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夜景打着哈欠,心里觉得很奇怪,小雪不会是被甩了然后就变得神经兮兮的?
顾徽雪看着越来越差的信号,无奈道:“我没跟你开玩笑,谭昙真是我们室友。”
陆夜景这次把手机拿远了点,“我记性可比你好多了,不信我给你看电子联络薄。”
顾徽雪在走到民宿那边才有了三格的信号,接收到图片以后直接挂了电话。
最近诡异的事情真是多得很,难道她记错了?
不可能。
顾徽雪翻了背包里的看诊资料,上面确实有谭昙的签名,但是在她碰的时候,字迹也跟着消失仿佛从不存在。
“见鬼了吗?”顾徽雪看着前面的那几乎人家,调整了情绪,然后挨个敲门去沟通。
或许,她遭遇的不是幻觉,只是自欺欺人的否认罢了。
顾徽雪心事重重的从一个大婶家出来,看见门口的青铜器以为是摆件没多在意。
大婶却很热心地介绍:“以前我们这是考古发掘地,可惜挖出来的并没有价值,棺木里都没有墓主人的骸骨。”
顾徽雪很惊讶大婶一口顺畅的普通话,却也没有细想旁的,“逝者安息,可能是个衣冠冢留念想吧。”
她想到了妇好的副官,心情忽然跟着沉重起来。
顾徽雪从没想过自己会和历史名人扯上关系,她就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大婶目送她离去眼神也比 刚才诡异了起来,“这次看你还能往哪里逃。”
顾徽雪血管的符号就快要 爆裂,这可比爆血管要惨烈多了。
到时候,庾澄就算有了当初的实力又如何,还是什么都挽救不了。
顾徽雪走在半道发了消息给群里,忽然觉得熟悉的晕眩感就要到来,下意识地觉得可能又得掉进奇怪的口红小剧场里。
庾澄正检查自己的物品,发现忘记带了那支口红,却也没有怎么在意,亦不曾想到顾徽雪眼前看到的东西。
此时场景已经是殷商时期,顾徽雪感觉注意力不是很集中,就所有的精神都快要被消耗殆尽。
这次先出来的不是妲己,也不是性转版庾澄,是一个英俊的少年,腰间挂着红色的爻,他的身旁是看起来很高冷的子幼。
两人走在一块没有任何交流,像是互相怄气。
“你这女子怎么跟护卫一样呆板?”
“你这男子怎会如此话多?”
“不可理喻!”
你的选择
子幼在那冷着脸没有再继续怼人,她的目光在搜寻着什么,结果看到了顾徽雪这边,眼神多了些打量,“荒郊野外唯有这朵花出现,真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她刚碰到顾徽雪的手就突然晕倒,后者则是觉得有一种力量在拉扯,转瞬间就从花的形态,转头就去了子幼的体内,似乎这些又变成了正常的形态。
旁边的少年推了推子幼,“你别装死啊,说不过就晕倒算什么?你再不起来,庾澄要问我,我可就实话实说了。”
少年发现子幼一动不动,只能人命把人背起来,嘴里还碎碎念,“也不知道庾澄有啥想不开的,非得处处护着你个小冰块。”
在少年背上的顾徽雪还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去了哪里,还是她这次又被口红给戏弄了,总之现在就是很晕乎乎,不知道之后去哪里才能找到回去的路。
此时正在满山找人的庾澄,终于在山口看到了那个大婶,向来行事沉稳的她抓住了对方的脖子,“你把人藏到哪里去了?!”
大婶笑了笑,“只是让她看了眼自己的衣冠冢,无论你是谁,都没有资格去参与别人的幸运,也没有资格来质问我那些。”
庾澄现在很愤怒却只能让气继续堵着,她知道这女人说的都是事实,也知道顾徽雪随时都会遇到危险,如果她所有的执着都和每次的结果是一样的,那么她宁愿用所有的一切去补救,也不会就此坐以待毙。
大婶手一挥,衣冠冢出现了子幼的墓碑,“你心心念念护着那朵花,却又眼睁睁看着她代替别人被挖心,顾徽雪在那一世就已经没什么信念可以坚持的了,拈花一笑皆是过往,不过都是你放弃摩呼罗迦家族的借口。”
她穿越了无数个光年来到这里,不是为了给庾澄说那些道理,而是想要提醒对方,如今的时代已经不是神佛完全可以掌控的,也不是随便安排一个命格就有用。
庾澄缓缓地跪在了大婶的面前,“族长,我以一个族人的身份恳求你,让我再看她一眼。”
族长蹲下来和她平视,“你才是家族的创始人,你衍生出来的那些才是家族的延续,我将来也是要把族长的位置传给那小子的,至于你一直都没有抓住的,难道就没有想过上次帮杨丝念,就已经缘尽了?”
这本来也不应该自己出面的,可如果不是青郢和西王母搞鬼,她绝对不会派了几个熟人打探消息,得知的果然是全部是失望的结果。
庾澄眼中闪现泪光,“我从来没有想过抓住什么,但是阿雪是不一样的。”
“那几千年的时间里,你眼睁睁看着她孤单地过每一世,你抓住了吗?你没有,你只是默默地守护在那,这才是失败的关键,但凡你有杨丝念那样冲动任性,一定可以扭转那些东西的。”
“即便如此,我也从未后悔过。”
“是啊,你只有半条命了,当然就觉得这一切都是无所谓的,等你失去最后一颗毒牙,就没有人能保得住她。”
族长在说完这些以后就离开了,庾澄就算只有半条命也是强过她,她至今都不明白,在尘世留下万千化身的庾澄,真正在乎的究竟是什么?
庾澄跪在衣冠冢旁没有任何动静,她发现了旁边掉落的口红,感受到了青郢的气息,二话没说直接去了公司。
青郢还在和西王母汇报剧情的进展,自从把杨丝念和丑丑的事了结之后,他就觉得自家主人在热衷于当和事佬时,似乎已经忘记了和东王公打赌的事。
不过这样也好,免得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西王母的电话还没有挂掉,“你最近适不适合那个女装大佬走得太近了?”
青郢的表情不自在,“这不关我的事,反正把人留在这里的不就是您自己。”
西王母笑的复杂,不过最后也释然了,“趣事你们青鸟族确实有很多年了,是时候给你放假了,不能让青鸟族绝后。”
青郢脸红了,“主人你不要误会,我和那个谁真的什么都没有!”
他留在这个空间不是因为女装大佬,而是从始至终都有些放心不下莫羡隐,倒不是他对她又特殊的感情,就算是普通朋友还是会担心上次的业火,是否会继续延迟到这里。
西王母问道:“怎么,不喜欢她,那不如给你介绍凤凰一族?”
其实青郢想什么,她多少还是有些不了解的,只是这世上所有的事唯有时间可以衡量。
也只有她知道,这次怕是没法真的帮的了庾澄的忙,但愿东王公这次不会出来搅混水,不然自己会连本带利算算赌约的成本。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狠狠地踹开了。
青郢捂住电话笑眯眯地看着庾澄,“大橙子你怎么来了,这个时候不是该录真人秀吗?我记得羊和丑丑也会去当嘉宾的,你……有话好好说,别拧后劲,我又不是猫科动物!”
庾澄毫不费力地提着看起来比自己高大的青郢,夺走了他的电话。对着西王母还算客气地打招呼:“好久不见,阁下还是如此容光焕发。”
西王母呵呵一笑,“分明数月前还是见过的。”
这小丫头是不是在讽刺自己脸皮厚?
不管了,反正问啥就岔开话题,这次又不是她捅的篓子,难道她还要帮别人搞定售后服务?
庾澄目光很冷静地看着他们主仆二人,“有些事由着你们安排,是因为为了还念念承蒙二位照顾的恩情,所以把阿雪藏进口红里可以不追究,但是把那个脏东西放出来,再把人带走是不是就有些过分了?”
被她提着的青郢已经开始头晕眼花,努力用意念点开了电话的扩音器:“主人你快解释,我……真的就是个打工的!我要是没了,青鸟族就绝后了!”
西王母不疾不徐,“所以给你配凤凰多合适,三月就能生崽,五月就能当狼外公,不过我可没有让你把人挤兑到口红,以后别用这么无聊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