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柜舔狗日记(54)

话题自然而然转到了小辈们的感情生活上。除了俩已经结了婚的一个还上高中的,剩下我们这些小青年都被盘问了个遍。

我本想着避开这个问题。毕竟“对象”这个词,现在在我们家敏感的高危词汇,我怕我爸妈当场发疯。于是,像怕老师抽人回答问题那样,我埋头干饭大气儿不敢喘,假装自己嘴里手上都很忙,不敢跟他们对上眼。

谁知还是没逃过,果然就被个年轻阿姨cue到了:“我们苟阗怎么样?在学校里有小女生追吗?”

我还没回答,余光就能瞥到我爸妈的脸色一瞬间便黑成了锅底沾上烧焦的干碳。他俩朝我投来了威胁的眼神,唯恐我失智说些不该说的话,让他们老苟家一世清誉扫地。

我尴尬笑了笑:“没有,谁追我啊。”

小阿姨夸张地扬声道:“我们苟阗多帅啊!怎么可能没人追!”

我干巴巴说:“真没。”

于是她又问:“那现在有喜欢的姑娘了吗?现在女生还是挺好追的,你们男生要主动点,等到明年过年,给你爸妈领个儿媳妇儿回来!”

我在父母骇人的目光中,低头说:“没有……喜欢的人。”

旁边小叔叔拍着我的椅背哈哈大笑:“我们苟阗脸皮薄,还不好意思了呢!”他说:“上大学这会儿,感情都很单纯,就要多谈几次恋爱,这会儿的感情也不容易长久,以后就有经验了。”

我默不作声坐着,我连应都不想应一声。

这帮“长辈”说出的话油腻得让我犯恶心,一秒钟都不想坐这里了。

我爸终于开了口:“小苟才大二,还不着急呢!”

他对其中一个阿姨说:“等你们家娟娟回国了,可以让他们同龄人多玩玩多了解一下。”

阿姨喝的有点高,脸上浮出两朵红晕:“没问题,一定呀!”

我仍旧没说话,将面前的红烧肉戳得稀巴烂。

勇气总是像一闪即逝的火星,现在的我又变成了原来那个无能深柜。

而其余在家的时候,我就成了不能自由行走的透明人。

被禁锢在小屋里,没有任何娱乐,不能对外联络,每天吃他们的剩饭。

我也曾试图挣扎过,跟他们说老早之前我就约好了要跟高中同学出去。让他们把手机还给我,放我自由。

谁知他俩就像看不见听不见我,丝毫没有理会。

连个出门的机会都没有,我彻底与外界失联了。

现在我在小房间里唯一的娱乐,就是找一些初高中不用了的本子草稿纸和笔,将我还能回想起的有关吕北的事情一点一点重新写下来。

人活着是要有盼头的,这点念想足以支撑我度过这段难熬的时光。

写的时候也是又哭又笑,回忆起一些他的贴心举动我的高光时刻,更是快乐得手舞足蹈,吕北的样貌身影在我眼前不分昼夜地不停浮现……我好想他啊。

我也想艾尼了。

好想啊。

想得抓心挠肝辗转反侧。

……什么时候才能逃出去啊。

我闭上眼,想象着柔软的被子就是他的怀抱,想象着鼻翼之间充斥他的味道,想象着他低沉的嗓音一遍一遍挠着我的耳廓,想象着他温软的肌肤寸寸绽在我的指尖。

脑海中的吕北一直在坚定地鼓励我,沉默地支持我。

我的眼泪在枕头上干了又潮,最后逐渐想清楚了,现在没人能救我。

只有我自己。

我是有机会的,等到十九号,爸妈就要复工了,他们都要上班,自然也没法一直盯着我。

虽然能预想到会把我反锁在家,但哪怕是翻窗户爬五楼,我都要出去。

这个主意兴许有点疯,但可能是我唯一的出处了。

哪怕是爬,我也要爬到吕北身边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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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二月十九日

二月十九日 晴 周五 复工

我等了很久的大好日子终于来了。

我其实一早就醒了,生生熬到了八点半,听着我爸妈都出了门,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第一步肯定是奔大门,试着扭动门把手,果然,反锁了,打不开。

我扭头又去看厨房,还是我妈有点人性,给我在厨房留了俩馒头俩菜一碗稀饭,当作早中午饭。

我心里暗暗盘算着跑路的计划,一边又想,还会不会有什么其他更缓和的解决办法。

我也是怂,长到这么大连离家出走翘课去网吧这样的事情都没做过,更别说如此大胆地违抗父母直接离家私奔。

这件事的后果自不用说,长了脑子的人都能猜到,我爸妈暴跳如雷骂我打我是小,断绝我的生活费学费甚至跑到我学校来闹是大。

千万别认为我夸张,失去理智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而且我丝毫不怀疑我妈会在我们学校门口堵我教育我,撒泼打滚找我导员老师同学,发传单骂吕北勾引我……如果说中年泼妇有等级,她一定早已修炼成最高级了。

她兴许是爱我的。可她爱我,跟让我社死颜面尽失并不冲突。

爱我,也和恨我并不冲突。

越想我就越担心我就越害怕。可能我已经习惯了,凡事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这个也许是我本身的性格使然,也兴许,是因为我和吕北长年累月的打交道后造成的隐疾。

可我不停暗示自己,我对于吕北的爱比我的恐惧要强大。越是艰难的时候,就越是考验我对他情意的时候。比如说现在,这不就是小说中常会有的父母阻挠的桥段吗!

所以我要支棱起来!

当然,我的忧虑另一大部分主要来源于经济方面。

钱,就像联系我和吕北的纽带。

我原先本就欠债累累,只要一次还不上钱经济断裂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是我就算再怎么努力打工也没法填上的大洞。可要是说让吕北去承担我的学费和生活费,甚至债务,就更不可能了。

没了钱还反而让他倒贴,吕北一定会嫌我太累赘。

我这个人向来如此,做事之前就会瞻前顾后,美名其曰计划好后来的很多步。有些时候可能这的确是个优点,但有时候反而会让我更加审慎小心犹豫不决。

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我不要这么冲动不要这么冲动,结果都不是两败俱伤,而是我单方面的尸骨无存。可我现在顾不得许多,我怕我要是一直无法与吕北联络,他会着急上火太难过。

这时候,就应该有BGM 响起:“这辈子,你有没有为谁拼过命!?”

是的,我拼命的时候,到了!

不试一次,不勇敢一次,不反抗一次,怎么能叫做热血好儿郎呢!

当然我仍旧认为,跑路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

必备四大件:衣服,证件,手机和路费。

衣服好说,证件我妈也没有特意收起来——谁能想到我真的就疯批出逃了呢!

第一问题是手机,要是没有手机没有健康码,我连小区大门都出不去,别说坐车买票了。

而至于路费就不用说了,有了手机路费自然就有了。

我目前的初步计划是,偷家里值钱的东西,能换个几百块钱就行。然后买个勉强能上微信的智能机,一切迎刃而解了。

我开始在家翻箱倒柜,企图找找我妈有什么首饰物件,或者我爸的私房钱。

结果翻了半天,只找到我妈跟我爸结婚的时候的彩礼,有条金项链,还有个金戒指。除此之外,还有块看着就像塑料的玉吊坠。

我看着这堆东西好久,最后还是全放回去了。

这么多年了,我妈竟然连一件多的首饰都没有。

我爸的私房钱自然也是没找到,我翻遍了家里的每个角落,一无所获。

不过妙的是,我在他们的衣服兜里零零散散地还是搜出来了一百二十几块钱。

又一想,现在是过年大好的机会,我妈肯定在家里备了准备给人的红包!

能想到这个,我简直是聪明至极!

我赶紧去搜,可最后能找到的红包都是空包。

又或许,在我家专门放贵重物品的地方锁着呢?

我拉开床下的柜子,将里面乱七八糟的报纸杂志都清了出来,赫然可见一个上了锁的大铁盒子。

钥匙在我房间衣柜里左手边的衣服下面压着,这个我知道,我妈老早交代过。

我去一看,果然还在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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