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澄把毯子给杨丝念披好淡笑着目送她们离开,突然觉得有矛盾不代表生活没有任何乐趣,阿隐还是很担心念念,不然怎会在外面等了许久。
她拿起口红放进包里听见有苏嘀咕这才是所谓的同人不同命,目光玩味地看了眼有苏他们。
庾澄其实心里是很羡慕莫羡隐到最后都没有放弃杨丝念,也很庆幸杨丝念活成了她想活的样子。
庾澄从有自主意识开始就思考她要的是什么,和紧那罗等人在一起斩妖除魔是很快意,作为修仙者成为天之骄女是很风光无限,做精灵自由自在没有任何束缚,这些完美的人生都透着一种致命的缺憾。
可是遇到阿雪之后她觉得缺憾都已经被填补上,尽管她的出现让对方的人生变得更糟糕。
顾徽雪听到庾澄关卧室门的声音才回过神,自己刚才听到的只能用非自然解释,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相信庾澄不是人类。
这时她想起来看到的那条大蛇以及部分‘幻觉’,紧张地握紧手机忘记回复陆夜景。
明天立马去精神科确诊是不是神经病,结果要是相反的,那就是这其中有误会。
顾徽雪用手机随便搜了家医院的号码保存下来,再继续胡思乱想谁知道她是否会疯。
熟悉的花瓣雨从眼前飞快地闪过,顾徽雪再次睁开眼已经是刚熄灯的青旅,这个口红的好处之二就是能把她安全传送到家了吧。
她去卫生间打开灯想洗把脸,结果抬头看到镜子里出现戴面具的女人,吓得睁大了眼睛,“幻觉,这只是幻觉。”
女人的眼睛和嘴唇都是猩红的让她不敢对视,她逼迫自己转移视线,以短跑冲刺迅速地刷完牙跑出去,却看到对方就在床上坐着招手。
顾徽雪眼白一翻晕倒在地上,女人嘴角发出魅惑地笑声:“还是那么怂啊。”
女神奇怪的对话(捉虫)
红衣女子摘掉了面具露出一张秀美的脸,刚要碰触顾徽雪的心脏就被法印挡住,她玩味地半蹲在那卷起了对方的袖子,在那清晰的血管中看到了标记。
法印的冲击引起了庾澄的感应,女子想走离开却看见人就在门口。
狭小的房间里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庾澄把顾徽雪扶好设置结界,看到血管里的东西声音多了份冷意,“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迦楼罗是那种人吗?很明显是被标记了嘛,再怎么说都是明面上齐名的战友,你就这样没有根据的怀疑我?”
“基于你亲信做的事情,我现在对任何人都保持疑心。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去追紧那罗了。”
庾澄说得让迦楼罗都不知该如何去反驳,她本意不是来伤害顾徽雪的,奈何这人死脑筋总觉得她是卧底。
迦楼罗抬手空中出现透明的分布图,“都一万年了,我跟紧那罗能有什么啊。虽然都是飞禽,也不能说我和青鸟族有瓜葛好吧?”
天知道每次被莫名其妙的误会,她的心情会变得有多糟糕,一不开心羽毛就会掉的快总之不是件愉快的事。
庾澄试图把标记抹去但却无用,“你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师尊让你带话了吗?”
上次见到大梵天王还是她偷偷回去的时候,她也知道往后怕是再无联系的机会。
“师尊很忙的。我来是想问你把妲己藏哪儿了,顺便科普轮回部有新规定,但凡犯规的神佛在标记线遍布血管的人,还不能位列原位,就只能形神俱灭,节约地府轮回安排资源。”
迦楼罗手里还有张小纸条上面都是刚才的话,瞧见庾澄终于相信的表情,她是觉得自己大老远突破次元过来像个白痴?
庾澄抚着顾徽雪的鬓角,“我不回去,要找妲己去封神榜和农药,这里没有。”
迦楼罗急了,“你是摆脱轮回了那她呢?想想你的小号杨丝念,你真以为一切都结束了?老八你太让我失望了。”
庾澄并不在乎迦楼罗的指责,她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灰暗的光,“我管不了那么多,拈花在佛界除名,我也不再是摩呼罗迦,你想做英雄我不会阻止你。”
每次迦楼罗找她,肯定是哪个地方出现了难对付的妖魔,这几千年来就没有间断过。
迦楼罗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老八,你若真坦然,就不会找子幼的心脏,你应该明白顾徽雪上次让杨丝念转达的话,这次你根本不该再找她。”
庾澄望向那双变得赤红的眼眸沉默地转移视线,“鬼琷为何会被放出来,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找不到子幼,我宁可与阿雪一起消亡。”
说话间,两人已经去了外面谁也没有注意到已经睁开眼的顾徽雪,眼神呆滞地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迦楼罗跟在庾澄身边说了很多,得到的回答都是只言片语,等夜游神打酱油提醒她时间是午夜才停止劝解。
“见到妲己记得帮我说句sorry,总之鬼琷破坏了那个空间,我们都会遭殃,连那个空间的子幼都会被牵连。”
“无论在何地都有除不尽的恶,如果这是终点我也可以松口气了。”
“真是服了你了,就是因为像你这样开小号的人多,才会扰乱各种平衡。”
“你没开?那你做什么亡国之君,挖子幼的心?”
“……”
迦楼罗顿时感到脸上无光,她就开过那么一次就被庾澄记仇到现在,若无愧疚她就不会趁这次机会问,早知会被怼就让好说话的乾达婆来了。
庾澄一个眼神望过去,听八卦的夜游神立马骑从西方女巫借来的扫把飞走。
迦楼罗抓住要回去的庾澄,“组织需要你。”
庾澄望着跟随她们过来的分布图,“阿雪也需要我。”
……
顾徽雪带着一对黑眼圈来到医院的门口不敢进去 ,给电视台的简历已经投放就等着年后回复,精神病史被记录想通过面试怕是很难。
她鼓起勇气狠狠咬了可乐姜饼吃饱才去了精神科,意外地是这里没有丧着脸的病人,每个人都行色匆匆的离开。
顾徽雪敲了门听到请进二字走进去,看见身着白大褂的女人有几分眼熟,等她抬头才惊喜的问:“阿昙昙?”
“小雪!”
谭昙走过去激动地和顾徽雪抱在一起,毕业后她们就很少联系,尽管在网络里聊天但那种感觉是不同的。
顾徽雪想到自己遇见的事再想起谭昙自身的压力,忽然不知该如何说才能说明白。
谭昙问道:“你怎么会来看精神科?”
印象中小雪是个很乖巧很乐观的孩子,不会是因为工资积压所致吧。
顾徽雪犹豫着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换了个话题:“我随便看看,情人节送什么合适?”
谭昙从她的表情就能判断有事隐瞒,推了推半圆框眼镜犀利地开口,“从接下来的半小时你是我的病人。我有权了解患者病发诱因,除非你想错过和庾澄过情人节的机会。”
顾徽雪惊讶地张了嘴,“你怎么知道……”
阿昙昙这是在哪学的心理学这么快揭穿了她。
“少废话,路人甲都告诉我了。如果庾澄是你发病的原因,我劝你尽早离开她,当舔狗不至于连命也要免费赠送。”
“我就知道会这样,等你下班请你吃饭吧。”
顾徽雪坐在那驼着背暗自叹气,她不明白阿昙昙每次提到庾澄都会变得激动,简直比对韦笑还关注。
谭昙看了眼手表脸色一变,“剩下的十小时你是跟着庾澄,还是跟我说说病因?”
这傻丫头就知道围着庾澄屁颠屁颠转,从不会为自己的利益做考虑。
顾徽雪想起她是为了求心安才来这里看医生,把她遇到的情况简化地说清楚,直到她看见谭昙那副看石乐志般的眼神立刻住了嘴。
谭昙摸了把顾徽雪的额头,“亲爱的,艺术来源生活高于生活,你真是个做文案策划的天才。”
顾徽雪无奈道:“所以你也不信吗?”
她本来就没想过医生会信自己的话,连她都不信的事 还能指望谁理解。
“现在是拿信不信考验友情的时候?你晚上睡觉放空脑子别胡思乱想,再出现幻觉立刻来找我。”谭昙揽住顾徽雪的肩膀打算去吃饭,看到她脖子上的血管流动的符号,眼神变得讳莫如深。
小雪根本就没有做玛丽苏女主的命,硬是安排这种碍眼的标记膈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