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录单于这才看着哥舒摩,“今日已经是初雪了,该让他们进来了。”
“请谢将军和玉将军前来。”他又补上一句,随后便挥手让他离去。
就在他这王庭的软塌上娇娇声不断,在这初雪的日子点亮了一抹春色。平城大汗淋漓,还是要不停的取悦这个人。
“单于,我也想留下听听。”
“好……”
而谢盈又一次行至城门前,正要上前,门便打开了。
哥舒摩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看到二人赶紧行礼,“谢将军,玉将军!”
他对着慕容桀说话的声音便重了些,慕容桀上前扶起他,“没想到竟然是为故人。”
谢盈微微蹙眉。
哥舒摩便赶紧解释道:“若非这位玉将军的计策,我们突厥又怎么能娶到这样绝色的公主。”
他的眼神便在谢盈身上打量,慕容桀即刻横了他一眼。哥舒摩随即咂咂嘴,“这位天盛公主身段娇柔,声音柔媚,品尝一口就让人日日都想。”
见谢盈咬牙,哥舒摩便得意的笑了起来。
慕容桀淡淡道:“你来见我们是为什么事?”
哥舒摩轻笑,“单于说要见你们。”
谢盈撇开的目光这才缓缓抬起,清冷的声音响起,“带路。”
“真是个没有趣味的女子。”哥舒摩不屑的转身,慕容桀便咳嗽两声,他便加快的步伐。
下一刻,慕容桀却感到衣袖变得沉重。
他回首,谢盈眉头紧蹙,想必是要逼问他平城的事情。
“当年平城和我都动了手脚,一来我是想娶了你,二来也想借这个机会把这位平城公主打发了。”
慕容桀的话语很轻松,“我不喜欢她高高在上的样子,更不喜欢她对你的冷嘲热讽。”
谢盈不知道怎么去接他的话,慕容桀的立场和她本就不同。看他如此坦然的样子,便知他认定自己是对的。
既然如此,谢盈便不再多言。
单于都护府外早已列兵恭候,都护府的外貌便附和突厥的民风,大气之间也有野性与野心。
单于都护府的规格比起慕容都护府还要大些,毕竟这里是突厥单于才能住的地方。
府中井然有序,有突厥女子和天盛婢子一同伺候做事。
“单于,谢将军和玉将军到了。”哥舒摩微微躬身,可帐中却没有动静。
随即传出的是女子的欢声,谢盈瞳孔微缩,难道在这样的地方单于就能如此随便的享用一个女人吗?
哥舒摩回首看着蹙眉的谢盈,便勾了勾唇,“那就请两位将军在这里等上一会吧!”
单于的大帐其实也是修好的木屋,只是外头用了突厥习惯的帐子做了门,格外有特色。
风卷过帐子,帘子飘动,屋中的场景若隐若现。
慕容桀即刻转身挡在谢盈的身前,“别看。”她抬眸,屋中的事情她自己也经历过,可他为什么要挡住。
“谢盈。”他微微张口,却不知要说什么。他为什么不让她看?或许在他心中谢盈就是纯洁的,这种污秽的事情她不能看。
“刘锐,给你姐姐带着这个。”
他不能站太久,他也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只好将一张帕子递给刘锐,让他给谢盈带上。
屋中声音不止,刘锐也红了耳廓,强忍着身体原始的冲动,他颤抖着手为姐姐蒙住眼睛。
手最后放在了她的耳朵上,“姐姐也不要听。”
谢盈轻呼一口气,床笫之事她和五哥都是有分寸的。得知平城是如此被突厥的人欺辱,她心中是唏嘘的。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两个女人一台戏
当刘锐放开她的耳朵的时候,她便知道屋子里的事情已经了结。
扯下帕子,她递回慕容桀,“多谢。”
慕容桀只微微颔首,刘锐也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让他们进来吧!”单于的声音传来,便两个天盛的婢子上前打起帘子,供他们进出。
此刻平城并不在,谢盈扫了一眼后便微微颔首做行礼,“图录单于。”
“请坐。”图录单于面色捎带红润,中气尚足。
谢盈与慕容桀坐下,便有婢子奉上奶茶,“这是奶茶,不是谢将军能否喝得惯?”
“若单于不介意,我也可以喝酒。”
图录单于,看着她白净的面庞,掷地有声的谈吐,便赞起来,“谢将军果然是女中豪杰。”
随后便有婢子换上了酒,慕容桀瞥了她一眼,谢盈已经将那酒端在手中直接饮下一盏,“我酒量向来是不差的。”
酒盏在桌上“咯噔”的想起。
图录单于笑道,“只是没想到,天盛的男儿竟都如此窝囊,须得一位女子披挂上阵。”
“天盛男儿到不窝囊,只可惜我谢家人丁单薄。”
“是啊!”图录单于轻叹,“听闻西北侯被人一箭射杀,实在让人惋惜。”“惋惜”二字谢盈并没听出,反而听出他的轻松。
“我阿爹是为了单于才丧命于敌手,单于也有心与凉州互通,知恩图报是好事。”谢盈浅笑的回应。
图录单于干笑了两声,无非是谢盈说他虽然是单于,却还需天盛出兵平反西突厥王的祸乱。
“知恩图报!是谁在大放厥词?”
平城先声夺人,她已经换上一声整齐的衣服从谢盈身旁经过。眼中对谢盈的恨意一如既往。
谢盈的手也随即紧握,就是她搭箭射杀了她的阿爹。
图录单于向平城伸出手,她便揽住单于的脖子轻飘飘的坐到他的怀中。上一刻该是缱绻的目光,在看向谢盈的时候即刻化作凌冽的风霜。
“五嫂娘,别来无恙啊!”
“长公主安好。”
谢盈恭敬的样子她真是顺眼,“真可惜,西北侯就这么走了!”她眼中是炫耀,平城就是要看谢盈隐忍不发的憋屈样子。
“我阿爹是被人搭箭射杀的,而且那个人就在我的眼前。”谢盈咬牙一字一顿,似要压在平城。
平城的眉头随即一蹙,便将图录单于抱紧,“单于,我本是一小小女子,怎会搭箭?”
她眼中很快便装满了泪水,手中的帕子便轻轻拭了拭好生可怜,“谢将军竟然捉住了西突厥王,就该去寻他的错!”
谢盈一脸平静,“公主如今倒是伶牙俐齿的许多。”
平城眼中的狠厉匆匆一现,她如今这般究竟是谁逼得她的,她很清楚。
“这位我该叫玉将军还是该叫慕容王?”平城眉眼轻轻拂过,慕容桀也回之一笑,“任凭公主喜好。”
“还是叫慕容王,”平城娇滴滴的说着,“这样我才不会忘了当初是谁涉及陷害我的。”
图录单于也将目光投向慕容桀,“还有这事。”
“是呢!”平城又擦了擦眼泪,谢盈随即冷哼一声,“若非公主也存了害人之心,又怎么被人诬陷。”
平城缓缓坐起,“没想到如今是嫂娘为慕容王开脱了!”
她故作惊讶,“当初这位慕容王也是要求娶嫂娘了,难道嫂娘已经和他……”声音还演得瑟瑟发抖,“暗通款曲了!”
“王妃姐姐没有!”刘锐在她身上看不到一点天盛公主的贵气,如今还在这里诬陷王妃姐姐,他忍不住上前斥了一句。
平城即刻冷哼,“没想到还有人为你出头啊!”
刘锐一下子理亏,垂下头,谢盈语调已经淡然,“他是我的阿弟,自然是维护我的。”
“西北侯何时还是第三子了?”平城不屑的看着她,“谢盈,你可真是‘水性杨花’啊!”
谢盈本是对她一再忍让,到了如今她也不得不反击一次,“那也比不上公主的自甘堕落。”
平城的脸上瞬间煞白,两眼泪汪汪,“单于,她羞辱你的阏氏。你是知道我在西突厥王那里过的是怎样的日子的!”
她呜呜咽咽的抽泣着,谢盈便几时都说不到自己想要说的事情上。
“单于,我既然是来商讨通商之事,想必后妃不该出现在这里。”谢盈想要打发了平城。
谁知她不依不饶起来,“突厥可没有什么‘女人不能干政’的规矩,你都能做将军,我为何不能留在这里。”
说着她便看向图录单于,眼中充满了委屈。
慕容桀见谢盈平静的眸海下是带有愠色的,便跟了一句,“虽然没有这些规矩,你在此处哭闹我们有该如何商谈。”
平城的眼泪也收得快,温柔的倒在单于怀中,“平城就乖乖的在这陪着单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