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后就没什么机会吃麦当劳了，想想都回忆不起来上次吃是什么时候了。”
“你记得你初中的时候就很喜欢吃的，最喜欢的就是外带全家桶。”
张云芸回忆了一下，笑了，“应该是你误会了。”
“不会吧，我在肯德基店见过你几次，每次都是买外带全家桶呀。”
“哎呀，都被你看到了！”张云芸没想到买肯德基都能被张皓然看到，而且这么久过去了，他竟然还记得，“初中那会儿，肯德基算是高消费了，一般我是不会吃的，我妈妈工作的工厂，如果员工生日，生日福利就是肯德基的代金券。”
张云芸一边解释，一边浏览着肯德基的菜单，“那时候工厂里有些员工不爱吃肯德基，我妈妈就会用20元现金把人家不要的代金券买下来，所以我就有机会吃肯德基了。”
“代金券啊，那就是想吃什么就可以买什么的？那你还每次都买外带全家桶，看来是真爱啊！”张皓然调侃道。
张云芸听完，脸更红了，有些无措道：“不是的，代金券是50元面值的，当时外带全家桶是52元，是最适合用代金券买的。如果买套餐或者其他的，很难正好凑齐50元。而且外带全家桶里面量也蛮大的，所以可以拿回家和家里人分享。”
张皓然收了脸上的笑容，万万没有想到原来是因为这个理由，所以张云芸每次都买外带全家桶原来是这个原因。
“我一开始买外带全家桶的时候是52元，只要自付2元，后来没多久就涨价到55元，后来没过半年又涨价了，涨到了59元。后来越来越贵了。我高中之后住宿了，所以妈妈就再也不额外买代金券给我了，我也就吃的少了。”张云芸感慨道，“今天看看菜单，变化还是很大的。”
张皓然知道张云芸家里的情况，济平中学生源比较复杂，周围的学区房一半是高档商品房，一半是以前的拆迁老房，还有很多学生是住宿的，住宿的学生可能是家里有好几套房，所以学籍在这里，但是人住得远，还有些是借读的，每学期都要付三万的借读费。所以济平中学学生情况比较复杂。
张皓然是因为学籍在这里，但是家住的远，而且父母非常忙，没办法照顾，所以选择住宿的。张云芸是就近读书，住的是拆迁老房。张皓然知道张云芸家里的情况，所以当他在肯德基看到张云芸买吃的，而且买的是当时最贵的套餐，才会印象深刻。
“那你其实最喜欢吃的是什么呢？”张皓然问道。
“恩，其实我最喜欢的吃的是香辣鸡腿吧和土豆泥。你呢？”
“小时候爸妈经常不在家，所以不在学校的时候，会经常吃这类快餐，所以，现在不大喜欢吃了。就因为这样，我周五才能在学校附近的肯德基看到你呢。”
“哎呀，小时候吃肯德基吃到腻，身在不中不知福。”张云芸对着他挤眉弄眼的调侃。
“我还是羡慕你们全家人一起吃饭。”
“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两个人点完餐，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
张云芸打开装汉堡的盒子，取出汉堡，将薯条倒入盒子，再把番茄酱挤入盒盖，一边吃着汉堡，一边拿薯条沾番茄酱吃。
张皓然看着她一顿操作，都看愣了，“你吃薯条的方法还挺特别啊。”
“恩，是呀，这样方便嘛。我吃饭喜欢一样一样分好，然后再吃。”
张皓然只觉得有趣，吃个快餐都有一种仪式感。
第 12 章
两个人吃完饭，驱车赶往GL医院，张云芸想了想，拿出手机打给爸爸。电话响了一声，张安就接了电话。
“爸爸，”张云芸马上说道：“你现在方便讲电话吗？”
“哦，你等等。”电话那头出来开关门的声音，没一会儿张春的声音传来了，“女儿，我出来了，你说。”
“爸爸，我刚刚见过专家了。”张云芸低声说道。
“那怎么样？医生怎么说？”张春着急地问。
“医生说妈妈的病应该是胃癌，基本不会误诊，如果不放心可以转院到肿瘤医院后再测一次。”
张云芸说完停顿了一下，想听听爸爸的反映，但是过了好几秒，电话那头的爸爸没有说话。
张云芸继续说道：“转院手续是加急做的，所以等会儿我到医院办理转院手续，到时候就瞒不住妈妈了。”
又沉默了几分钟，“爸爸，你别担心，医生说术后存活率还是很高的。”
“我知道了。”电话中终于传来父亲的声音，“我就是觉得你妈妈才48岁……”张安的声音有些哽咽。
“爸爸，你别难过”
“我知道。”张安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我会告诉你妈妈的，你现在过来吗？”
“是的，我现在正在开车过来，大概还有四十分钟就到了。”
挂了电话，张云芸心情承重，手里握着手机，手指不断摩擦着，双眼看着手机发呆。
张皓然看到她这个魂不守舍的状态安慰道：“你别太难过，阿姨的病虽然严重，但是胃癌治愈了很高的，以后好好养着应该不会有大事的。而且丁医生就是我舅舅，你不用客气，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沟通的。”
张云芸感受到了他的好意，“皓然，真的太谢谢你了。”
两人到了医院，到了住院楼，张皓然去办公室找医生，张云芸来到了病房。
通过病房门的玻璃窗，张云芸看到妈妈正在玩手机，爸爸不在病房，张云芸深吸了几口气，推门进入了病房，“妈妈，我来了。”
王丽放下手机，看了眼张云芸，“你来啦，这么热的天，你也不用天天来的。”
张云芸平复了一下情绪，有些迟疑的问：“妈妈，刚刚爸爸有没有和你说什么啊？”
王丽看着女儿紧张的脸，“你不要紧张，其实我已经都知道了。”
“你已经知道了！”张云芸一脸惊讶，回忆起这几天妈妈的表现，心里很是恐慌，双手不自觉得开始摩擦手上的包包。
“你别紧张，”王丽安慰道，“你妈妈我又不是傻子，最近几天住在医院，周围的病友都是什么病进的医院我都知道，而且有谁会因为胃溃疡住院住这么久的。”
张云芸越听越难过，原来妈妈早就对自己的身体心中有数，却还假装自己不知道，配合我们演戏，明明生病的是妈妈，自己和爸爸却还要受妈妈照顾。
张云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鼻头一酸，转身抬头将眼泪擦干。
“哎，女儿你来了！”爸爸的声音打破了病房中承重的气氛，“我买了点水果，你陪你妈妈一起吃点啊。”
张云芸看到爸爸眼睛里面有血丝，身上还有烟味，看来爸爸也没有看起来这么平静。
“好呀，妈妈你想吃什么，这里有苹果和橙子。”张云芸不想辜负妈妈的良苦用心，勉强微笑着问妈妈想吃哪一种水果。
王丽还在犹豫，病房传来了推门的声音，大家抬头看去，原来是张皓然过来了。张云芸走到张皓然身边，“爸妈，这位是张皓然，就是他帮我介绍专家医生，还一直帮我走手续呢！”
“阿姨，叔叔你们好，我是张皓然，是阿云的朋友。”张皓然笑着和两位打招呼。
“哎呀，你好你好呀！”王丽开心地打量了一下张皓然，看起来一表人才，一米八的个子，带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芸芸，快搬个椅子给人家坐啊。”
张云芸搬了备用床位的椅子给张皓然坐下，王丽看着他问道：“小皓呀，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可以，当然可以。”张皓然坐了下来。
“哎呀，小皓呀，这次真的是多亏你帮忙了，真的要好好谢谢你了。”
“不用这么客气的阿姨，举手之劳而已，阿云是我朋友嘛。”
“哎，你是芸芸朋友啊，你们怎么认识的，之前没听芸芸提起过呢。”
“我们是初中同学，毕业后没怎么联系了，最近我回国，正巧在朋友聚会上又见到阿云的。”
“哎呀，你还去国外读书啦！”
“是的，我去了英国读书。”
王丽越发觉得这个男生优秀，“哎呀，那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啊！？”
张云芸在旁边刚削完一个苹果，听着聊天内容越发不对劲，赶紧打断：“哎呀，妈，你吃苹果吧。”回过头对着张皓然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岔开话题，“对了，转院手续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