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笺的内心有些感慨:想不到这表面温和的玉公子,内心也有着不为人知的无奈啊!
天色渐渐晚了,月亮渐渐爬上枝头,风轻轻吹来,抚开了半扇窗户,丝丝凉意袭来,吹拂在脸上,很是舒服。
玉笺喝的少,但是也有些微醉,趴在酒桌上,看着桌上空空的酒瓶,对着歪歪倒倒秦清枫说:“清枫,会不会吃穷你啊?听说这里的酒很贵啊!千金一壶酒!”
秦清枫大笑:“就算是在这吃个个把月,也不会吃穷我的,放心!”
玉笺杵着脑袋,醉眼朦胧的说道:“那你有什么好忧愁的啊?活得这般潇洒不好吗?”
秦清枫可能是压抑的太久,离了西境,在这处处危机的京城,着实痛苦不堪,又发现在玉笺面前格外的轻松,也就敞开了心扉:“一个人活着并不是自己活着,是背负着整个家族而活,这样的日子,你觉得潇洒吗?”
玉笺点点头,朦胧着双眼,伸手附上秦清枫的手:“确实不潇洒,这样子一点快乐都没有,做什么事都要考虑家族,清枫,要不,你逃吧!”
秦清枫对着突然附上来的手感觉微异,可是听到玉笺说的话,不免有些惊叹,这么多年以来,几乎所有人都是叫自己坚强,去面对,去背负,可是今天,这个落魄饿肚子,流落街头女扮男装的名叫玉笺小姑娘,竟然叫着自己的名字说:你逃吧!
秦清枫突然仰天大笑,玉笺抬起头茫然的看着已经笑出眼泪的秦清枫,泪水一串串的掉下来,玉笺有些不解,随后紧紧握住秦清枫的手:“难道我说错了吗?既然不喜欢,那就逃吧!”
秦清枫没有挣扎开手,只是眼泛泪光苦笑道:“我是家中独子,要挑起家族大业,身不由己,却无可奈何!不停的伪装,带上一个个虚假的面具!周转在世人之间!”
玉笺已然醉了,嘟囔着问道:“做真实的自己不好吗?”
“肆意潇洒,我怕是不能了!”秦清枫又是一杯十里春风下肚。
屋外云寒早就很着急,要冲进来制止自家主子暴露身份的行为,可是一旁的芸香已经是泪眼婆娑的拉住云寒:“这五年来,她背负的太多,压抑的太久,但是她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哭过,这里远离家人,远离她熟悉的一切,不然她好好的哭一场,可能会撑不住的!”
云寒无奈,只能默默守着门口,五年来,主子都是面上温润如玉,细心善良,纵然武艺高强,身份高贵,可是待人却平易近人。
可是到了这里,却要装个纨绔子弟,隐藏自己的实力,本该隐忍自己,却还是因为心善,得罪了许多权贵,却把所有错误都揽到自己身上,一声不响的承受着所有。
雅间内,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一起,勾肩搭背的,对着窗外明月,举着酒杯,你一言我一语。
玉笺昂着有些微醺的脸,拍着胸脯说道:“要不,你跟我去浪迹天涯吧!”
秦清枫醉着大笑搭上玉笺的肩膀吐字不清的说:“行啊,到我没了这些重担,一身轻松之时,哪怕是没钱吃饭,我也必定跟着玉笺你浪迹天涯!”
玉笺摆摆手唏嘘到:“没钱只是一时的!浪迹天涯,别在乎身外之物嘛!”
“好好好,那咱们就一起穷游天下!”秦清枫挣扎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右手还拿着酒壶。
玉笺也不示弱,拉着秦清枫的衣衫站了起来对着窗外那轮弯月结结巴巴的说:“明月在上!我拓跋玉笺,和…额,那个谁?”
秦清枫跌跌撞撞的接过话:“我,秦清枫!”
玉笺又继续说:“哦,她,秦清枫!以…”又卡了,以什么为证好呢?玉笺四下张望。
秦清枫脸上红晕,迷离的笑着:“玉笺你真是个糊涂虫,我来!”
秦清枫清了清嗓子,又是摇摇晃晃的,高举右手酒瓶:“明月在上!我,秦清枫!她…”
“拓跋玉笺!”玉笺对着秦清枫耳朵大叫。
秦清枫揉揉耳朵,继续说“她,拓跋玉笺!若是我秦清枫有天卸下家族重任,就和她浪迹天涯!以十里春风为证!”正好有一壶酒啊!
芸香和云寒偷偷的看进来,就看到这场景,秦清枫半拖半拽着拓跋玉笺对着明月跪下,两个醉得不清醒的两人竟然还象征性的一齐拜月!
芸香和云寒还从没见过这样醉酒后的秦清枫!真是惊掉下巴!张开的嘴都忘记合上!
刚刚跪着一头栽下去,两人还没起来,就倒朝两边昏睡不醒了!
芸香和云寒赶紧进来,扶起自家主子,主子竟然还在喃喃自语,到梅花屏风后边的软榻上让她好好躺下。
云寒接着就要去扶拓跋玉笺,被芸香一下子制止,芸香杏眼瞪着云寒:“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
云寒一阵错愕:“她?女子?”
芸香有些咬牙切齿:“不然你以为主子会敞开心扉的和一个男子喝酒?”
云寒了然,摸摸鼻子,任由芸香去安置拓跋玉笺。
随后,两人架起秦清枫,在黑夜笼罩下,飞跃一座座高墙大院。
作者有话要说:清枫可是背负家族的人,长期的不堪重负和压抑,在一个适合的时间,适合的地点,一个适合的人,不就吐露心扉了嘛!
本小说出现的主人公较多,最后不知我们的女主花落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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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素暗生
时至响午,拓跋玉笺悠悠转醒,头疼欲裂,一时想不起发生了什么,自己竟然躺在雅间的软榻上,正揉着头,咦,是什么隔的自己头疼,摊开手心一看,猛然发现自己手中怎么出现个彩色紫晶手串?
这时,昨天驱赶自己的店小二走了进来,拓跋玉笺皱着眉头,这个店小二恐怕是来赶自己走的吧!
拓跋玉笺翻身站起,正在往外走,店小二立马拦住拓跋玉笺:“这位客官,这么着急去哪里呀?”
拓跋玉笺挑眉说道:“我没钱,让开!”
店小二这才明了,随即脸上堆笑:“客官说哪里的话啊!昨天不知道您和少将军交好!多有得罪!昨天少将军都吩咐好了,要好好款待公子您嘞!”
“少将军?秦清枫?”拓跋玉笺想起了昨天自己好像是和秦清枫一起喝酒来着。
店小二有点疑惑:“是啊,正是西境秦家,秦少将军!秦清枫啊!”
店小二见拓跋玉笺不说话,试探着问道:“公子要不要用膳?”
拓跋玉笺摇摇头,昨天的事已经想不起来了,头还晕乎乎的,问到:“我的包袱呢?”
店小二晓得拓跋玉笺要走,说道:“我给您拿!”
接过店小二递过来包袱,还有一个袋子,拓跋玉笺拿着袋子,有些不解的看着店小二。
店小二笑嘻嘻的说道:“昨晚少将军身边的芸香姑娘交代的,转交给您,还说,有什么事可以随时到秦府!昨晚之事还望公子您慎言!”
拓跋玉笺压根记不清昨晚的事,打开袋子,竟然是满满的一袋子金叶子,拓跋玉笺心下奇怪,摇了摇头,自己昨晚有做什么吗?
拓跋玉笺看了看那满眼精光的店小二,随手丢了片金叶子给他,说道:“带路,我要出去!”
驸马府内
秦清枫已经醒来多时了,在喝了芸香端来的醒酒汤过后,便泡在了浴桶之中,房中水汽荡漾,雾气缭绕,白皙的肌肤在温水中浸泡着,抬手轻轻擦拭着,水滴缓缓顺着柔软的曲线滴落。
闭上眼睛,就呈现出昨晚自己那荒唐的行为,竟然醉酒向个刚认识不久的人吐露心扉不说,还拉着人家立誓,跌跌撞撞的两个醉鬼,明明是两个女子,却偏偏都穿着男装!还一起拜月为誓!
这都是些什么啊!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很快又关上,芸香端着衣物走了进来。
芸香放下衣物在一旁,来到秦清枫身边,试了试桶内水温,然后掺了些热水进去,秦清枫一动不动,依然闭着眼睛,一瞬间,水汽恒升,缭花人眼!
芸香开始给秦清枫擦拭,秦清枫这才睁开眼:“我自己来吧!”
秦清枫有些疑惑,芸香不是都在自己沐浴好后才进来么,今天怎么如此反常,不对,是不是因为昨晚…
芸香闻言并没有停下手中动作,只是轻轻的说:“不,这些本该我来做的!主子休息就好!”
芸香从来都知道秦清枫在支撑着这些,可是昨晚真正看到秦清枫迎面落泪的样子,心中一片汹涌澎湃!自己只想为秦清枫多做一点事,哪怕一点,减轻一点秦清枫的压力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