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她说,“我没有醉,我是真的。”
叶可可竭尽全力地推拒,却只有拉开十厘米的距离:“真是好策略,醉酒的人说自己没醉。到时候,说真心是你,说假意也是你,横竖都是你有道理。”
江明雾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现在全部软趴趴地贴在脸颊上:“不,不是横竖都是我有理,是横竖我都要占有你。”
她笑笑,不顾叶可可的推拒,她吻上的唇:“你想在这里?还是在床上?“
这次的江明雾激进得很,她想明白了,她越是绅士、越是畏首畏脚,叶可可就离她越远。
叶可可不是要一个进退维谷的情人,叶可可这样犹豫不决的人,更加需要一个强势的、果断的、毫不犹疑的恋人——就像最开始的那样。是Sunny,也是江明雾。
叶可可闭闭眼睛,此时她也已经是满身泥泞,水珠不是致命的毒药,江明雾的气息才是。
她睁开眼睛,伸手撕扯江明雾身上的衬衫。
“去床上。”她说,“做i可以,脱了这身湿漉漉的皮再说。”
“如你所愿。”江明雾的笑容在眼角蔓延开来。她们像是两只野兽,互相撕扯的对方的衣衫。这种感觉很微妙。
两人俱是长久没有做过的,距离上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欢好,还是分手那也的车内,而且是两个人衣衫完整的欢好——这怎么能称为做i呢?
江明雾舔舔嘴角,她想,那一次只能算是苟合,根本不算是欢好。叶可可抱着那样的心思同自己做的,能称作欢好吗?
这一次才是。
她小心翼翼地脱下叶可可的衣衫。
毛衣里面穿打底衫,打底衫里面还有吊带,吊带里面是内衣。
“你到底穿了几层?”江明雾发出低低的咆哮,声音已经有些嘶哑。
这一局,叶可可大获全胜。
江明雾实在穿得清凉,为了风度不要温度,风衣里面只有衬衫,而衬衫,又为了吸引某人的注意又是低开领前开扣的。
叶可可轻而易举的手,她觉得对方手感温柔。皮肤是真的好。
直到跌落在床上,两具湿漉漉身体瞬间将不大的床铺给染湿了。床单上印出一大片水渍,两个不算完整的人形。
江明雾沾了水的肩膀在空调不甚温暖的风口被肆虐,她鼻子有些痒,禁不住“阿嚏”一声。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手中没有丝毫的停顿,她皱着眉头低声命令叶可可:“手往上,赶紧的。你怎么穿这么多?“
“我又不要勾引谁。”叶可可说,似笑非笑地徜徉,徜徉只因为你美,不,你天生便吸引。
江明雾直到此时此刻才真正展露在叶可可的眼前——从前,绝大多数时候都她是衣冠楚楚。
什么叫衣冠禽兽?禽兽总是衣冠楚楚的。
衣冠禽兽终于脱掉了衣冠。她变成了真正的禽兽。
江明雾已经不耐烦了,她不由分说,伸手扯扯叶可可,然后她翻身,替她遮风,替她挡雨,再次用身·体挡住了风,空调吹出来的不甚温暖的风。
她用自己,当作叶可可的被子。
“真是久违了。”她说,感受着相拥的那个人熟悉的体温。
叶可可抬眼看看江明雾:“我该说什么?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她戏谑,分明就是在嘲笑江明雾。
有些人就是恶劣,江明雾不喜欢坦诚相待,她迂回她曲折难道不是迫于生理原因?江明雾语塞,她只能继续卖力耕耘。
“我要爱你啦。”江明雾说,“嘘,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动,等我好好的爱你。”叶可可想要浑水摸鱼,反被人恶狠狠地钳制、桎梏在头顶。
那个说一不二的、那个唯我独尊的江明雾回来了。
叶可可心不甘情不愿地扭扭身子:“放手。”
“不放。”江明雾强硬,“不要试图反抗,你是我的。永远是。”
叶可可力量不敌,哪怕对方已经饮酒过多,但是在江明雾面前,她依旧羸弱。
但是肌肤相亲,能够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已经是巨大的进步。
慢慢来吧。叶可可想,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已经很好了呢。
“想什么呢?”江明雾分外不满,她的小情人变了,不再以她为天,竟然开始走神?
她惩罚似的咬住叶可可的唇瓣,然后吻上她的耳垂,将小巧而精致的耳朵包裹在温暖的口腔之中。
叶可可心悸,却用尽全身力气翻身,将江明雾压在身下。
江明雾眯着眼睛,她要干嘛?
“你呀。”她说,挑挑眉,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江明雾也挑挑眉。
“我自己来。”叶可可退而求其次,她整个人都被染上了红色的光晕。江明雾看痴了,为什么自豪感油然而生?这不科学!
但是叶可可周身的气场全部不一样了。她迷离着双眸、头发丝儿稍稍垂下,她不是在讨好她,她在取悦她自己,而不是别的任何人。
这样的叶可可,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很神奇,江明雾喜欢这样的叶可可。
——意外的漂亮,意外的妖娆,意外的让人心潮澎湃。
爱情的到来总是这样,猝不及防、又来势汹汹。
江明雾的呼吸开始浓重,开始急促。她听见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的。
叶可可睁开眼睛,她仿佛洞悉一切。她笑了。
”....请多指教。”她说。
第一次获得胜利,大获全胜。
看着对方缴械投降的感觉,真是,太特么爽了。
第108章 笑一个
不知是否过度沾染了身上的水还是汗。在情动的时候,身上的被褥被弃之不顾,一切的细节都可以视若无睹,而当一切尘埃落定,叶可可才觉得身上的被褥湿漉漉的非常不舒服。
“你走开些。”叶可可嘀咕着将江明雾埋在她肩头的脑袋推开一点。
你?走开?些?
江明雾眯着眼睛玩味着叶可可的措辞。
“凭什么?”她非常不满,她难道是对她的卖力不满意?这让江明雾想到了一个非常应景的成语——拔指无情。
当然,无情的是叶可可。无情的总是她,她变了,任性极了。竟然对她说“你走开些”?
叶可可皱着眉头,嫌弃地将被子踢开,丝毫不顾江明雾没有衣物蔽体。她赤脚踩在地板上,被冰冷的地板激得直哆嗦。叶可可飞快地从自己箱子里抽了一件睡衣出来。
空调不给力,如果自己再不保身家很容易感冒的。
她可不想感冒,陪着一个疯子“看雨”已经够愚蠢了,万一因此感冒影响工作——叶可可觉得太不值当了。
叶可可冲进浴室,飞速冲澡,只要速度够快,寒冷就追不上她;身体被神经麻痹,就还能沉浸在运动的余韵中。
叶可可飞速地套上自己的睡衣,再一股脑钻进被窝中,她毫不顾忌江明雾——反正她身体好着呢——叶可可先占了有利位置,没有被扫荡过的战场,唯一的干净地,被子的蓬松干燥显得弥足珍贵。
前后不过七八分钟。
江明雾感受到了深深的冷落。她的努力换来了一场空,甚至她在叶可可心中还不如一条被子?
“我没有衣服。”她说,非常委屈,难道叶可可就这样弃她不顾?明明,从前叶可可都对她体贴入微,甚至是会给她准备好换洗衣物的叶可可!
明明——曾经她会用小鹿一样的眼神,在运动之后湿漉漉地看着她!
叶可可显然懒得下床,她蜷缩在床铺的另一个角落,随手指了指地上的湿漉漉的衣衫:“你自己绞干还是……”
江明雾眨眨期待的眼睛。
“——还是等它们自己风干?”
衬衫、西裤、还有叶可可的毛衣,蜷缩着可怜兮兮地在地板上,湿漉漉、脏兮兮。
但是江明雾一点都不可怜它们,它们还能够同叶可可的毛衣在一起缱绻,她呢?她正在经受着冷风吹,她的小情人将她弃之如蔽履。唯有不甚温暖的空调风呼呼地、毫不留情地吹在她的肩膀上。
“阿嚏——”江明雾控制不住,大大地报以一个喷嚏。
她失望了,叶可可视若无睹,她摸到了自己的手机,正在手机上拼命摆弄着什么。
江明雾只好讪讪地洗了澡,将满身的汗水和酒味冲刷干净,她不敢放肆,于是只好擦干身子,空荡荡地套上自己的风衣。
名牌风衣,里面是光面,一点都不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