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我懂了,你就是个莲花王子](75)

“伊西多大人,这是今天的两个人。”在神庙深处的房间内,白袍银边的祭司正跪在他的主人面前,随着伊西多的示意,在报告后悄无声息地退下。

这间房间内遍布了诸多洛河所见识过的简易移动器具,一张张被合拢放置在房间的角落内。

唯二摊开的两个上静静躺着两个女孩,她们的年龄看上去有点差距,但都还未长开到成年的地步。

稍大的一个有着一头棕色的长发,稍小的那个则是金色的头发。

她们的胸膛已经不会再因为呼吸而起伏,也不会再需要进食来维持生命,但是肌肤仍然柔软,好像还充满着温暖的热量。

“林朝,陶双。”伊西多从金属器具上的字条读出了她们的名字,不出她所料,是那群人中年龄最小的两个。

他从袖子里掏出了两个透明的魔晶和一瓶金色的溶液,并且各向两名女孩的额头上滴了一滴。

两个女孩的脸不知为何倾斜像相向的方向,伊西多皱了皱眉,只能滴在了额角上。

金色的液体很快就渗入了两个女孩的身躯,消失成一个湿润的无色斑点,伊西多将手指抵在了离他较近的、林朝的额角。

“愿你收到这件来自于死亡的礼物时感到由衷的幸福。”

随后他开始念起一串长长的、拗口的咒语。

这串咒语并不是由现在流通的语言所编织,它是另一套语系的产物,初学者常常会因为语法和发音而感到束手无策,不过伊西多已经能熟练地从头念到尾。

在神庙,他能处在今天这个位置靠的除了城主亚恒的帮助,也离不开自己的努力,他有着优秀的魔术才能,以至于在这个魔术微末的环境,也能一个人施展这古老的咒语。

随着他的口中不断吐出一个个音节,有风自发地从他的指尖形成,吹起他柔软的兜帽,露出一双碧蓝的眼睛和薄薄的嘴唇,黑色的碎发在脸庞上舞动。

除了无形的空气之外,还有一些明亮的白光不断从他的手指与林朝的额头所交界的地方溢出,在空气中不断聚拢,又不停地变化着形状。

就像是从容器中倒出的水一般,这些白色的光芒似乎对新的环境无所适从。

不过,随着伊西多吐出最后一个字节,这些白光最终形成了一个人的形状。

从大小可以轻易地认出,这就是与林朝的身体相同的轮廓。

与此同时,有一条普通人肉眼看不见的线连接着白色的光芒和林朝的身体。

伊西多呼吸了几次,略微平复了急因为施展魔术,体力被抽取而感到的脱力,随后他扬起手——干脆利落地切断了那条线。

就像是视频被按下了停止键,在空气中安静漂浮的白光有一瞬间的定格,随后,它忽然躁动起来。

像是被牢笼束缚住的猛兽,无论是怎样精美的住所都消磨不去它凶猛的野性。在听见笼子被打开的声音后立刻咆哮着向世人宣誓它的力量。在线被切开后,白光疯狂地在空气中变幻着形状,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再也认不清原来是个人形了。

而伊西多又紧接着念气了另一条咒语,这串咒语仿佛是要为白色的野兽打造一个全新的牢笼,金色的溶液从魔晶瓶中飞出,漂浮在白色光芒的外边,一点点地将它收拢在自己所划出的圈内。

伊西多能感受到来自白光的反抗,源自灵魂的力量在脱离□□后显得狂暴无章,疯狂地反抗着他的引导。必须非常小心才能规整它到新的容器里,任何一个细小的错误都可能导致失败和反噬,即使是成功了成千上百次的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其中一块透明的魔晶从他的怀里飞出,自发地吸纳着白色的光芒。

像是一副美丽的画卷,由金、白二色织成,金色的液体就像是锁链,逼迫着、引导着白色的光芒到透明的结晶内,完成神圣又伟大的职责。

不知过了多久,在白色的光芒被完全吸收进了透明的魔晶内的瞬间,一切都宛如失去了神气。悬浮的金色液体挥发在空气中,而魔晶也‘啪’地一声从空中掉在了地板上。

伊西多不自觉地扶住了金属器械,大量的体力消耗导致他的视野在不停地闪烁黑色的斑点,额头上也分泌了细密的汗珠,然后慢慢地滑坐在了地上。

此时,他也顾不上什么祭司的礼仪准则了,只知道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觉得稍稍好了一点后,他捡起了那枚魔晶。

这枚魔晶不再是透明的了,白色的光芒聚集在它的内部,自发地运动着,仿佛是在它的内部孕育着一场永不停歇的风暴。

“灵魂的力量……”伊西多喃喃道,毫无感情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为了神明的诞生,又近了一步。”

说完,他偏头看向了另一位女孩,陶双的方向。

“……还有一个啊。”

“先生,今天家主他在试图与城主联系。”

在永辉城的另一头,一间布置看起来像是书房的房间内,女性秘书正在用公式化的口吻向她的上司汇报着搜集来的情报。

“唔……让他去吧。”奥德维奇不以为然地摆摆手,继续抿着白瓷杯里的茶水,时不时还拿起另一只,对着阳光打量评估,“连叶家的人也是和伊西多进行联系的,他还真是妄想直接和城主搭上关系,人家又不缺一把刀。”

“确实,和高阶祭司伊西多联系的成功率应该会比较高,即使是我也无法理解家主的行动。”女性秘书,也就是维诺娜诚实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不认为家主会犯下如此显而易见的错误,或许是有别的原因呢?我认为我们应该对此警戒。”

“不需要,维诺娜。”在对待自己父亲的问题上,奥德维奇照例采取了毫不在意的态度。他甚至因为维诺娜的话而有些不高兴,白瓷的的茶杯底磕在玻璃桌上发出‘哒’的响声,“你难道认为我会输给这么一个眼光短浅、容易被个人情绪左右、手腕不及我十分之一的人吗?”

说到最后,奥德维奇的语气甚至有些咄咄逼人,带上了一点愤怒。

“……”

维诺娜有些不知所措,她从没有看见自己被称为翩翩绅士的雇主会露出这样恶意情绪外露的表情,危险、压迫。扑面而来的气势让她呆在了原地。

在艾得蒙家,家主与现任掌权的少爷不合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但是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连维诺娜这个从十岁起就被奥德维奇形影不离地带在身边,一半被当做玩伴,一半被当做秘书管培养的人也不知道。

再去回想的时候,发现父子间的关系一直在缓慢地下降,到最后维持在低谷的一条直线上,要说从哪一天开始的话她也说不清,就像是腐朽的王朝还沉浸在太平的美梦,直到被外敌轻而易举地入侵才意识到颓唐的事实。

这可能涉及了某些父子间不为人知的龌龊,是谁也不知道的秘辛。

她不自觉的抿了抿唇,心底穿来一股莫名的失落,刚想道歉,却被对方的一根手指抵在了唇上。

维诺娜抬眼,奥德维奇不知道什么时候靠了过来,她懊恼地想着对雇主行动的疏忽是自己的失职,一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在砰砰乱跳。

金发蓝眼是艾得蒙家的特征。可实际上维诺娜却一直觉得自己雇主的眼睛才是其中最漂亮的一双,就像是宁静的大海,只要被注视着,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要溺毙在其中。

她的呼吸像是被谁扼住了,身体也僵在了原地。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奥德维奇俯下身来,他们之间的距离越凑越近,直到她能感觉到对方的金发在细微间擦过自己脸颊的瘙痒,直到她能感觉到对方平稳的呼吸都没有停止,维诺娜甚至恍惚间出现了听到奥德维奇心跳的幻觉,咚、咚的,在对方的胸腔里缓慢规律地跃动着,和自己乱跳的心脏鲜明地呈现出两个反差。

“你想知道吗?维诺娜。”

她听见对方在自己的耳边这么说,距离极近。吐字间带着热量的空气仿佛能钻到她的脑海深处,擦出一片酥麻的痒感,头皮发麻。

你想知道吗?你想知道吗维诺娜?

与此同时,维诺娜的心里也在询问着自己。

你想走进这个男人吗?想知道他的一切吗?和他一同纠缠沉沦到心间黑暗的深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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