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皇帝重生了(61)

作者:旺了个汪儿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她的心或许还在为路介明跃动,但今夜这种细微的跃动注定不能再次引起许连琅的注意了。

她一口一个弟弟,路介明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听不到就当作不存在。但他不能,他非但不能,他必须装作安分乖巧的模样,配合她,喊上一句“姐姐”。

他垂下长而疏的睫毛,任由睫毛落在眼睑处,遮盖住他并不是可以掩饰的很好的茫然且悲切的眼底。

他转了话题,将那个被许连琅放在一边的绢帕拿了过来,“姐姐不尝尝,我带了马蹄糕回来。”

只有话题转过了,他才能在这种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完全不能越矩的姐姐弟弟中喘过一口气。

许连琅被他轻而易举引导过去,将绢帕细细打开,五块马蹄糕并列排好,表皮软软滑滑,她咬了一小口,入口即化,口腔中迸发出浓蜜,又凉又甜。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她又咬了一口,腮边鼓起,“在太后面前还带了吃食回来,显得太贪吃了。”

路介明将绢帕往她那边推了推,看她鼓起的那半边脸,手指虚虚的点了点,意有所指,“就是因为贪吃才带回来啊。”

许连琅当下就明白过来,并不满意他说自己贪吃,当即不再吃了。

她面皮薄,拿了自己的帕子擦嘴角,以示自己并不贪吃。

路介明看了她会儿,突然道,“姐姐比我大上六岁,但这性子看上去反倒像是我大六岁。”

许连琅从他这句话中听出了浓重的可惜。

她瞪了他一眼,“说我贪吃还不够,还要变相说我老。”

路介明挥挥手,唇发出声响,是叫狗的声音,小路子本来还在酣睡,听到这样的声音,条件反射般的跑了过来。

他迈着小腿,跑的太急了,脑袋撞上了路介明的小腿。

他弯腰把小路子抱起来放在膝盖上,又问了一句,“真不吃了?”

许连琅扭头,忍住了吞咽口水的动作,含混的“嗯”了一声。

“那好。”他屈尊降贵捻起一块马蹄糕,小路子似有所感伸长了脖子要够,舌头也伸出来了,就差一点点就可以舔到了。

许连琅挑衅地扯一扯唇角,“行啊,喂吧,它也长大了点,能吃了。”

许连琅见惯了他事事顺着自己,十分不适应他这故意挑逗的姿态。

她懒懒的打了哈欠,看他真的喂了狗。

他看起来是真的很喜欢小路子,担心狗吃得急,被噎到,还特意揉碎了一点点喂。

她慢慢任由身体趴在桌子上,下巴尖压在胳膊上,胃口渐渐没了,她腾出一只手,揉了揉胃部。

大晚上吃东西就是会这样,不舒服,胃里装了太多东西,很容易睡不着。

这样也好,小路子吃了,也省的她难受。

她其实真的蛮贪吃的,喜欢的东西总是吃的胀,吃的撑,好几次都半夜胃痛,吃进去多爽,吐出来就有多难受。

但她还是觉得喊了一声,“呐,小路子!”

吃的正欢的狗突然扭了头,朝她“汪”了一声,算是应答,与此同时的,那个大的姓路的也转过了头。

“姐姐管它叫这个?”

许连琅理直气壮,“我觉得很合适啊。”

她勾了勾手,小路子想要人类的爱抚,从路介明怀里正欲窜过来,路介明压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死死的按在怀里,“小路子,你要往哪里跑啊。”

“去了姐姐那里,以后我就不带你睡了。”

小路子圆溜溜的眼睛看看路介明又看看许连琅,最终屈服,委屈的“嗷呜”了一声。

许连琅失笑,“你不喜欢这个名字吗?”

“你喜欢这只狗吗?”他答非所问,问的许连琅一愣。

她打量了一番,认真的思考,“丑丑的,但很可爱,喜欢啊。”

小路子窝在路介明腿上,眼睛还在望着马蹄糕,眼巴巴的怪可怜的,许连琅也拿了一块正打算喂。

就又听得路介明道:“那我就喜欢这个名字。”

他大手包住许连琅的手,手指轻轻一推,将许连琅推开了,马蹄糕被他重新包好,许连琅觉得平白被呛,这是她碰也不能碰了?

她气鼓鼓,站起身,要走,“我去睡了。”

她眼睛还看着马蹄糕,忍不住,“哼,不吃就不吃,你至于吗?”

“至于的。姐姐好梦。”

第51章 富贵白日梦 我去耸云阁时,遇到一个姑……

镇国公府灯火通明, 软轿车马四角檐上挂着的银铃响彻不绝,熙熙攘攘占满了整个长安大街北。

酒气冲天,推杯换盏, 觥筹交错,喧嚣声将盛暑难得的夜来凉风都驱散, 以至于窦西回甫一回府,眉宇就紧紧的蹙了起来。

随着他一并长大的小厮长生早早在门口等待,见他回来, 急急忙忙将手里的信件递了过去。

他小心的瞧着世子爷的表情,“爷,要不您今夜去虹坊楼住上一宿。”

内院的声响隔了这么远, 依然听的清清楚楚,间或有人高声奉承, 贺窦五爷生辰喜乐。

“如今我倒是有家不能回了。”他不带语气一句话,按捺的眉眼里已经带了危险气氛。

长生讷讷,“小的不敢。”

窦西回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抚慰性的拍了拍, “干你什么事。”

影壁后的水池水面浮动着三条已经翻肚皮的鲤鱼,窦西回似乎都能闻到鱼身腐烂后的腥臭味。

若不是今日有事非谈不可,他真的不愿再踏步于此。

他随手将信拆开,檐下红灯笼晕出的暗红光影拢着高大挺阔的身子, 随侍的仆人都低头静默,给主子读信腾出安静的空间。

这边越是安静,那边的嘈杂越是明显,镇国公大着舌头高呼着的声音突然就拔高了,“老夫当然要坚持到聪儿长大啊,就是为了聪儿, 也得多活几年……来来来,喝酒……李大人,我敬你一杯。”

一字不漏,随着夜间的凉风全部吹进窦西回的耳中,他指尖捻重了几分力气,信纸被拦腰撕断,长生吓的大气都不敢喘。

话外之音就摆在明面上,他这亲生父亲宣而告之要把爵位留给老五,哪怕这位儿子是妾室所生。

窦西回一张脸冷成冰,这话他听得都麻木了……

窦西回漆黑的眸子沉了下来,并不掩饰眼里的不耐烦,他径直将信纸封皮扯开,就那么断裂的拼在一起,一目十行将信的内容略过。

不知道信里是什么内容,总之是让窦西回骤然压低的气压缓和了几许。

长生声若蚊蝇,“已经让人收拾好您的屋子,您要直接进去歇息吗?”

长生意有所指的望了一眼宅门,穿过耳房垂花门,庭院大摆的宴席还没有散场,酒酣正当时,世子爷就这么进去总是免不了与镇国公的宴席相撞。

“您车马劳顿,一走就走了三个月,不若先歇息……”长生试探着揣摩窦西回的心思,他低垂着头,他打小与世子爷一起长大,情谊是旁人都比不上的,但自从老夫人去世后,他就越来越看不懂世子了。

他战战兢兢伺候着,老夫人这一走,将世子的温情一并带走了。

窦西回抬手止了他的话,说话浮动间显出面颊酒窝,“不用,我先于太子回京,今日回来不是要躲的,告诉父亲,我在南书房等他。”

他先行一步,远远丢开随侍的人,推开南书房的门,将自己的身体陷在圈椅中,南书房透着霉意,他将门窗全部推开,干净的空气与暑气一并进到屋子里。

堂堂镇国公府看似金玉其外,实则败絮其中。

池里的死鱼,发霉泛黄的书,以小见大,镇国公府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他将信压在书的扉页中,闭目养神,听见外面的走动声,阖住的眼皮猛然张开。

南书房的门被粗鲁推开,来人口中并不留情,“你悄无声息回来了也就罢了,非得把我叫走,那么当着那么多人面呢,你别以为如今皇帝器重你,你就可以在你爹我头上作威作福。”

镇国公怒目而视,圆鼓的大肚腩撑起衣服料子,他强装着用发泄的话语竭力维持着的父亲的形象,被他几个不经意的发虚眼神打垮。

他看着自己如今在朝堂上长袖善舞的儿子,并不觉得骄傲,反而觉得心头发怵。

窦西回眼睛大而有神,眼裂很长,黑瞳凝神望过来的时候,像是一把刀子,刀片雪亮,能映出他丑恶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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