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奔白月光的有钱兄长后(重生)(33)

楚荧泡过水,只觉得全身都放松下来, 唯独眼圈还有些泛红。

“郑九和小五都回少爷那边复命了。我去收拾下姑娘带回来的行李, 一会儿就回来在外边守着,姑娘有什么事就喊我。”素雪一边给楚荧擦干长发,一边跟楚荧交代, 脸上有几分心疼,“姑娘若是乏了就早些休息,眼睛都有些哭红了……”

“知道了,快去吧。”楚荧笑着嗔素雪,又说,“天气热了,窗户留着吧。”

正值季夏,唯独夜里时候才能偷得片刻清凉。窗子留着缝隙,楚荧坐在窗边,点了盏小灯,翻着还未看完的话本子。

忽然外边起了阵风,院中的槐树枝叶沙沙作响,楚荧隐约听到自己屋子上方的砖瓦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紧接着,便是院外边的街道上有一阵脚步声,似是在外边的街道上徘徊了很久,最后又离开了。

一切又回归先前的平静,像是她听错了一般。

楚荧心中还是有些紧张,此时素雪不在,院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外边没了声响,她便壮了胆子,从自己床头的匣中摸出一把匕首,紧紧攥着刀柄,向窗边走去。

父亲是武将,若是自己发出什么响动,定会有人救自己。楚荧这样想着,然后靠近窗边,轻轻撑开窗子,悄悄向外看去。

外边一切如旧,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楚荧这才放下心来,只是收回目光时,却落在了地上的一滴血迹。

楚荧惊得瞳孔猛地一缩,与此同时,从外边有一把剑架在了楚荧的脖子上。剑刃没触到楚荧的脖颈,但是楚荧还是能感受到刀刃上的寒意。

“安静。”男子压着嗓子,低声道,“若是让旁人发现我在这里,你也跑不掉。”

楚荧轻轻吸了口气,有些战战兢兢地问:“阁下何人?”

在楚荧出了声后,那人手却是僵了僵,然后缓缓地收了手上的短剑:“楚荧……?”

见那人放下架在脖子上的武器,楚荧悬着的心这才微微放下些,试探着去看窗外边站着的人,四目相接:

“怎么是你?”二人同时愣了愣,一齐道。

江斜穿着一身利落短衣,腰间挂着柄短剑,手臂上的衣物却是被刺了个口子,玄色的衣服上看不出血迹,却有着鲜血,顺着修长的手指向下滴落。

“这里是楚府,我才应该奇怪承阳候府的世子为什么此时在我的院子里待着吧。”楚荧皱了皱眉。

“对不起,是我太紧张了,方才吓到你了。”江斜动左臂的动作有些吃力,却还是给楚荧抱了个拳,回,“今夜路遇刺客,我手上受了伤,本想先随便找个院子暂且躲避片刻,却没想到……”

江斜没接着说,又正色道:“外边的人已经走了,江某无意冒犯,这便马上离开。若是你能装作今夜没有见到过我,江某感激不尽。”

说着,便是转身准备离开。

“……”楚荧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站在窗外的江斜,明明生得一张好看过头的皮囊,因受伤失血面上有些发白,这时候却还是对她做全了礼数,不由地心软了下来,问,“你受伤了?”

江斜愣了愣。

楚荧叹了一声:“你这样出去就不怕再遇上什么人?”

“你这是担心我长得好看,晚上出去被人拐了不成?”江斜笑笑,又想作出一副风流样子调侃楚荧,只是面色不太好看,血顺着手臂还在往下滴,显得有些过于不和谐了些。

“小侯爷,省省吧,你不拿折扇的时候当真不像。”楚荧白了江斜一眼。

江斜听了,觉得楚荧说得颇有道理,却发现今日腰间挂的是短剑,只得轻咳了一声,视线悄悄挪开:“今天忘带了……”

“罢了,你在这儿等着。”楚荧懒得理他。

正在楚荧在屋子翻找药品的时候,素雪刚从外边回来,听见屋子里的响动,敲了敲房门:

“姑娘可是在找什么东西?”

楚荧停了手上的动作,不知为何却觉得自己现在像在做什么亏心事一般,有些心虚地道:“没什么……我今天想小酌一番,你帮我去拿些酒来吧。”

素雪只以为楚荧是回了楚府心情好,不疑有他,便转身又出了院子给楚荧拿酒。

支走素雪,楚荧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

拿着药酒和纱布,楚荧走到窗边微微探出身子向外看。江斜沿着墙根坐着,正好也抬起头来看她,见她来了,又站起身来。

楚荧用棉布蘸了些药酒递给江斜。

“谢谢。”

楚荧背过身去,靠在墙边,等他自己处理,待他将伤口处理干净,又把纱布递出窗外。江斜的左臂受了剑伤,一只手给自己包扎的动作有些笨拙。

“我来吧。”见他的动作实在不便,楚荧轻声开了口。

江斜有些犹豫:“……怕是会有些不妥。”

楚荧见他现下这副规规矩矩生怕坏了男女大防的样子,反倒是感觉有些哭笑不得,笑着看他:“小侯爷怎的果真不拿扇子的时候,人便这般温和懂礼起来了。江小侯爷,就当我今日帮了你,你欠我一个人情,改日还上便是了。”

说完,还学着江斜平日里那副风流的样子,反调侃道:“小侯爷放心,我绝不说出去此事 ,不会坏了小侯爷的好名节的。”

江斜莞尔,这才把纱布还给楚荧。

楚荧接过纱布,隔着衣物,仔细地给江斜在左臂缠了几圈,又认认真真地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江斜看着楚荧给她绑蝴蝶结时候脸上有些过于认真专注的神色,觉得生动,却注意到了楚荧有些红红的眼圈。

滞了滞,江斜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你刚才哭过……?”

楚荧抬眼,刚好对上江斜的眸子。夜晚刚好,月光也温柔,江斜的面色有些苍白,却依旧不减疏朗之色。

楚荧有一瞬间竟忘了该如何接话。

“对不起,是我失言了。”见楚荧没回,江斜以为她不愿说,给她道歉。

“不是……”楚荧这才有些回过神来,刚欲答些什么。

嗒嗒嗒。

有人敲门。

“荧儿,你睡了吗。”门外传来母亲苏氏的声音,打破了楚荧和江斜间有些微妙的气氛。苏氏自然不知此时发生了什么,院子里静悄悄的,惟见屋子里有微弱的灯光摇曳。

楚荧赶忙又闭了嘴,慌乱间差点打翻了窗檐放着的药酒瓶子。江斜稳稳地捞住瓶子,又面不改色地把瓶子放回窗边。

楚荧瞪了江斜一眼,给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看着江斜又乖乖地坐回墙根边上,这才放下心来,回身去给苏氏开门。

“母亲。”楚荧去给苏氏开门,迎苏氏进了房间。

苏氏看了眼屋里,有些疑惑:“你桌上怎么放了把匕首。”

“……经过这么多事,女儿刚好想修习一些防身之术。”楚荧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赶快把方才随手放在桌子上的匕首有些胡乱地重新塞进匣子里。

苏氏和楚荧在院子的榻边坐下,楚荧有些局促地看了一眼窗边,方才还放在窗檐上的药酒瓶不知什么时候也没了影子,这才回过头来。母女二人已是许久没有这般夜谈过。

一段简单的寒暄过后,苏氏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开了口。

“荧儿,先前你回府要提和离的时候,母亲一直不让……”苏氏看着女儿的神色,试探着说,面上还带着愧疚,“我知道那时你委屈、怨我。”

楚荧有些意外母亲如今这般小心的神色,心有不忍,回:“母亲不必多想,我是母亲的女儿,知道母亲也是为了我好,又怎么会怪母亲。”

苏氏垂着头:“那时母亲不知道你在秦家受了这么多苦……你哥全都跟我说了。是我太念旧了,总以为你公公婆婆会好好待你、你和穆尧不过是小打小闹……那时母亲没支持你,害你难过了。”

“母亲,都过去了。”楚荧笑着说。

“是啊,都过去了。”苏氏用帕子拭了拭泪,又对上楚荧的目光,“回来就好。”

楚荧握住苏氏的手。

苏氏又问:“荧儿,母亲知道你才回来,时间还有些早,不知当不当问……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楚荧想了想:“我如今和离回家,却觉得不能就这样日日赋闲在家。女儿想着,若是得了空,女儿想管个家中的铺子,也算是给自己找些事做……不知母亲可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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