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给两人倒了茶水后,悄悄的立在一旁,低着头。
东时灵忆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有些慵懒,看着眼前的姜妍,淡漠的说道:“姜小姐,西境一别,你倒是越发出落的亭亭玉立了。”
姜妍宛宛一笑:“公主谬赞,西境那时,清婉受伤,还是公主多加照顾,现在,清婉又成了驸马,当真是可喜可贺啊!”
在东时灵忆听来,姜妍的恭维,就像讽刺一般,清婉,与姜妍一起过上元节,那如同璧人一般的景象又浮上眼前,有些温怒:“我不管你默默喜欢清婉多久,又知道她的女子身份多久,只是,记住了,清婉已经是我的驸马,休要肖想与她!”
姜妍无视东时灵忆的怒意,仍然淡定的喝着茶水,浅浅一笑:“那是自然,清婉与公主已经心意相通,臣女自然已经无话可说,只是希望您们能举案齐眉,共享天道人常罢了。”
东时灵忆挑挑眉,听到这话,手上动作一停:“不劳姜小姐费心,驸马与我,自然是会携手同行,共赴白头的。”
姜妍用手帕掩着唇,些许轻笑:“只是,公主与清婉只是虚有夫妻之名罢了,还不如一个风尘女子能深入人心。”
芸香立在一旁,微微皱眉,心下思绪起伏,难不成,姜妍知晓,主子与那鸢柔之间的事!芸香想起自家主子脖颈间那一串串绽放的红艳痕迹,就有些莫名的不稳。
东时灵忆倒是没听出姜妍意有所指,只是十分不悦,因为知道那鸢柔活不了几年了,也就没有管了,淡然的说道:“姜小姐未免管的太宽,不过一个青楼女子罢了,入了府能有什么大不了的,清婉,她又不是男子,怎么会被迷惑,她心中只会有我罢了!”
姜妍露出浅笑:“公主啊,当真是被皇上放在心尖上宠的公主,出嫁前是否有嬷嬷教导呢?”
东时灵忆有些搞不懂,姜妍所说的,到底是什么,不过,自己出嫁前,逃婚了,什么嬷嬷,自己压根就没见过,更别谈什么教导,可是面对姜妍,东时灵忆就莫名的不甘示弱,冷哼到:“教导了又怎样,姜小姐是闲的无事了么?”
姜妍心思通透,洞察秋毫,早已看透东时灵忆了,只是依旧笑着,缓缓站起身:“公主,臣女此次前来,只当解了与公主之前的不愉快,向公主赔礼道歉,祝公主与清婉,平安顺遂,达成所愿,相守一生!”
东时灵忆听着姜妍的祝福,很是舒坦,也勾起唇角:“本宫也祝姜小姐早日寻个良人,相夫教子,安稳一生!”
姜妍扬起个意味不明的笑,告退之后,转身便走了。
东时灵忆看着姜妍渐渐远去,仍旧发着呆,杵着脑袋,喃喃念叨:“清婉怎么还不回来?”
一旁的芸香站了出来,缓缓的回到:“启禀公主,鸢柔姑娘情况不太好,主子在那边,怕是抽不开身。”
东时灵忆点点头,一个重病之人,倒是情有可原,清婉那般善良,照顾便照顾吧,虽然,自己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有些泛酸,仿佛,清婉随时会离开自己,自己又不敢去劝阻,怕会将清婉越推越远,好想,拥有一个完整的清婉,她能将所有的事都与自己说,不再瞒着自己……
芸香倒是有些站立不安,主子那段时日并未见姜妍,可为何,姜妍会知道鸢柔与主子的关系,还有,姜妍又是如何得知,鸢柔入府?虽然没有直接说出,但是那样子,绝对是知道的,姜妍,是从何得知?
绕是那三生痴念,也斩不断这许多乱!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栏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走势,不太妙啊!
娶,肯定娶………
☆、纳妾
晴空万里,天空像水洗过一样,蔚蓝,天气渐渐回暖,江岸边的柳树也抽出些许枝条,万物复苏,嫩绿的草也渐渐冒出了枝头,一群群绿头鸭从桥下穿过,发出一阵阵吵闹声,平添两三分热闹!
岸上的柳树下,站着两人,一人月牙白衣,清风晓月,温润如玉,一人蓝色轻纱,随风飘去,娇俏可人。
正是秦清枫与东时灵忆!
秦清枫踌躇之下,还是开口:“灵忆,鸢柔在府中,需要个名分。”
东时灵忆心下有些酸涩,面上却不以为意:“嗯,她住府中,下人难免怠慢,说些闲话,既然你赎她回来,那便养着她便是。”
秦清枫不知该如何与东时灵忆说,只是,眼下,这是必然的。
秦清枫深深地叹息,握住东时灵忆的芊芊玉指,自然是看出她隐藏中的不安和不悦,面上温和的说道:“灵忆,我注定是欠你的,你我大婚,阴差阳错,没有拜堂,你可曾怨过?”
东时灵忆抬起头,明媚的看着秦清枫,眸子波光潋滟:“清婉,逃婚是我,先爱上你的也是我,一切皆有天定,能遇上你,是我之幸。”
秦清枫的心微微颤抖,眉眼微低:“灵忆,你待我这般,可是我却不能只许你一人,这……啊……”
东时灵忆猛然环上秦清枫的腰身,打断了秦清枫的话语,闷闷的说:“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其她人,你纳了鸢柔,只不过是她命不久矣,一介风尘女子,给她最后的体面罢了。”
东时灵忆将头深深的埋在她的颈窝处,这般说辞,给自己留个台阶下罢了,真的不愿听到清婉亲口说些自己难以忍受的话。
自己好怕,怕清婉丢下自己,她已经丢下过自己好几次了,从西境到京城,将自己推开,若不是自己坚持,可能,早已与她形同陌路。
自己真的很害怕,她什么事都不与自己说,鸢柔的事,自己不想多问,怕自己问出些什么,清婉再次丢下自己,自己患得患失,形同魔障,可是,这真的就此注定了,真的,不想失去清婉……
秦清枫只觉得东时灵忆抱自己更紧了,像要把自己融入骨血般,勒的喘不过气来,可是,却不敢动,只能默默的叹息,自己当然知道,灵忆的慌乱,轻轻抚摸着东时灵忆的发鬓:“灵忆,放心,我不会再丢下你,我会好好护着你,无论何时何地。”
东时灵忆嗅着那一阵阵的兰花气息,那么的令人安心,让人眷恋不已,声音有些闷:“她又不知晓你的女子身份,她如此重病,你千万要小心,全当完成她的心愿。”
秦清枫怔愣,有些愕然,灵忆,以为鸢柔不知道自己的女子身份!有些咂舌:“灵忆,这……”
东时灵忆感觉到秦清枫的僵硬,继续道:“清婉,芸香和我提过,不要追问你的过去,也不要追问你任何事,我想,你,总有一天,会告诉我的。”
东时灵忆突然抬起头,与之对视,撞进了一片清澈的眸光闪烁,秦清枫呼吸一窒,眼中那小小的人儿,是那般的美好,微微愣住:“灵忆,我…对你不起,我不知道该如何与你说……”
不过既然灵忆认为鸢柔不知道自己的女子身份,倒也还好,不然鸢柔重病之中,若是灵忆之后在闹一场,那鸢柔是真的不安宁了!
东时灵忆扬起唇角,看着前面如玉一般美好的脸庞,声音带着几分娇嗔:“清婉,我们忘了那些不开心好不好,你最近与我疏远了!你得补偿我!”
秦清枫只觉得,眼前的人儿,是多么的美好,温和一笑:“不知公主要什么补偿,这整个京城,什么东西,都任你挑选。”
东时灵忆轻轻一笑,将双手慢慢上移,划过秦清枫的肩头,勾上了她的脖颈,眸华微亮,与之对视,声音婉转悠长:“清婉,你知道的………”
秦清枫明了,心头一跳,眼前的那双眸华水光潋滟,带着些渴求,不由的勾起了唇角,温和的笑着,微挑着东时灵忆的下巴,便向那娇小的樱桃粉唇凑了上去,如同花瓣拂过,阵阵清香,呼吸相缠,冰冰凉凉的触感,很是柔软,像是吸吮了山间甘甜的花露一般………
浅浅的一吻过后,秦清枫看着眼前已经酥红脸了的东时灵忆,脸上全是压不住的笑意,有些小女儿家的娇态,轻轻依偎怀中,秦清枫忍不住抚上她的发鬓,带着怜惜,自己,怕是忘却了,灵忆她内心的不安,也许,她求的不多,仅仅是待在自己身边罢了,这般小小一个吻,都在期待着,自己,实属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