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一愣,瞬间觉得这酒天上有地下无,可以算是人间佳酿了。
“梅子黄时雨……”时雨笑了,耳朵却有点红:“你知道我画画,微博ID一川,就是根据那句诗‘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取的。”
许砚生挑了下眉:“之前说让我自己找,今天就直接告诉我ID了?”
时雨傲娇道:“告诉你怎么了?让你自己找你找到猴年马月去啊?再看到我画的画指不定就没那种惊艳的感觉了。”
许砚生走向他,就着他的手又喝了一口酒慢慢道:“画生……这个tag取得不错。”
时雨倏地抬头看他,惊愕之情溢于言表,盯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好久才磕巴道:“你知,知道啊?”
许砚生一颔首:“那天你画了一半就把板子扔那儿了,我去看了眼你的命名,知道你在画的条漫叫什么了,搜画师很好搜吧。”
时雨顿了顿,突然撅嘴,不轻不重地锤了他一下:“你都知道了,也不跟我说?我还在想你啥时候能发现呢,我都等不及了!”
许砚生握住他的手,倾身上去在他唇上吻了吻:“也就是前几天的事罢了,画得很好,宝宝,你很厉害。”
时雨撇撇嘴。
“但是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还偷偷画我睡着时候的样子了?”
时雨一恼,耳根子都红了:“咋地,你那么金贵,不让画啊?”
许砚生一笑:“随便画。”
时雨慢慢把那杯酒喝完,许砚生去洗了杯子,然后跟他回到床上,已经不早了,他们明天还要早起,许砚生让时雨也别耽搁了,两人一起躺下。
时雨拱进他怀里,拱了一半儿动作突然顿住,许砚生疑惑:“怎么了?”
时雨停了会儿,突然咬牙道:“西斯塔尼的花园!”
许砚生也是一愣,对!这还有件事呢,他都给忘了,上次也没提起这个来。
“是不是你取的!”时雨用胳膊支起身子,恶狠狠地看着他。
许砚生扶额,叹道:“是。”
时雨瞪着他,猛得扑上来,在许砚生唇角咬了一口,听到他抽了一口气才满意放开。
许砚生微微蹙眉,指腹摁了摁被这狗崽子咬到的地方。
没破,但他咬得也不轻,有点肿了。
他无奈地看着时雨:“你属狗的吗?”
时雨嘚瑟地晃了晃脑袋:“谁让你给人家的酒取名字了,还搞得那么诗意!”
“那就是根据颜色取的名字而已,要说诗意也得是今天这杯酒啊。”许砚生扳着时雨的肩膀,扬手朝他屁股上抽:“你现在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
时雨扑腾着:“你把我屁股打肿了我明天怎么坐车啊?”
“你给我嘴唇咬肿了我明天怎么见人?说是蚊子咬的吗?”许砚生没好气,听他狡辩手上又用了几分力,揍得时雨委委屈屈认了错才放开他,把人搂在怀里又安抚般地亲了亲:“好了,我跟你道歉,我上次也没想起来这个事。”
时雨过了会儿释然地叹了口气:“算了,这酒名就当授权给他了。”
第40章 你有女朋友了吗?
第二天一早,许砚生和时雨一起坐上了医援的大巴车。
医生和志愿者都在一辆车上,不仅有第五医院的医生,还有上次许砚生说的,专攻眼科的东新医院。
医生一共有十二人,志愿者七人。
医生都坐在前面,许砚生在张医生身边坐下了,然后看了时雨一眼,时雨撇着嘴默默往后走。
他也没看清都有谁,走到靠后一点了,他被一人拉住了手腕,低头一看,才发现是张铭帆在朝他挤眉弄眼:“哎哎哎坐这儿坐这儿吧!”
时雨回头看了一眼许砚生,那人也正好扭过身子看他,两人对上视线,许砚生朝他轻轻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快坐下。
左右也没有时雨认识的人了,放了包干脆地坐在张铭帆旁边。
“哎,我刚在前面看到我们的衣服了,还挺好看的。”张铭帆怼了怼他的胳膊:“比去年的好看多了。”
时雨讶然:“去年你也参加了?”
张铭帆得意一笑:“那当然!从我成年就年年都来。”
时雨来了兴趣,问道:“你为什么每年都来?”
“我爱心泛滥嘛。”张铭帆笑了一下:“那天你说你没参加过这些,你怎么会来?”
“听朋友说的,刚好工作不忙,来帮帮忙长长见识。”时雨含混过去了。
张铭帆是个自来熟,时雨也不是话少的,车上暂时只有他们两个志愿者,许砚生听到的声音都是从他俩那里传来的,回头瞅了一眼,那小混蛋正跟人家说得起劲儿,也没往这边看。
陆陆续续人都来齐了,司机招呼了一声,大巴开车上路。
天色有些昏暗,下了点毛毛细雨,时雨扒着窗户看了两眼,车窗上慢慢铺了一层水珠,外面阴沉沉的,没点太阳。
唐医生是负责组织的医生,也是她负责给志愿者发衣服和袖章。
车子平稳开上公路,唐医生挂着和蔼的微笑,给每个志愿者都发了一套衣服,站在他们七个人中间叮嘱道:“张医生是负责给你们分配任务的医生,大家都知道了,不管到哪个地方都不要单独行动,有什么问题尽管找他就好。”
唐医生絮絮说了一会儿,自己回前面去了,大清早的都是刚起来,大家似乎都没有很困,在车上又无聊,医生也没事做志愿者也没事做。
“你们要是无聊可以在后面玩儿玩儿小游戏之类的,一路大概得有两个小时左右,最好再留出点时间来休息一会儿。”唐医生最后又叮嘱了一遍。
其实玩儿玩儿游戏是让他们几个志愿者熟悉起来的好方法,毕竟后面还要在一起工作半个月,是必须要先熟络起来的。
“那先玩儿个游戏吧。”张铭帆召集七个人聚在一起,提议道:“咱们大家也都不怎么熟悉,就都先介绍一遍自己的名字,然后报数,从一开始,一人一个数,如果俩人或者几个人一起念到了同一个数,就互相点出对方的名字,说不出来的算输,然后真心话大冒险咋样?”
时雨知道这个游戏,欣然同意,这是让大家互相认识的好游戏,其他人也都没什么异议。
许砚生还在跟张医生聊天,蓦地车后面传来一阵儿哄闹,又是报数又是喊名字的,一个比一个声大。
张医生跟他对视了一眼,皆是无奈地摇头失笑,干脆也不交谈了。
志愿者七个人,玩儿了几轮游戏就熟稔起来了,五个男生两个女生,时雨记住了所有人的名字。
“诶!各位大夫!你们要不要也来玩儿玩儿啊?跟我们几个志愿者熟悉熟悉呗!”张铭帆朝前面喊了一声。
几个医生都回过头来,两边互相看了一会儿,张铭帆撺掇着:“要是名字都记不住到时候怎么给安排任务啊!”
时雨光明正大地看着许砚生,朝他挑了挑眉,他做这种小表情的时候,跟许砚生简直有一种谜之相似,许砚生被他逗得轻轻笑了一声,隔壁的张医生转过头问:“那就……玩儿玩儿去?”
许砚生颔首:“可以。”
唐医生也首肯了:“也是,后续有了病例在车上也没办法这么玩儿了,大家就当熟悉熟悉吧。”
于是几个医生也都挪到车中间来了,张铭帆从包里掏出来一副扑克牌,时雨无语:“你来做志愿的还是春游的?”
张铭帆哗哗洗着牌:“做志愿的啊,但是我想着万一哪天事儿不多,可以聚在一起玩儿一玩儿牌嘛,虽然辛苦,但是得知道给自己找乐子不是?”
“发到的牌自己不能看啊,牌面朝外贴在脑门儿上,然后,就从我这里开始吧,说出拿什么样牌的人接受真心话大冒险的惩罚,如果下一个人同意,那么就过,过完一轮之后,按照指定牌面的情况来接受惩罚,如果不同意,则被左边的人弹一下鼻子,然后可以直接说出自己想要改的牌面是什么,一直到过完一轮大家都同意。”
张铭帆解释了一通,还算清晰,大部分人都听懂了,只有一个看起来很乖的女孩子没明白。
“没事儿,玩儿一轮就懂了。”时雨道。
每个人都抽了张牌,自己不看然后沾了水贴在额头上,除了自己的,其他人的牌面都一清二楚。
时雨看着许砚生,被他这副滑稽的样子逗笑了,朝他做了个鬼脸,许砚生一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