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命百岁(96)

“想嬷嬷了”阿夏眨着一双琉璃珠子似的眸子,彷徨之后,垂下眼睫,如同做错事的事孩子,声如蚊咛:“想他了”

绣彩知晓‘他’是谁,忙回道:“想他做什么?我来看你还不够吗?他忙着呢,哪有闲工夫来看你?知足吧!”

一边说着,一边夺过阿夏手里粥碗,一勺勺吹凉,塞进那张小嘴里。

绣彩与她说着最近遇见的新鲜事,都是以前在宫里不曾遇见的,偶尔一两句俏皮话逗得阿夏‘咯咯咯’笑不停。引得过路人纷纷侧目。

两名侍卫对看一眼,将此事禀告给王爷,翌日绣彩再来,被‘恩赐’可以进去,在门房与阿夏说说话,叙叙旧。

毕竟在门口蹲着喝粥实在不是什么雅事。

夜里,斡戈搂着洗干净,香喷喷,又软又滑溜的小傻子。她不怎么抖了,任他摸摸揉揉吃尽豆腐,只是摸到某地方时才会反应强烈,但也仅仅是颤抖,如若强横着她大概也不会阻拦。

不急,慢慢来。都能等到将她养肥了才下口,如何不能等炖足了火候再吃掉?斡戈对此一反平常的有耐心。

府里人,明里暗里都会说:瞧瞧,主人对你多好,旁人可无这般殊荣。

阿夏却想着又错过他生辰了。

这府里什么都是斡戈的,阿夏没去动。等到他睡着,阿夏起身,走到屋外,坐在台阶上,两手托腮,静静等着。

等了半晚上,等到一颗流星划过,闭上眼,双手合十:愿阿三长命百岁,岁岁平安

她在心中默念:神仙啊,神仙,阿夏贪心了,再许一个愿,如果可以的话,就让阿夏和阿三在一起吧

斡戈在她起身时就被惊醒,看她虔诚许愿,不屑嗤笑,真是个小孩。

诸天神佛再多,也救不了人间疾苦。

想要让斡戈放松警惕,需要漫长的时间,要有耐性。绣彩每天都会过来,雷打不动。

斡戈也允许,有人帮他哄着小傻子,何乐而不为呢?她每次回来心情都不错,他也跟着敞怀。于是,定好时辰,就当让她去放放风。

忽而有一日,大雨倾盆,阿夏怎么等都等不到绣彩。眼见要到时辰了,有人捎来话说绣彩摔伤了,今日不能来了。

还未来得及多问,那人就撑着伞跑进雨幕里。

阿夏望着天空,眼泪就似这大雨,积攒多日的忧郁倾泻而出,落雨都遮不住她哭声。

连侍卫都觉不忍,毕竟这些天,天天都见面,多少混了个脸熟。关上门,劝她早点回去,提醒道:“若实在放心不下就去求求王爷,放你出去看看她”

阿夏道了声谢,红着眼眶跑回去,侍卫拿着伞追了两步,无奈叹了口气。

衣服都淋湿了,滴着水,她犹然未觉。进门之前先去浴房洗了把脸,从水面上映出自己,稍稍缓解些才敢进去。

斡戈蹙着眉,府里连把伞都没有吗?淋成落汤狗一般。

她的事无外乎是那个奴才。

心中有数,不疾不徐提起阿夏进浴房,让她褪下衣服进汤池里,水温带来一丝暖意。阿夏不知如何开口,心里只想着这件事,没注意他也跨进来。

水溢出去许多,她缩着肩膀紧张不已,斡戈却是坐到角落里,依靠池壁,漫不经心问:“这是怎么了?”

鼻子一酸又要哭出来,阿夏垂下头:“绣彩摔伤了”

尤带着哭腔,软软糯糯,并不觉烦心。

“哦,那应该得歇阵子了”他说的一派淡然,续而又问:“摔得严重吗?”

“不知道......”阿夏哭丧着脸,皱成小包子。

“要是摔伤骨头可就不好了,弄不好会残疾,若是伤到胳膊腿还好,万一伤到腰椎脊柱这辈子......啧啧,唉......”他这语气似是惋惜,勾起唇角,一肚子坏水又在往外冒。看着白白净净,软软嫩嫩的傻兔子,已经开始琢磨哪块肉该如何下口。

阿夏一听这话急了,抬起头,目光里带着祈求:“想去看看绣彩...”

他好像没听到,自顾撩起水搓搓肩膀和胳膊。

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凑近了一点,声音也大了一些:“阿夏想出去看看绣彩”

“什么?”他故作迷惑,说:“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凑近点!”

阿夏又往前靠了靠,抠着手指又说了一遍。

水雾氤氲之下,能看到两团苏雪软玉,顶上浅嫩桃花色,勾的人移不开眼。

血气汇聚于一方,斡戈别过头,依旧说自己听不清。

“求求王爷,放我出去看看她”阿夏按照侍卫说的一字不差,终于见他有些反应,却是开口说:“求人可不是光用嘴说说这般简单的!”

那该怎么求?阿夏歪着头,满眼迷惘。

斡戈好心告诉她:“求人得要拿出诚意来,要知道讨好人,哄得人高兴了,才会应允。”

话都说到这份上,也不妨再说的仔细直白些:“我喜欢女人主动,这你应该知道。床笫之间那些事你也见过不少,想想旁人都是如何讨好的,尽可以照样学学,试试!”

这话已是说的明明白白,就算她少一根筋也听明白了。

阿夏的心很小,只盛得下那几人,和那几件事。

那点疼,又不会死。

她想出去见绣彩。

乍着胆子挪过去,跪坐在他身前,笨拙而又极为细心的讨好他,学着吻他,他身上有很多伤疤,狰狞恐怖。

实在太显笨拙,他屈尊降贵将她提起,耐心教导......

待她化成一滩水,斡戈舔舔后牙根,开始细细品尝

不一样,这与之前每次都不一样,阿夏哭着,用小手推搡着,起不到丝毫作用。她没忍住哭出来,眼泪落在他身上,水中。

许久不曾这样讨好一个女子,他紧紧盯着阿夏脸上每一丝细微表情,满意的笑着,继而越发卖力。

巴山夜雨涨秋池,帘外潺潺,春意阑珊

阿夏如愿以偿能出府去,衣领遮不住点点红痕,被绣彩看到,拽着阿夏的手紧了紧,欲言又止,最终却是自己哭了出来。

小傻子问怎么了?绣彩捂着脸极力压抑着,说出几个字:“伤处又在疼”

阿夏急切问伤到哪了?想看看。

绣彩顿了下,然后拉开被子,将包裹严严实实的腿露出来给她看。光是这样也看不出伤势如何,不见血肉倒是也不怎么吓人。

绣彩使劲揉搓着眼睛,直到感觉疼痛干涩,含含糊糊说:“大夫说是骨折,得要修养一段时日,这阵子......不能过去看你,你......你好好照顾自己就行,不用惦念我”

别人说什么阿夏就听什么,乖乖点点头。

因是女子闺房,跟来的奴仆止步于门外,只隔着一道门,屋里说什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店里伙计端来糕点香茶招待,顺便也给里屋端进去一份。

门被推来,绣彩急急忙忙喊道:“出去出去!这儿不用!”

伙计已然迈进来一只脚,顿了下,阿夏下意识转头,被绣彩拽住,伸手为阿夏提了提衣领,状似平常说道:“以后别穿这件衣服了,颜色太难看!等过几日我去对面成衣铺帮你订做两身。”

阿夏低头看看,自己也不怎么喜欢这颜色,欢欢喜喜应道:“好啊!”

伙计默默退出去,关好门。

绣彩又与她说了几句女人之间的小话,嘱咐她少碰冷水,别贪凉,小日子离男人远点......等等。尤其嘱咐阿夏,自己没事,让她自己好好的,千万别惦念。

等到回府,阿夏才后知后觉想到,都没给绣彩倒杯水什么的。之前有过照顾伤患的经验,吃喝日常都得要有人照顾才行。

奴仆将两人在里面聊得一字不差禀告给斡戈。

床榻上,他搂着小傻子,故意问绣彩伤势如何,还想不想去看她?

阿夏抠着手指说‘想!’

想就好说了!

他也想吃肉,小傻子主动起来也是青涩的,勾人食欲,却无法解馋。他并不是每次都有耐心做那些,所以阿夏就得吃些苦头。

他要尽兴,阿夏必然受不住。

到了绣彩那,心里高兴着,却也提不起精神,蔫蔫的,似是被剔了骨头。

绣彩忍不住问:“南院大王他......他对你好吗?”

“挺好......”

阿夏想说:挺好的,吃得饱,也穿的暖

可是不知怎的,鼻子一酸,眼睛一眨,眼泪瞬时落下来,她瘪着小嘴,委屈巴巴的模样煞是让人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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