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还说呢,聊着聊着怎么就不对劲儿了,听他在那边奇怪地急促喘起来。
起初没反应过来,以为他有什么顽疾突然之间犯了病,担心得不得了,后来才发现他在那整骚活呢。
倒是给我整得不会了,又羞又恼……
又跃跃欲试!
由于我家里是老房子,隔音一般,跟他语音我也不敢开免提,尤其是打电话与他干他最爱做的事情,只能躲在被子里,兴奋紧张搓手手。
谁知道吕北得知后更加快乐,他就爱玩刺激的,就专程故意打电话的时候叫得基情澎湃来激我。
害,厚脸皮的大猪蹄子。
老精.虫上脑了。
一天两天还罢了,天天这么打打电话,我妈也不是个傻子,觉得我有情况。
就在今天晚上吃饭时,她拐弯抹角地试探我:“你这两天,每天晚上都不出来跟你爸看电视,躲屋里干啥呢?”
“啊……没干啥啊。”
“听你老是打电话呢?”
“……嗯,跟同学聊聊天,说说学校学习啥的。”
我面无表情。
“还想骗我呢,你是谈对象了吧。”
我妈露出副看破一切的表情,兴致颇好,用筷子挑着盘中几根炒老了发黑的青菜,就着馒头送到口中。
我见反正也逃不过,索性就认了,含含糊糊说:“唉……好像,是吧。”
这下她可像打了鸡血:“你那个……对象,跟你是一届的吗?”
“……没有,比我大两届。”
“诶唷,可以哦,还是个学姐啊。”
“……”
话头就这样起了。
我妈开始不停像机关枪似的问我:“这姑娘家是哪儿的呀?”
我想了想,说:“……原先是咱这边的,后来好像家里搬去重云了。”
“哎哟,那还是老乡啊!挺好的,我们跟他们家家长沟通起来还亲切,那她今年就回重云过年去了?”
“没,他现在实习了,就在我们学校那边有个外企里上班,这次也没有几天假,就留到那没回家去。”
我妈撇嘴:“嘿,这女生挺上进啊!还挺有事业心的,大过年一个女娃孤零零的,还真是不容易,是学什么的呀?”
“跟我一样,应用化学。”
“哦哟哟,那了不得呀。这姑娘挺优秀啊,你们学校的这个专业本来就分数高,女生学这个的少吧。”
“是少点。”
“那人家肯定学习不错。”
“……还行,拿过几次国奖。”
回答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骄傲,为吕北,为自己。
他的成就在某些程度上来讲也是我的成就,他被挂在我的功勋墙的最高处,成为我为数不多炫耀的资本。
我妈说着还不忘训我:“你俩平常在一块你就要多学学人家呢,看看人家怎么就那么优秀,学学人家的学习方法,要不在一起久了你还是个男生,一直不如人家,就看不上你了。”
“……哦。”
谢谢您提醒,这可是我的痛处了。
我妈好像听着吕北的情况还挺满意的,她想了好一会儿,补充说:“其实学习好不好能力强不强都是其次,主要是这个人人品要好。”
“……”
那可就真是对不起了,吕北这人啥都有,就是没品。
我本以为这个话题基本上结束了,谁知吃了几口菜,我妈又开始问:“那,她们家是几个孩子啊?”
“……就他一个吧。”
也没听吕北提过兄弟姐妹,应该是没有。
“哦,独生子女还挺好,”我妈松了口气,“一个娃,家里是非少。”
“……可能吧。”
我妈打量着我的脸色,又假装不经意问:“那他们家,那个,条件儿,怎么样?”
我皱起了眉:“不知道,没问过这些,又不是查户口。”
我妈掩饰尴尬,埋头很响地喝了口稀饭:“你就看她平常吃穿用行什么的,感觉一下呢?”
“……这咋感觉?”
“就看这姑娘花钱有没有规划呀,爱不爱买衣服啊之类的呢?”
那吕北花的可不少了,光是他的鞋,摆满了我家俩鞋柜。平常买衣服叫外卖啥的也从来不抠抠索索,该花的一点都不少花。反而是我,整日挣扎在温饱线边缘。
于是我说:“应该还可以吧。不清楚。”
我妈道:“要去问的。你要是想好好跟人处,这些都得了解清楚呢。”
我爸在旁边帮腔:“是啊,咱跟人在一块就要奔着长期交往去的,既然这样,还是都知根知底的好。”
我特无语:“就咱家这条件,人家能图啥?”
我妈很不认同,唯恐我被骗了。
她叼着嘴里的馒头,说:“人家年纪大的心眼多,你也别傻乎乎的,听人家说啥就是啥。毕竟你们现在都是学生,又不挣钱,花的都是父母的辛苦钱,给谁花,怎么花,花多少,你心里要掂量清楚。”
钱钱钱,一听处对象我妈就怕我花钱。但是不花钱追,对象哪来的呢,尤其是像吕北这么好的,天上掉下来吗?
我拧着眉头:“我有数。他没怎么花过我的钱,前段时间还给我饭卡充了不少呢。”
谁知道,这下我妈又不乐意了,继续说教:“那也不行!你一个男生,怎么能让女生给你掏钱呢,这要是传到你们同学的耳朵里,都要说你吃软饭了。”她语气缓了缓:“妈的意思是,你俩各花各的就行了,偶尔给人姑娘买点什么小礼物啊买花啥的,就够了,不要大手大脚乱花钱就行。”
“……好。”
还没等我喘口气,她又开口了:“还有就是,这个,妈也不好开口,不过还是要提醒你,虽然你们小年轻感情好,但也要懂得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要有分寸。你是个男生,要负责任的,一定不能乱搞。”
我爸插嘴:“防护措施要做好。”
“……嗯。”
gay买可乐的时候哪敢不做措施呢,虽然搞不大肚子,但是不注意能搞丢命啊!
跟他们聊这些简直让我如坐针毡。
我两三口塞完了馍,端起碗一气儿喝了稀饭,赶紧说:“吃饱了。”
扭头钻进屋里。
听他们这样连环夺命问,我怎么想怎么别扭。而且这次谈话也让我清楚地意识到,我跟吕北的事,迟早要告诉爸妈,他们也迟早会知道。
之前从未考虑过这些,毕竟我未来的规划里只有我和吕北两人,从未想过双方的父母,尤其是我爸妈要怎么办。
反正我原本计划着工作后就跟他们住在不同的城市,离得远远的,每个月定时打钱过去就不用再接触,然后只消逢年过节见上几次就够了。
我压根不敢想象我爸妈见我出柜后是怎样一副场面,痛不欲生鸡飞狗跳寻死觅活,都不意外。
让本就不敢出柜的我雪上加霜,誓将深柜进行到底。
我又能有啥坏心眼呢,只盼着多瞒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晚上我和吕北准备一块看个老片子,我调好角度设好光线,将自己帅气的侧脸拍得更加棱角分明,跟吕北开了视频。
这部爱情经典老片,吕北老早前就想看了,跟我提了好几次,于是我和他说好今天一起。
其实什么都可以,只要跟吕北同做一件事,我就觉得满足。
但我看的时候一直心不在焉,纠结着要不要跟吕北谈谈出柜的事情,毕竟这不仅是对他负责,也是对我们的感情负责,我总不能永远做只缩头乌龟躲在柜子里不出来。
可一瞅,吕北那边却沉浸其中,他惬意地开了瓶红酒,倒了半杯小酌,手边还放着现做酥脆的爆米花,专心致志盯着屏幕,看起来心情颇好。
于是我的话到嘴边绕了几圈就又咽了下去,不想坏了他的好兴致,还是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我这人就老这样,不到火烧眉毛的时候不知道着急。总想着以后以后,却没想过我们还会有多少个以后。
第62章 二月七日
二月七日 周三 阴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我已经整整三十九年没看到过吕北的活人了。
呜呜呜,我好想他啊!
而且这杀千刀的,总是跟我说他们公司的人拉他去饭局酒局泡吧团建,光说这三四天,就已经出去应酬两次了,总回来的很晚。看他那么忙,我也不好意思再跟他提晚上打电话的事,就只跟他随便聊两句,谁知给他发了消息也没时间回我,话题零零散散断断续续,根本聊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