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奔白月光的有钱兄长后(重生)(27)

楚荧则登时就低低笑出了声,又怕自己脸上愉悦的表情太过明显,赶忙低下头去喝手中的茶。

素雪又给楚荧递过来剥好的杏仁。

楚荧分明能看得出,因为憋笑太辛苦,素雪的手还有些颤抖。

江心趴在地上,大红的盖头早已跌落在地,抬起一张花容失色的脸,死死地盯着楚荧,不知是惊讶还是怨恨。

被一众下人扶起来,侍女又重新给江心把盖头遮上,跪在身边给整理身上有些凌乱的衣物,喜婆赶快又着人取了新的牵红来。

一番忙乱之后,成亲的仪式又重新开始,二人重新牵起喜绸,沿着红色的毯子,一路向高堂走去。只是在一派喜庆的锣鼓喧天声中,江心的脚步有些虚浮,一步一步走得都像是人偶一般僵硬。

“跪——”

献过香之后,又对着秦家的列祖列宗叩过头。

“一拜天地。”

一对夫妻对着天地盈盈跪拜。

众人不禁咂舌,怀恩郡主是作为侧室进的秦家,八抬大轿抬回府里已经是不合规矩,如今竟还要如同正妻一般,同秦穆尧走这敬香、拜堂的流程,让这门本就有些荒唐的亲事,看着又荒唐了几分。

“二拜高堂。”

秦穆尧俯身跪拜,而身边的江心却直直地跪着,迟迟没有动作。

气氛僵持,一时间四下哗然,议论纷纷。

“心儿?”秦穆尧微微起了身子,看向身侧的江心,“为何不拜?”

高堂之上,秦远和秦母正坐在前方,二人皆是面色铁青地看着面前的江心。楚荧则坐在高堂侧边的位子上,瞥着这对新人。

江心听了旁人的话,费尽心思想除掉她,可不就是为了在成亲时候让她不要出现在仪式上么。

——这样她便可以如同正妻一样,只拜秦家的祖宗父母,不跪她这位主母,像正妻一般风风光光地嫁进秦家。

今日的江心穿着大红色的喜服,坐着八抬大轿,只要楚荧这位正妻不在,她便就是最风光的那位新娘,谁能想得起她不过是以妾室的身份进了秦家?

江心盖着盖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没说话。盖头挡着她大半的视线,她只能从盖头的下边,看见侧面楚荧那双精致的绣鞋。

楚荧像是知道大家在想什么一般,主动替秦父亲母开了口,柔柔地道:

“江氏,你为何不拜?”

听楚荧叫她江氏,江心一愣,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继而心中怒火便是铺天盖地地涌来。

——楚荧这是已经把她当成了妾,捏足了主母的派头!

“我江心贵为郡主,可以跪拜天地,可以跪拜父母,可以跪拜夫君。可是楚荧,你是谁,我凭什么要跪你?你算什么东西?”

江心一把掀开头上的红盖头,一双锋利的洗眉紧锁,怒目圆睁,瞪着一侧坐着的楚荧喝道。

这一声怒吼,贯穿了整个高堂,四下前来祝福的众人,连带着一家的下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荒唐。”秦远黑着脸冷哼一声,一掌拍在木桌上,“这成何体统?”

秦母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位高贵的郡主,身子都气得不住地发抖。

秦穆尧又何曾见过江心这般盛气凌人的模样?江心在他面前虽是肆意张扬了些,但他全以为是女儿家的娇蛮任性,怎想得到她会在拜堂时候当着父母和众人的面,闹这么大一出。

楚荧听了江心这话,不怒反笑,端起桌上精致的青瓷茶盏,抿了口茶汤,弯着眉眼,淡淡地说:

“江氏,你这是要问我凭什么?”

第22章 对拜 这亲成的可还满意?

“就凭我是妻,你是妾。”

楚荧睨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江心,轻飘飘地问:

“怎么,就这还不够么?”

掀了盖头,江心的视线里,终于不只是楚荧那一双绣鞋,也不管身旁暗中扯着她的手的秦穆尧,抬起头狠狠瞪着楚荧。

面前的楚荧着一身花青色的雀纹烟纱长裙,批了条暗红色的披帛,曳地的裙摆间露出的,正是方才江心跪在地上时,在盖头缝隙间看到的那双孔雀蓝的绣鞋。

楚荧坐在高堂上,手中却是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茶盏里飘着的茶叶,脸上依旧带着若有若无的平静笑意。

此刻的楚荧越是气定神闲,江心便越觉得屈辱,但在场的人竟没一个帮她这个当郡主的说话!

她只能看向身边的秦穆尧,话中带着几分委屈,道:“穆尧,我不拜她。”

一众人都盯着面前,秦家高堂上荒诞离谱的一幕,没人吱声。

秦府外边,无人知道府中发生了设么,锣鼓喧天的吹打声和喜庆的鞭炮声依旧,落在耳中却是格外的讽刺。

秦穆尧脸上的神色也黑了几分,没答应。

“你不是答应过我,说你心中只有我,进了秦府之后什么都依着我吗。”见秦穆尧也不应她,江心的脸上更是难以置信,尖着嗓子质问道:“你不答应我?”

秦穆尧面色有些复杂地看着面前扯了盖头、颇有几分歇斯底里样子的江心,她今日浓妆艳抹,一如既往的张扬美丽,那张红盖头随意地掉在了地上,但是此刻显得分外地刺眼了起来。

——一场婚礼,江心的盖头,这已是第二次落了地。

但到底江心是自己心心念念执意要娶的女子,秦穆尧将视线从江心身上移开,垂着头,过了很久,才有些沙哑地开了口:

“心儿,这不合规矩,楚荧是我的妻子,也是你的主母。”

江心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身形晃了晃。

她暗中经营这么久,为的便是让楚荧这个“正妻”消失,她能名正言顺地进秦家,成为秦穆尧身边唯一的女人。

千算万算,却没想到,楚荧依旧是好好地坐在这儿,压她一头。而秦穆尧这一句话,便相当于是把江心在京城人的面前,钉死在了妾室的位置上。

她千娇万宠着长大的淮恩郡主,便是一个普通将门出身女人手下的妾!

冷哼了一声,江心有些阴毒地从牙缝中挤出话:“我是郡主,就算是主母,我不想拜她,她能如何?”

楚荧对江心勾了勾唇角,然后在江心愤恨的目光中施施然地站起身来,绕过面前跪着带的江心,径直走到秦家父母面前,福了个身子,温温柔柔地开了口:

“看起来若是我这个正妻在场,郡主怕是不会拜二老了,今儿个大喜的日子,儿媳不愿搅乱这场婚礼,就不打扰穆尧和郡主,先回自己的院子了……”

“不必,荧儿你留下。”

秦远早已是面色铁青直接打断了楚荧的话,然后看向面前跪着的新人:“既然郡主如此说,倒是我秦家不配了。”

江心向来为所欲为,习惯了被众星捧月般的生活,所有人都理应顺着她这位郡主的心意,又怎会去顾忌高堂上正坐着的两位长辈的态度?

“郡主若是不愿意拜过,那这门亲事便就此作罢吧。”秦远看着江心,掷下一句话。

“父亲,不可!”秦穆尧也是有些惊异,抬头道。

“有何不可?”秦远只是看着自己的儿子,问道,“你可还记得这门荒唐亲事怎么来的?”

“是你自己跪来的。你母亲心疼你,只能委屈荧儿,准了这门荒唐的亲事。”

“当初议这门亲事的时候,说得明明白白,你已有正妻,郡主就算再进来,也绝不会动正妻的位置。”

“你对郡主用心,愿意八抬大轿娶,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纵使这般,今天竟然还因为荧儿这个正妻在——有正妻在,就不拜这个高堂?不过是个妾,就仗着郡主的身份大闹高堂,成何体统?”

“我向来自诩秦家家风规正,如今,我们家都把荒唐事都做尽了!你让我的这张老脸往哪儿放啊……”

秦穆尧给秦远磕头:“儿子不孝,是儿子执意要娶心儿的,心儿性子率真,做事孩子心性,还请父亲不要怪罪心儿。”

秦远看着面前匍匐着磕头的秦穆尧,又看着一边呆呆地看着秦穆尧的江心,失望地摇了摇头。

秦穆尧见父亲的态度不松动,又急忙看向秦母,恳切道:“母亲,你替我劝劝父亲。”

秦母方才被江心一番目中无人的举动气得浑身发抖,此刻又怎么可能给江心说话,攥着帕子背过脸去。

江心双眼无神地看着眼前的种种,原本她以为自己应该是被众星捧月的那个,身边的人对她的意思从来都是百依百顺,她第一次以秦穆尧的新娘、而不是承阳候府嫡女的身份踏出家门,进了秦府都还没一盏茶的时间,却发现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淡淡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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