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掉马以后(8)

“微信号没有变。”岑寂没有强求,只是来了这么一句。

云岁胡乱地应了声,“好。”

“那、再见?”

“再见。”

云岁毫不迟疑地打开车门上车,开车驶离,留下一串车尾气。

她生气的,气他一言不发地离开,也气他与她五年都不联系。

岑寂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的车离开。片刻后,他才上了自己的车。

路上堵车时,他打电话给助理,淡声吩咐:“把要给云谦平的那个项目掐掉。”

助理不明白。

岑寂一回国,盛昼刚安顿好他就准备让云导拍的项目为何这时突然要掐掉?这都在确认风险和资金统筹了。

不过他并不敢问,只连忙道:“好的,我马上处理。”

-

云岁刚才没吃进去多少东西,本来就没什么食欲,好不容易想吃几只虾,还要被他们恶心一下。

回家后她一边给付思若打电话让她来家里一边叫了不少烧烤和小龙虾。

付思若是她发小,认识云思陶比认识她要早,但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或许就是看点眼缘吧,付思若从小就和云思陶不对付,却一眼就喜欢上了云岁。

听她召唤,立马从床上爬起来,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走,“来嘞!”

等外卖等付思若途中,云岁把门打开,方便待会付思若进来,怕自己弹起钢琴来听不见门铃声。随后她便坐在钢琴前,想了想,弹了首《叹云兮》。古风的歌,轻轻缓缓的,很静心。

她的长相是属于江南的那一种温婉,五官精致,放在一块儿气质出尘。若嘴角无笑意弧度,那更是清冷若仙子。

常年弹钢琴,她的背很直,天鹅颈修长玉立。一袭素色长裙铺开,她坐于钢琴前,只是不动便能摄去人所有的心魄,更别提此曲悠长溢出,付思若看得愣愣地出神。

她想,没有人的目光能从云岁身上移开的吧。淡妆而已,便已美到了这样的地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付思若只顾着看,忘了关门。她看呆了,殊不知她身后还藏着一双眼。

岑寂长久地出神,在一曲将毕时,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悄然进了自家的屋门。关好门后,他把刚才拍的那张照片设作壁纸。

五年前他走的匆忙,电子设备也没有现在这样先进,曾拍下的几张照片在兜兜转转中竟是消失不见,再也找不回。这是现如今他手中唯一一张她的照片。

他看了许多遍,指尖停留在屏幕上许久,舍不得挪开。屏幕暗了他又点亮,一遍又一遍,不知多少遍过去,他才任由屏幕灭下。

云岁一曲接一曲地弹完,心情总算好了些许,估摸着付思若该到了,她终于停下。

一转身,却突然被人抱了个满怀。

云岁笑,拍拍她,“你什么时候来的?”

“仙女下凡的时候!”

“油嘴滑舌。”

外卖也到了,她拎进来,放桌上,打开电视放了个综艺,算是当个背景热闹一下。

“这么多?看来你对我的食量很了解啊。”付思若动手开啤酒,开了两瓶,递给她一瓶,“喝吧喝吧,在你家我就不怕我把你弄不回去了。随便醉!”

云岁睨她一眼,“我酒量很好,我才不会醉。”

付思若甚至都懒得争辩,“嗯嗯嗯,你酒量最好了。”

云岁:“……”

她皱皱鼻子。

云岁跟她碰了下啤酒,“来,庆祝我跟明景签约三七成功!”

付思若惊呆了,“你真签下了三七?”

“这有什么假的。”她像只骄傲的小孔雀,扬了扬下巴。

“卧槽牛逼!这下好了,轰动业界啊!”付思若用力又跟她碰了碰,“这可是明景的第一个三七开!首创啊我的天!”

她仔细一琢磨,发现越琢磨越不得了啊,“你这一先例直接把你身价往上给抬了不少,还有你的歌,以后只怕问的人会把门槛都给踏破!”

云岁笑眯眯地听着,喝了口啤酒,勾住她脖子说:“那我多写几首,把你给包了。”

“一言为定!”付思若眼前一亮,“说好了啊,不许耍赖。”

云岁见她答应得这样快,一头的黑线,“你这是有多恨嫁啊?打算赖上我啦?”

“那可不,嫁我们岁岁不比嫁别人好呐?赖上你多好!”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吃完了所有的烧烤,一人还喝了三四瓶的啤酒。

而事实证明,即使是啤酒,也不耽误云岁醉倒。正说着笑呢,说着说着,她那儿就没响了,付思若歪头一看,好家伙,趴那儿了。

付思若嘿嘿一笑,“还跟我争呢,酒量问题你可没得争。”

她把串烧烤的签儿什么的收在了垃圾袋里,准备提出去扔,省得在这儿搁一晚上生苍蝇,等扔完垃圾她再回来把这个小醉鬼整床上去。

走到门口刚把门打开,某个醉倒过去的人忽然爬起来,很生气很委屈地喊:“那不是破纸,那个是我……是我十八岁的时候……送给你的……给你的父亲节礼物……”

她的气儿越来越短,声儿越来越小,像是在害怕着什么。

付思若默了默。

她只要稍稍一想,便能想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站在原地良久,付思若觉得心里难受得快喘不上气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把那股难受压了下去,出门要把垃圾扔了,却在转身时,看到了一道修长的身影。

付思若懵了,“你……”

第7章 (修) 阙杨老婆??

他怎么在这?

他怎么会在这?

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点?

他站在这里多久了?

一个接一个的问号从付思若脑子里窜过,她觉得她可能是被云岁传染了酒量,也有点晕眩了。

岑寂一身黑色家居服,这颜色,衬得他整个人越发冷峻。他脑子里还在回响着刚才云岁说的话,面对付思若的疑惑,他轻一颔首:“好巧,你住在这?”

呵呵。

付思若觉得她就算是个傻子,也不可能信这个人的鬼话。

说他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不如告诉她母猪会上树,她信后者都不会信前者。

她皮笑肉不笑道,“是啊,真巧。不过不是我住在这儿呢,是云岁住在这儿。”

演戏么,谁不会似的,她付大小姐信手拈来。

“是吗?”岑寂挑眉。

“是啊。”付思若冷漠。

不待他说话,付思若已然冷漠道:“我要去倒垃圾了,再见。”

付思若是云岁关系最好的朋友,从小到大都是,她有多生气,云岁就有多生气。岑寂深知以后还真离不开这位的帮忙,一点气不敢有,还有些小孩似的做错事的心虚,他握拳轻咳,“我正好也要去,我帮你倒吧。”

付思若瞪大眼,难以相信这是岑寂说出来的话,几秒钟过去,她都仍处于不敢置信的地步。

这谁?

真是岑寂啊?

可别是来个男狐狸精披了层岑寂的皮?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摸着墙往电梯挪,“不、不用!”到电梯口,她摁了摁按钮,好在电梯就停在这儿,一摁就开,她脚底抹油似的溜进去。

要不说付思若是世界上最神经大条的人呢?——她门没关。

岑寂大步迈入,看到刚才喊完复又趴在桌上的云岁,漆黑若浓墨的眸子里的心疼止不住地往外跳,“岁岁,我不在的这几年,我原以为……你过得很好。”

后五个字,低沉到几乎没有声音。

可他又怎么想得到,从前他在时,她与家中的宁静祥和都只是因为她羽翼未丰,不得不忍。

那些年,她其实过得一点都不好。

也不知道她从小到大,有没有过…过得好的时候。

他根本无法将自己代入曾经的她,因为只要一代入,他就从心脏开始,痛得牵动五脏六腑。

据谢屿他们说,他走后没多久,不知发生了什么点燃她情绪的爆发点,她就与家中彻底决裂。

决裂后,云家很狠,所有的资金都给她断了,真是一分钱不给她,她也有骨气,怎么也不低头、怎么也不认错。

谢屿他们知道后,要给她钱,她不收,他们说就算是借给她,她也不要。等他们想到办法——婉转地买她的歌以资助她的时候,都已是半年后。

那半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她过得好不好、手中是否有钱吃喝住行,他一概不知,但她有多苦、有多难,并非不可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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