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17岁和女儿一起上学(49)

时周周本来心里还挺忐忑的, 她在怀疑父母是不是听到林承说的那句话了,又怕父母拉着她问东问西。

但林宴和时烟谁也没提一句关于林承说喜欢她的事。

一家三口回到家里,时烟把时周周喊到客厅, 让她坐在沙发上,然后对时周周温声说:“周周,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林宴就是你亲生父亲周冬安。”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 一件接一件,时烟在学校没有来得及告诉周周林宴就是她的父亲。

但学校里关于林承扒林宴裤子的事今天传的沸沸扬扬,时烟又不是个傻的。

林承怎么会无缘无故扒林宴裤子?

肯定是受了女儿所托, 让林承去验证林宴的左屁·股上有没有红色的胎记啊。

时周周咬了咬下唇,轻声应:“嗯。”

时烟弯唇笑了下,看看低着头很局促的周周,又瞅了瞅有点紧张的林宴,决定把空间让给他们父女。

于是,时烟站起来,对他俩说:“我去煮点夜宵,你俩聊吧。”

“妈……”

“小烟!”

几乎是同时,时周周和林宴异口同声地喊住她,语气都染着同款慌乱。

时烟才不管,嬉笑着跑去厨房了。

客厅一下子格外安静,静得落针可闻。

时周周觉得时间似乎都不往前走了,就停在了此时此刻。

她用力地睁着眸子,不敢眨眼,全身都保持着高度集中,为了缓解紧张,时周周开始默默地数呼吸次数。

林宴一时也找不到话题破冰,思来想去,大脑里就只剩下一个。

他脱口而出:“周周你喜欢林承吗?”

时周周没想到林宴一来就问了个如此炸·弹的问题。

差点被炸成一朵蘑菇云的她登时抬起头来,脊背挺直,活像个被家长抓住早恋的孩子,极力否认摇头:“我没有……没有答应他!”

林宴突然语塞,又有点懊恼自己怎么会问这么敏感的话题。

万一遭到周周的反感不但不会亲近他反而更疏远了他怎么办?

其实从未和女儿有过实质性接触和交流的林宴到底是个新手爸爸。

心里慌的一批。

林宴赶紧揭过这个话题:“不说这个了。”

然后又期待地问道:“你能不能叫我一声爸爸?”

时周周:“……”

不是不能,只是……真的没适应。

她和母亲相依为命生活了十几年,从出生到这之前,父亲都只存在在她的幻想中。

她此前从未有机会喊过爸爸,现在突然让她喊,她就有点叫不出口。

林宴仿佛听到了氛围结冰的声音。

他颓丧又忐忑,不敢再多说什么,这两句话已经把他打入了绝地冷宫。

林宴心碎地起身,对时周周低声道:“我先回去了。”

时周周蓦地站起来,望着他的背影,有些慌乱地问:“你……不吃宵夜了吗?”

林宴强忍着难过,回头对时周周挤出一抹温和的笑,说:“你跟你妈吃。”

门被打开,又被关上,时周周杵在原地手足无措,扭脸就看到时烟从厨房那边走了过来正倚靠着墙笑眼望着她。

觉得自己把事情搞砸了的时周周很挫败,闷闷地喊时烟:“妈……”

时烟安慰道:“正常。”

“慢慢来。”

时周周点了点头。

时烟给时周周盛了一碗宵夜后,又盛了另一碗,放到托盘上,然后对时周周说:“周周,我去给你爹送碗宵夜去,你吃完就回屋睡吧。”

时周周点点头,却在时烟要出门的时候突然又喊住了她,跑过来往托盘里放了个东西。

时烟笑了笑,“好啦,我会给他。”

林宴从楼下上来后就倒在了客厅的沙发里唉声叹气。

没多久,门被敲响。

时烟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周冬安,开门。”

林宴一瞬间就跃起来,几步跨到门口,给时烟开了门。

时烟的手里端着托盘,对他说:“吃点?”

林宴的脸垮着,瓮声瓮气地回她:“没胃口。”

时烟轻笑着进屋,把东西给他放到了茶几上,然后一屁股坐进沙发里,慢悠悠道:“这就被打击到了?”

“你应该想到的,周周这十几年的生活里没有父亲,爸爸这个角色对她来说很陌生。”

“像这样突然冒出个亲生父亲,她能这么快的接受你就是她爹已经很不错了,剩下的慢慢来嘛,相处久了自然而然就会叫你一声爸爸了。”

人高马大的周冬安蹭到时烟身旁,搂住她,用肢体行为求安慰,在她的侧颈见拱了几下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他还没说话,时烟就挑明来意:“现在没别人,可以跟我说为什么你身份证上的名字没有变了吗?”

林宴:“……”

他将埋在她侧颈的脸轻抬,和正垂眼瞅着他的时烟四目相对。

几秒后,周遭的气氛似乎都起了微妙的变化。

在时烟想要偏头躲避开视线的前一刻,林宴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摁住时烟的后脑,堵住了她柔软的唇瓣。

时烟很久很久没有和喜欢的人亲吻过。

上一次还是17年前她送周冬安回北城时在机场的临别吻。

长久的清心寡欲让她对这些事并不热衷。

但此时此刻时烟却仿佛在一点点被勾起掩埋在身体深处最原始的冲动。

热烈而赤诚的情·欲如同蛊虫在她的体内胡乱窜动。

唇瓣上的厮磨让时烟迷失了神志,有种久违的头晕目眩包围着她,心跳都几乎要穿破胸膛蹦出来。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轻微的衣料摩擦声音,混着他们渐重的呼吸,还有一丝丝暧昧的口水声,刺激的时烟肾上腺素急剧飙升。

她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抓住了林宴的手腕,轻轻扬着脸,迎合着他的节奏,人不知不觉地就往他怀里倒去。

绵长的一吻结束时,时烟已经软趴趴地靠在了林宴的怀里,被他温柔地抱着。

男人的下巴轻蹭着她的额头,然后又食髓知味地低头在她的发顶落下极轻的一吻。

时烟气息不稳地吐槽:“这么多年没亲,你的吻技倒是一如既往地好。”

林宴低笑,嗓音染了很欲的沙哑:“因为我时时都记着。”

时烟低骂了句:“臭流氓!”

被林宴这么一闹,时烟都忘了她来的主要目的是问他名字的事。

结果到最后问题没问到答案,还被他又搂又抱又亲了一通。

等时烟走后,林宴才开始吃她送来的夜宵。

然而林宴没想到,他一端起碗来,就看到碗底压了张纸条。

上面写着:“爸爸晚安。”

林宴和时烟还有时周周相处了好几个月,早就认得时周周的字迹。

他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女儿写的。

林宴立刻捏起这张纸条来,高兴地翻来覆去看了好久,最后特别宝贝地把这张纸条小心翼翼地夹进了笔记本里。

时烟也是回去后才意识到自己被周冬安这狗男人摆了一道。

但他既然不想说,或者也许是无法说出口,那她也就不再问了。

反正只不过是个名字而已。

不管是周冬安还是林宴,都是他。

.

隔天去了学校,大家就都听说了张溪遥转学的事。

“可能是调班不顺利,任性转学了吧。”有人猜测。

知情的几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他们都清楚张溪遥不是因为调班不顺利转学,很大可能是学校不愿意再留她。

距离期末考越来越近,时烟每天都被闺女和闺女他爹压着学习,痛不欲生。

时烟每天都在哀嚎:“周冬安!这题它对我有意见!”

“周周!你快帮妈妈看看,这题有没有被妈妈治服!”

日子如流水,一眨眼就到了期末考试当天。

一家三口分别去了各自的考场。

林承和林宴在第一考场相遇,并且俩人还是前后桌。

因为知道了林宴就是时周周的父亲,这段时间林承都没敢去1班找时周周。

好几次都只能远远地望着她,每回他想迈步朝时周周走去时,都会被林宴的一记眼刀给瞪得迈不开腿。

这下在考场不可避免地见到,林承规规矩矩地坐在林宴的后面,大气都不敢喘,心里不知道第多少次后悔当初自己真的不该和林宴针锋相对。

就在林承懊恼之时,林宴忽而扭过头来问他:“假期想跟周周出去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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