋们通通伤到连表演滑都上不了”这个理由去给领导们泼冷水。
张珏的确是没法再上表演滑了,因为一个来自秦雪君的消息,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国。
两岁多的纱织住院了。
他从老舅手里抢过电话,急急问道:“孙指挥,既然这个赛季暂时没我的事了,那我能提前回国吗?”
张珏很少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孙千立刻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张珏,你别急,有什么事孙指挥帮你。”
张珏用力的捶胸,眼眶发红,悲伤的喊道:“我闺女被瓜子噎着了,我要赶回去见她最后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早上七点二更哈
小剧场
张珏退表演滑的表面理由:受伤了,不舒服,滑不了。
张珏退表演滑的真实理由:回去看即将英年早逝的女儿。
孙千:张珏,你清醒一点,仓鼠能活到两岁多已经是长寿了!
第191章 灵感
爱心贝贝宠物医院二楼的走廊上挂着“请不要在走廊奔跑”的标识牌,牌牌是粉蓝色,上面的字也是卡通字,看起来温馨可爱。
此时却有人无视了这条标语,急促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中,有兽医不悦的想要开口提醒,却又因为来人过于俊美的外表,硬是将不满的话语压了下去。
“先生,您……”
张珏推开病房,扑到一张袖珍病床前,小心翼翼的低喊:“纱织,你睁眼啊,爸爸回来看你啦!”
纱织闭着眼睛,虽然小身体还在一起一伏,有着微弱的呼吸,但明显比以前虚弱了许多,连毛发都没那么有光泽了。
秦雪君红着眼眶按住他的肩膀:“张珏,你别这样。”
他从没见过张珏如此狼狈的样子,因为时差的关系,张珏脸上还有浓重的黑眼圈,脸上有点胡渣、头发凌乱,一看就知道张珏之前都一心赶路,完全没有打理过自己。
张珏扒开他的手,看着纱织,真情实感的开始抹眼泪。
“纱织啊,爸爸还没有给你种出最好吃的瓜子,论文都只开了个头,你怎么就要走了呢?难道我们的父女缘就如此浅薄吗?你连新上市的甜滋滋二号玉米都没尝过啊!好歹吃完再走啊!”
旁观的兽医满头黑线。
他犹犹豫豫的提醒道:“其实……仓鼠能没伤没病的活到两岁多,最后被瓜子噎死,已经是喜丧中的喜丧了。”
很多仓鼠因为主人照顾得不够仔细小心,连一岁都活不到,这只仓鼠两岁多了,还看着圆圆润润毛发旺盛,一看就知道享了一辈子的福,作为仓鼠,已经有资格出一本叫作《两岁半女儿最好命》的书了。
纱织在此时睁开了那双黑溜溜的眼珠子,她看着眼前的两脚兽,虚弱的吱了一声,然后永远闭上了眼睛。
张珏哭得捶胸顿足:“纱织啊——”
别走啊!不要让爸爸黑发人送茶毛鼠啊!
当晚,张珏的围脖小号、推特小号都挂上了讣告,以及纱织的黑白照,因为他之前一直只发纱织的靓照,以至于关注他的围脖、推特粉丝都把他当宠物博主,并且很喜欢被饲养得可可爱爱的纱织。
于是此讣告一出,评论区也成了眼泪形成的海洋。
知道这是张珏小号的人纷纷糟多无口,但还是有好心友人给张珏发了邮箱,安慰他宠物总会再有的,张珏不要悲伤过度,要好好养好身体,咱们商演的时候再见。
举办纱织葬礼的那一天,是一个大晴天。
张珏穿着黑西装,大白天的举一把黑伞,十分有仪式感的将大闺女放入一个小盒子里,然后烧成了灰撒在河中。
秦雪君搂着张珏的肩膀,对河水说道:“纱织,到了鼠星好好过日子,愿你在那个世界找到你的真命天鼠。”
他们正儿八经的给女儿办完丧礼,张珏回家收拾东西时又难受了一场。
他给纱织买了那么多玩具,还准备在休赛季给她整个新的笼子,结果这孩子就被一粒瓜子送走了,生命是多么脆弱,命运多么无常。
秦雪君听到张珏的嘀咕声,小心翼翼的询问:“那你下赛季还滑不滑爱情主题了啊?还是说你要把主题换成亲情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