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上次那个小子怎么样?”可小萌觉这话题无聊,立马转话题。
“谁啊?”樱梨拿着笛子在锅子里瞎捣腾。
可小萌翻了翻白眼,食指用力地点了下樱梨的脑门说道:“桦英那个小师弟啊。”
樱梨像如梦初醒版,连续发出好几个感叹词:“哦哦哦哦哦哦!那个小师弟啊!挺可爱的啊!小咩什么的最可爱啦!不过,还是比较想扔进锅子里,做羊肉锅。”
“你怎么就知道吃啊!还有啊,你要是把小咩扔进你那破锅子里,信不信桦英一个九转归一送你见老乡。”可小萌又用食指用力地点了下樱梨的脑门。
“小萌师父,你再点,我脑门要穿洞了。”樱梨揉揉脑门,埋怨道。
“哼,就你这铁头,能穿个洞,我一定往里面倒点十全大补汤进去。”说完继续点了几下樱梨的脑门。
“师虎虎!别点了!好痛!”樱梨不断躲躲躲,不断求饶,“真的好痛啊!师虎!对了对了!任师父呢?”樱梨赶忙扯开话题。
“不知道,我和他四分熟。”可小萌说着摆了个五的手势。
“师虎,你数学是锦鲤教的吗?”樱梨趁机吐槽。不过,按可小萌解释,正确来说其实四分半熟。
两人刚聊到一半,任天涯就出现了,但是他双目无神,头低垂着,走路无力,动作机械,整个人像挂饰一样挂在马鞍边上。樱梨从未见过自己的师父这个样子,不安地上前想搀扶他,却被他拒绝了,他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往扬州城里走去。
“你这样不安慰他,不要紧?”可小萌也看着感觉有点心疼,推了推樱梨。
“我现在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又不好问啊。任师父这个样子我也是第一次见。”樱梨有点手足无措,按她以往的个性,一定是冲上去问个清楚,可是这次她感觉一定是大事,因为她所认识的师父是个心细但却乐观的人,再大的坎,也能笑面以对。
“但我觉得,这次你不问,他绝对不说。赶紧去问吧,你自己心里也肯定想知道,憋着多难受。”可小萌再次催促樱梨。
“你是自己想知道吧……好吧,我去问问。”樱梨深吸一口气,跟上任天涯,问了一下,可任天涯只是摇摇头,不想多言,但过了几秒,他又欲言又止。
“徒弟。师父决定隐退。”任天涯最后说了一句话,背过身去,停顿了几秒,刷的一下上了马,便骑马扬长而去,不知去何处。
被留下来的樱梨惊的呆住了,还没回过神来,怕自己幻听想在问,却见任天涯早不知所踪了,看样子这次他是铁了心了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去哪了。
三年,物是人非事不休。
被迫闭关半年,又被禁令不得下山的冷沦风,终于盼到师父之令,可以出师下山了,但这三年,冷沦风的个性一下子变了很多,变的话少,表情冷郁,喜欢一个人独处,或习剑,或打坐,当初那只可爱毒舌,逗人开心的小咩已经荡然无存。
很多事情都知道,只是不想多想,装傻充愣,不闻不问,不单单只是不想给自己填烦恼,更多的是多问无义,师父们绝对不会多吐露半个字罢了。
得令可以下山,他最心挂念的便是自那回山之后在未见的师姐桦英。不知怎么的,其实回山后,每次想到桦英,冷沦风就有种极其不安的感觉,师姐一定出了事。这种感觉随着日子的增加,不仅无减,反而反增。桦英非常疼爱自己,不仅仅是当师弟,更是当亲弟弟一般,有事没事就会回山看望自己,不是带点冰糖葫芦,就是带点好吃的糕点,虽然总是逗弄自己,却总被自己反过来戏弄,变得火冒三丈,可疼爱之情却从未减弱。不再来看自己的日子里,向来孤独的他变得更孤独了,话就这样一点点的变少了,他怕是自己嘴毒而惹师姐讨厌了,虽然事实可能并非如此,但不安的情绪总是会吞噬人心,让人变得负面起来。
“冷沦风。这封信给你。”祁进将一封存放已久,有些褶皱的信封递给了冷沦风。
冷沦风看着信,迟疑了很久没有接过去,该来的还是来了。
“你已经可以下山了,未来的路,你自己决定。”祁进还是将信硬塞给了他,给他准备了一匹马,便回去教其他弟子去了。
打开信件,就看到信上的内容只有几字,字迹也有些潦草,像是急忙写下的:
小风,桦英不讳,速来扬州。小花
冷沦风停顿想了一下,便立刻上马,策马扬长而去。
到达扬州已是天黑,冷沦风赶在宵禁之前入城,随意找了一家旅店便投宿休息。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的他,整夜睡不着,只是捏着信看着窗外高高挂起的弦月,想着到底何时发生。
第二天一早,冷沦风就在以往记忆的几个地方等着人,希望能到想等的人。不一会儿,一个熟悉的嗲嗲的声音响起。
“今天的名剑又打的好糟糕!就没有一个靠谱的人一起打吗!”樱梨一会儿双手抱胸,一会儿拿着笛子使劲个儿的转,来回踱步。
“你这是在怪我打的不好吗?”可小萌双手持剑,调整着奇穴。
“两个治疗一个输出肯定不靠谱啊!”樱梨气得脸都鼓起来。
“我已经改奇穴,为了配合你,都在练冰心了。要怪就怪你任师父隐退。”一向好脾气笑嘻嘻爱开玩笑的可小萌,这次也有点生气了。
樱梨知道不能怪小萌师父,只好鼓着腮帮子,走来走去,突然看到一边的冷沦风,眼睛突然放亮,手掌使劲地猛拍可小萌,大声道:“小萌师父!看那边有只羊!”
可小萌被拍的生疼,一边躲一边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一身道袍的冷沦风,可是怎么都觉得有点眼熟,一时想不起来。而此时的樱梨,已经走上前去和冷沦风打招呼了。
“道长有空不?一起打名剑吧?”樱梨当然是那种见到立马下手的人,所以一个大轻功就来到冷沦风跟前。
“我就知道在这能遇到你们。”冷沦风只是冷冷地看着樱梨,淡淡地说了一句。
“诶?”樱梨被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弄的傻愣住了,过了5秒才想到下一句:“我们认识吗?”歪着脑袋一脸茫然。
“任天涯在哪?”冷沦风没打算接话,只是问着自己想知道的问题。
“任师父?他很早就退隐江湖了。我也有很长时间没见到了。你认识我师父?”樱梨还是没认出对方是谁,一直歪着脑袋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很多的道长。
“为什么?!”冷沦风有些生气,不过下一秒调整情绪,又变回了表情,喃喃地自言自语:“果然是真的吗。”有些无法接受似得,把一份信给了樱梨。
接过信,樱梨立马打开看了,可是有点不明白,毕竟乐观的她没有往最坏的方面去想,只是看完信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
“小花在哪?”冷沦风也只是低头看着樱梨,拿过信塞进怀里。
“他在成都,因为师父和小花都喜欢在成都,所以他们在扬州的时间不多,你去那看看。”樱梨很相信自己的记性,非常确定的回答。不过,当她刚说完没多久,冷沦风就上了马,顺便带上樱梨,就又策马扬长而去,这次被留下的只有可小萌。
樱梨一路坐在冷沦风的马上带路,一路嘀嘀咕咕地发问,因为她坐在马上实在太无聊了:“道长同志,请问我们认识吗?何时?何地?怎么认识的?”
冷沦风倒也没嫌弃她啰嗦,或者说嫌弃也没用,只是简略的回答:“三年前,扬州,桦英。”然后就闭口不聊了。
“诶?桦英?!对哦,你们都是师出同门。”樱梨用食指上下指画了两下,然后,又陷入思索之中,良久不说话了。
很快就赶到了成都的樱梨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再看看身下的马才发现原来是里飞沙,难怪跑的那么快,这人真有钱!
“马是别人相赠的。”冷沦风看出了这个什么想法都写在脸上的人在想什么,淡淡地回答,然后牵着马在成都找人,很快就找到了在撩妹儿的小花。过了这么久,依旧是单身。
“小风?!哟,你出师了啊?”小花还是老样子,说话带着讽音,看见樱梨嘴上也不忘调侃几句,不带胖字的说她胖,说她扬州待久了,湿气重,臃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