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沐浴着阳光,在宽敞的校园枫树大道上闲聊着,木桓从包里掏出手机,拨了秦超令的电话,几句寒暄之后,挂断电话,站在原地,耸耸肩。
怎么说。祁梦问。
人家忙着画画,没时间。木桓说完,看向林言,示意下一步,林言挠了挠头,看向祁梦:梦,你想去哪里玩。木桓也看向她,迫切的目光,紧紧的盯着。
嗯……这个嗯被祁梦拖得老长,她脸颊两边被吹得鼓鼓的,画面像禁止般的停在那儿。
去找你喜欢的人。祁梦歪着脑袋,望向木桓,身体微微的前倾到木桓的身边,把手背在身后,说完,站直身体,一脸诚恳,接着她拉着嘴笑了起来,笑容怪异而又迷人,弯起弯弯的月牙眼。见势,林言挤到了他俩的中间,用手轻微的敲祁梦的头,小声的说着:不许这么笑。祁梦缩了缩脑袋,眼睛眯了起来,从林言的身后把身体向□□,仰脸注视着木桓,他眯着好看的眼睛,一张常年爱笑的脸看着祁梦,无奈的摇摇头。她又露出刚才那般迷人的笑容,轻笑声浅浅的在林言的耳旁,她踮起脚尖,把下巴杵在林言的肩膀上,双手依然背在后面。
风吹起她长长的头发打在林言的脸上,她一脸好奇地盯着木桓,期待他的答案。
唉,去不去呀?天那么热,我都快被晒成衣服了。说着看看一望无际的蓝天,祁梦把双手搭在林言的双肩上。
你本来瘦的也只剩衣服。木桓说。
去不去,去不去。林言双手反着向后,十指紧扣勒住祁梦的腰,祁梦嘟着嘴,皱起委屈巴巴的眉宇,下巴不停的在林言的肩上搓来搓去。
我喜欢谁呀我。木桓一脸的无辜看着林言,求助的眼神被林言特意的避开了,这时他才明白过来,点着头,用手指着林言。
不关我的事啊,你别赖我。林言伸回手,把木桓伸出的食指按回去。
哎哟,我看见你给人家写信,上课还偷偷的用笔戳人家后背,然后假装是自己的笔掉了,喊人家帮忙捡,是不是。祁梦走到他的跟前,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我真是笔掉了,小姑奶奶,不信你问你家林言。木桓说。
一节课你得掉多少次呀。祁梦略带忧郁的脸庞,此时倒是轻松快活,似乎会发光的眼睛,不仅仅是好看,还带着某种侦查能力,激动人心的声音使她有十足的把握,会让你感到惊讶与窒息。
蓝祁梦,你上课都在干嘛,不听课,专心研究别人去了,是不是。木桓问她。
没有啊,我只研究你……们俩。明明心虑,却表示出一种理所当然的样子,仰着鼻子,似乎那个鼻子会挡住她的不安似的。
哦,我知道了,研究你们家林言,结果我一不小心入局了呗。木桓恍然大悟般竖起食指,得意的望着咬着嘴唇的祁梦,她努力的掩饰自己的不安。
啊哈哈哈哈。她用狂笑来隐藏自己的不安,心虚却在她的脸上胜利的跳跃。
研究我就研究我呗,你干嘛笑成这样。林言窃喜的样子,像是点亮了眼中黑色的眸子,闪烁着光芒。
木桓猜的,你也信,傻不傻,哈哈。笑声依然没有停止,祁梦独自转身。剩下两人四目相对,同时得意忘形,露出胜利的笑。
你说,像这种口是心非的人,居然是我朋友。木桓看着林言。
你算什么,还是我女朋友呢。
唉,以后得防着她,那双眼睛不仅仅是用来看路的。木桓摇摇头,却看到走在前面的祁梦绊了一下脚,向前一个踉跄。
这才说,就……木桓话没说出口,林言就冲到祁梦的跟前,将她扶住,木桓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他低下头,手指动了动,缩了回来,追上他们俩,冷不伶仃的说:像你这种人,不能得意,得意老天都会看不下去。
屁哟,老天根本就没在看我。祁梦很不客气的说,语气中带点淡淡的忧伤。
还说,他一天24小时都盯着你呢,小心。木桓说着用手在嘴边比划一个把嘴缝上的动作。
你……
停。林言卡在他俩的中间。
还是说说去哪里。
你自己想。
你自己想。
异口同声的声音,让林言哑口无言,被甩在后面的他,摇摇头,却笑了。
他们来到集市的菜市场,赶上今天赶集,所以人挨着人,木桓走在前面,林言走在最后,用整个身体替祁梦挡开那些扎人的背篓。
哎呀,太挤了,咱们换个地方吧。祁梦站在高高的站台上,看着拥挤的人群,听着吵闹的市集,脑袋“嗡嗡”的作响。
整个七镇就这么个菜市场。木桓有些幸灾乐祸。对他来说,这已经算好的了,他跟着他母亲做生意,逢年过节的时候,那才叫水泄不通,比起那种场合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
要不,你站在这儿等我们。林言说。
好。祁梦一口就答应了,可木桓是不会放过她的,她怕什么,他就要让她做什么。
不行,我们等一下不走这边,太挤了。
木桓,你故意的。
木桓耸耸肩,憋着嘴笑了。
第50章 铅笔与小刀
你们仨够厉害的。秦超令手中还拿着铅笔与小刀,站在门边上,身体靠在上面,手还不停地削着铅笔。
仨人放下手中购物袋,整齐的排着队,都是一个表情,忍着笑,看着一脸认真的秦超令。
秦超令感觉到注视的目光,低着削铅笔的头,缓慢的抬起,对面的三人这时忍不住的一同笑出了声,笑弯着腰,七歪八倒。
笑什么呀。她放下手中的东西,看着笑得东倒西歪的仨人,一脸的茫然。
秦,你们画室就你一个人吗。林言直起身子,眼睛里笑得泪汪汪的。
不是啊,很多。秦超令好奇的看向林言。
那他们跟你是不是有仇啊。木桓叉住腰站直。
什么呀。
这时,祁梦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个圆圆的大镜子,放在秦超令的脸前,忍着笑,但拿着镜子的手在发抖。
祁梦,你别抖,我都看不清。秦超令用手正了正镜子,看了一眼祁梦,白了一眼后面笑得满脸胀红的两人,收回眼睛,继续擦着鼻子上的铅灰,嘟哝着嘴。
别笑了,做饭吧,我饿了。秦超令放下祁梦手中的镜子。
梦,你饿吗。林言问正在放镜子的祁梦,秦超令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嘴里小声的嘟哝着:重色轻友,见色忘友。说着把手中一把铅笔和小刀递到祁梦手中,顺便瞥了一眼林言。
秦超令转身走出两步,突然停下,转身,这时,铅笔和小刀已经在林言的手中,半僵在空中的手一动不动,看到秦超令转身,两人相视看了一下,面露难色,笑了笑。
就见不得你俩这样,腻歪。秦超令翻了个白眼。
还我。祁梦伸手去接林言手中的东西,小声的说着,秦朝令这时停下,再转身,这时两人手中的铅笔落了一地,惊慌的蹲下身子,快速的捡起地上的铅笔,祁梦小声的说着:我就说她还会回头吧。笑了笑,一脸无奈的林言摇摇头说:那你还要。
我要你就给啊,给了还不撒手,撒手吧还不是时候,活该你被瞪。祁梦起身,把林言手中的铅笔拿到手中,拿起小刀走出了房间,坐在门前的高凳子上,开始削铅笔。
浅蓝色的天空中飘着几朵棉花似的白云,飞机划过天空发出了“嗡嗡”的声音,带过一条长长的白色尾巴。镇上传来的若隐若现的喇叭声,以及被风吹过、带着甜甜味道的太阳气息都像是梦,加上小鸟吟唱的歌声,祁梦更觉得这像梦。
一个关于美好而虚渺的梦。
有人保护,有人斗嘴,有人吃醋,这对于一个感情淡薄,走得如履薄冰的那个地方,就如人间天堂般,随时都挂起彩虹,飘着花香。
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热乎气吧。
哎呀!
听到声音,林言放下手中的菜,奔向祁梦,焦急的看着正捂着食指的祁梦:没事吧,伤着没有。林言一直在盯着她看,视线就离开了一小会儿。
没事。祁梦看着林言“咯咯”傻笑,眼中放着光,盯着一脸担心的林言的脸,身体在轻风中微微摇曳。
都出血了。血从另一只手指中渗出来,顺着手丫,慢慢的流到手背,拖长。
什么就没事,流那么多血。木桓跑出来,着急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