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羽似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这一步没有迈得太大。
“仙君？”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仰着小脑袋看他。
他把大掌放在自己头上，“别动。”
他手指很长，似是在量自己的身高。
她的心砰砰砰地跳。
“确实没怎么长高。”
林小茶突然急了，捏着拳头拧着眉：“我长了的！”
却看见他那双琉璃般的眼中星星点点的温柔和笑意。
林小茶：完了。
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当时0%的攻略度是因为他不是商渊所以系统测试不出来。
当初也许就不是0%！
当初自己没有想错！
自己撬动他了的！
可是……
林小茶问系统：【攻略他有赏金吗？】
系统：【他不在任务范围，没有赏金。】
林小茶：哦豁。
他虽然是真的天仙美人，清冷绝尘，一剑劈开大地，一句话震走凤飞瑶，简直是可遇不可求的真男神。
可是自己是个很有事业心的人，没闲暇谈多余的恋爱。
对不起，仙君。
是我负了你。
于是她默默退了一步，低着头避开他的视线。
寒羽本是星星点点的温柔，消失殆尽。
垂着眼看她。
“当初是你用血救了我？”
“是的，仙君。”
“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我在找最好的时机呀～
结果又有什么用呢？
都是无用功。
“因为小茶觉得救人是应该的，没想过特地去说。”
寒羽手指微微一动。
寒羽又问：“当年怎么逃出去的？”
林小茶摇了摇头，“可能是小茶命大吧。小茶也不知道，想不起那时候发生了什么。大夫说人在惊惧过渡的时候会忘记一些对自己不好的事情。”
寒羽心微微一抽，有些隐痛。
“仙君，小茶有些事不明白。”
寒羽看着他，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怜惜，“你说。”
“当年你为什么告诉小茶，你是商渊？”
寒羽微微一愣，“我从未对你说过自己是商渊。”
林小茶：“啊？”
然后她回想了下，他掉了一块商渊的玉牌，然后对凤子婴说过自己是商渊外好像确实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他是谁。
而且自己开口就叫他仙君，也从来没有口头上跟他确认过身份。
“可是你身上怎么有商渊仙君的玉牌，而且对城主说你是商渊呢？”
“不想让凤家知道。”
如果被凤南飞知道自己去找妖王，她必然会坐收渔翁之力。
林小茶：……
好吧，真相大白了，她痛快了。
还好天上掉馅饼，给了她攻略度100%的一个亿，不然她现在得哭昏厥过去。
“既然当初没事，为什么不来找我？”
他这两年，夜夜无眠，都在内疚中度过。
林小茶上山前想了三千字的感言，想把这段级别说得身不由己，痛彻心扉。
现在，自然是用不上了。
寒羽只见她小脸一红，咬着嘴唇。
那张唇比原来还要娇艳欲滴，她轻轻一咬，就让人心弦一动。
寒羽用修长的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
林小茶睁大了眼，略带震惊地看着他。
他温润冰凉的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唇下方，轻轻将自己的下唇从上齿中拉了下来。
林小茶第一次觉得全身一阵酥麻，整个人都有些眩晕。
“我说过，别咬唇。”他淡淡道。
林小茶见他仍然挑着着自己的下巴，没有松手的意思，眼中带着意味不明的温柔。
她的心今天像是生病了一样，扑通扑通地跳。
她偏开了头，退了两步。
寒羽见她模样，只以为是女儿家的娇羞。
两年前她说的那些话扎根在他心里。
今日再见她时，他也想通了，守护了朱云国那么多年，却连那么一个娇小的女子护不了。
如今再见的瞬间，他决定要护她一生一世。
却不想林小茶攥着衣角，小脸煞白，垂头看着地面。
“仙君，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这样不合适。”
寒羽眉头微微蹙起。
男女授受不亲？
她当时闹着要给自己看伤，每夜睡在自己床脚的时候可从来不管男女授受不亲。
“仙君，小茶长大了。”她说。
“那时候是小茶不懂事，不知道天高地厚。”
寒羽神色冷了一些。
“你就当小茶还小，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好？”
“况且当年小茶告诉仙君自己的心意，仙君一去不回的时候，小茶就已经死心了。”
第34章
两人所在的正是寒羽若居住的山海峰。
整座山峰飘浮在蔚蓝的长空之上，空中祥鹤飞舞，发出一声声鸣啼。
山海峰四处都是飞瀑，汇聚成湖，湖中的水漫出来后水帘一般坠入云海。
宛如仙境之像。
这里的日起日落，风吹云散，春去秋来。
在寒羽眼中，千百年不变。
他看到的世间万物，恒定久远。
两年在他的时间概念里，宛如弹指一挥间，不值一提。
他却不想，就这一眨眼的瞬间，物是人非。
那个总是用星星眼看着自己的小姑娘，晚上说害怕不敢一个人睡抱着被子软磨硬泡，睡在自己床下的小姑娘，那个哭着问自己是否可以喜欢她，那个自己仿佛就是她全世界的小姑娘……
如今怯怯地看着自己，说：那时她还小，是她不懂事，不该爱慕自己。
而她已经长大已经死心，过去的就让它随风过去。
风，吹着他如墨一般的黑发。
他那双琉璃一般美丽的眼睛颜色变得深了一些。
淡淡地凝视着自己眼前的她。
林小茶把耳边被风吹乱的碎发撩到了耳后。
“仙君，小茶真的很感恩与你相遇，是你带小茶认识了不一样的世界，让小茶找到生命的目标。”
“让小茶觉得，人生的意义在于……”
“修行。”
寒羽：……
“小茶决定修行悟道，正我心修我性，保护弱小，为茫茫众生出一份力。”
“这次我来天虞山也是特地来感谢你，是你让我找到了生命的意义。”
自己眼前的娇小少女，义正言辞地说出这番话，一双杏眼中皆是认真。
寒羽：……
林小茶现在很忙，她要忙着跟商渊拜堂，又要抽空把凤子婴和金止枫攻略了。
实在没时间花前月下的谈恋爱。
*
这时又是一阵风，将她身上带着茶的香味吹了过来。
这两年闻到茶味就想到她。
想到那个狂风暴雨的夜晚，想到那破碎的土罐，一地的血迹。
所以，嗜茶如命的他戒了茶。
而如今，她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告诉自己曾经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他手指微微动了动，眉头慢慢蹙起。
她说的话，让自己难以反驳。
她向自己示好的时候，是自己丢下发着高烧的她，一去不复返，让她险些遇难。
两人间陷入一阵沉默。
两年前两人相处，打破沉默的永远是林小茶。
她总会恰到好处的把气氛变得融洽，让他轻松自如。
而此刻，她只是沉默。
两人无言以对。
寒羽向来不善于处理这些，侧了身看向山海峰的飞瀑。
殊不知这时候林小茶半点不觉得气氛尴尬，她正垂着头在想其他事。
别墅买哪儿的？预算多少？
小跑什么牌子？什幺颜色？
包包先是一口气买十个呢？还是二十个？
对了，三亚要不要也买套别墅看着？
要不要在那里买辆车备着？
对了，自己还没驾照，回去要报个最贵的驾校。
*
寒羽看着垂头沉思的小姑娘。
罢了。
她既然平安也就够了，世间万物，顺其自然。
他心中再次变得平静，静静看那鹤过长空，看风起云涌。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御剑破空的声音。
寒羽冰冷的脸上略有不悦，他的山海峰虽然没有结界，但是众人知道他喜欢清净，都不会轻易来打扰。
不久后天空中出现了一道银光。
商渊？
他隐约觉得商渊所来是为了林小茶。
两年前就是如此，她走到哪里，周围的男人都会被她所吸引。
要说她会媚术但也罢了，但她偏偏不是，却比狐妖更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