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洗完出去以后许砚生又进去收拾浴缸,时雨趴在床上昏昏欲睡。
许砚生回来时在他腿上踢了一下,时雨迷迷瞪瞪地回过头看他。
“不上药了?”许砚生手里拿了管药膏晃了晃,说完他坐在床边,时雨顿了顿,慢吞吞爬过去在他腿上趴下来,屁股搭在他大腿上。
洗了澡用热水一泡感觉更红了,也没消肿,看起来还是凄惨,许砚生慢慢给他揉了揉,药膏在掌心捂热化开,在一点一点给他上好,上完一遍又揉了会儿,让药膏充分被吸收。
时雨刚才还困得要死,这会儿却又清醒了,可能因为是医生的原因吧,许砚生上药都比别人精细科学。
之前约过的几个主跟许砚生这样两厢一对比,简直草率到极点,怪不得他每次回到家药都会糊一内裤。
“好点了吗?”许砚生问。
时雨怔了怔,摇摇头道:“没,该多疼还是多疼。”
许砚生看着已经被他揉开的两团肉,眉毛轻挑了下:“是吗?”
时雨一本正经:“嗯。”
许砚生有点想笑,这小孩儿估计是觉得舒服吧,想让他多揉一会儿。
“好吧。”许砚生将计就计,手掌继续覆上去帮他缓缓地揉。
真的很舒服,时雨眯了眯眼,即便是一开始他都没觉得有多疼,按说屁股肿了,是经不住这样揉的,肯定很痛,可见许砚生多熟练了。
想到这儿,时雨突然有个问题,他问许砚生:“你现在没有贝吗?”
“没有。”许砚生道:“没时间,我工作挺忙的,明天的假期是我这个月第一天假,还不一定能在家完整待完,医院有事我就还得去。”
“啊……”时雨干巴巴地应了一声:“那,那以前肯定有吧?”
“我跟你一样,约实践的情况比较多,不用操心,打完上了药就好了。”许砚生揪起他屁股上的一团肉,捏在手里扯了扯。
“嘶……”时雨抽了口气,不过也还能忍受,他又问:“你不喜欢确定关系吗?觉得麻烦?”
“主要是我没工夫操心,我的病人都操心不完。”许砚生有点无奈:“也是因为没找着合适的吧,如果有合适的,工作忙也不算是借口了。”
时雨半晌才“哦”了一声。
“行了。”许砚生拍了拍他的屁股:“睡觉吧,明天还疼再给你上一次就好了。”
再装下去就过分了,时雨见好就收,自己挪腾回去趴好准备睡觉。
次日他是被太阳光照醒的,天气很好,太阳毒辣,万里无云。
许砚生应该已经起了,时雨坐起身,虽然还是难受,但是不在不能忍受的范围之内,他自己穿了衣服爬下床。
许砚生坐在阳台里,那里有个靠椅,他戴着眼镜在看书,听见声响抬头看了他一眼。
“醒了?”
“嗯。”时雨点点头:“我怎么洗漱?”
“新的牙刷和毛巾给你拿出来了,直接去洗吧。”
时雨应了声:“谢谢。”
这会儿已经早上十点多了,时雨洗漱完坐在沙发上,吃了两片全麦面包,许砚生又给他热了牛奶,吃完就开始刷微博看看有没有工作要弄。
有一个找他接广告的,还有一些粉丝的私信,也有粉丝找他约稿的,他看了看要求,接了。
许砚生在阳台上就着阳光翻了大半本书,然后走出来问他:“十一点了,想吃什么?还是直接送你回家?”
时雨一愣,抬头又看了看表,心想着许砚生请他喝两回酒了,他肯定也得回请一顿,不然看起来像是占便宜。
“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吃午饭吧。”时雨道。
许砚生一点也不客气,回卧室穿衣服:“走吧,炝锅鱼。”
时雨笑了一下:“你快点啊,我饿死了。”
其实炝锅鱼离许砚生家不远,但是他还是开了车,为了吃完饭送时雨回家。
时雨下车前,坐在副驾上没动,问他道:“许医生,能不能留个私人联系方式啊?我找你……打工作电话是不是不太好?”
许砚生看了他一眼,手指摸了摸下巴:“你的意思是……我们的私事还是打私人电话比较好吗?”
时雨暗自骂他不正经,表面上还一片云淡风轻,反问道:“不然呢?”
许砚生笑了,伸手问他要手机,输了自己的手机号之后拨了过来,顺便也把时雨的电话存了。
时雨满意,接过手机后得意地挑了挑眉,推开车门下车了,还说:“等我哪天把屋子收拾干净了再请你来坐。”
第8章 当医生这么辛苦吗
许砚生回家之后就开始收拾屋子,他确实是有洁癖的,不是嫌弃谁,就是见不得屋子里太乱罢了,收拾完开了扫地机器人,自己躺回床上准备睡个午觉。
这一睡就是被手机吵醒的,他看了看来电显,无奈地叹了口气。
是一起恶性肿瘤的病例,之前一直在内科保守治疗,但是也都没有效果,家属着急了想要直接做手术切除。
外科主任还在另一台手术上下不来,只能来找他了。
他今年三十三岁,从国外留学回来的,直接被自己当年的老师拽进了第五人民医院,他资历不够,才一直是副主任,但其实水平比之主任医师也不差。
他昨天跟时雨说的话一语成谶,果然一个完整的假期都休不完。
他急匆匆起床换衣服去医院,好在不是高峰期路上也不堵,一路倒也顺利。
他在换衣服的时候就有小医生一直在他跟前说病情,他接过之前在内科的治疗记录,边翻看边往病房去。
时雨回到家也睡了一觉,起来准备给约稿的金主爸爸画画,这种简单的稿子拿iPad就可以画,他就没开电脑,准备掏耳机的时候才发现没在,在家里找了一圈,确定是不见了。
他昨天出门戴了耳机,到酒吧才摘下来的,就直接塞裤子口袋里了,家里没有的话那只可能是丢了或者落在许砚生家里。
他拿着iPad顿了一会儿,现在给他打电话难不成是要许砚生给他送过来吗?他画画戴耳机就是为了听听纯音乐,不听倒也无所谓。
或者他自己去取一趟也行的……
起码先确定一下耳机到底在不在吧,毕竟也是个airpods,丢了他也会心疼的。
但是许砚生这会儿正忙着,手机都是静音,怎么可能接他电话,时雨对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自言自语道:“在睡觉吗?还是在忙?”
时雨就等着他给回电话,一等就一直等到半夜一点多,许砚生给他发了条短信: 什么事?
估计是怕他睡着了吧,电话都没打。
时雨这会儿正熬夜上色,想也没写就给把电话拨了回去。
许砚生倒是接得快:“喂,还没睡?”
他声音里透着疲惫,时雨听得蹙了蹙眉,问道:“你干嘛呢?怎么这么累?”
“刚结束一台手术。”许砚生叹了口气。
这会儿医院里也没多少人了,许砚生打算换衣服回家,把手机开了外放放在桌子上,脱掉白大褂。
“你今天不是放假吗?临时叫回去的?”
许砚生伸了个懒腰:“不然呢?主任有别的手术在做,只能摧残我了。”
“奥……那,那你没在家啊……”时雨愣愣的。
“准备回了。”许砚生换完衣服了,手机又关回正常音量,拿着车钥匙准备出门:“你是不是落东西了?”
“啊……”时雨抠了抠床单:“我回来才发现我的耳机不见了,是不是在你家。”
许砚生略微皱了下眉:“我今天打扫房间没有注意到,确定是落在我这儿了?”
“应该是吧……我昨天一直在裤子口袋装着的。”
“我回去再给你找找,找不到的话应该就是丢了。”许砚生道。
时雨忙说:“不用了,明天再说吧,都这么晚了,你回去睡觉吧。”
许砚生笑了一下:“行,要是在我跟你说一声,你看是自己拿还是怎么着。”
“嗯。”时雨知道他要回家了,这会儿刚刚忙完,不知道有多累,所以没再多说,道了再见便挂了电话。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的是凌晨两点零五。
时雨走去阳台,透过窗户看了看小区外的街道,霓虹灯明亮,马路被衬得泛着红泛着黄,时而有车经过,在寂静的夜里划出一道声响。
时雨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许砚生的车行驶在哪里,但应该也是如此的形单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