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岸:“……”
直到二人都走出房间,江有枝背靠着房门,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过了一会儿,门外却又传来敲门的声音:“江有枝,我看到三哥给你拿了什么,我也想吃!”
江有枝唇角抽了一下,打开门让戚因莱走进来。
“呜呜,这个菜我问了好多人家都不卖的。”戚因莱坐下,尝了一口甘露子,说道。
“你知道它?”戚因莱才来这里不久。
“我知道,燕子给我带了一点儿,就那么一小点儿,直接没了。”戚因莱把食指和拇指夹起来在眼前比划了一下,回答。
江有枝轻轻笑了笑,在她旁边坐下,沉吟半晌,尝试开口:“……也许,你喜欢的并不是小奶狗小狼狗?”
“你说什么呢!”戚因莱一边吃,一边嗔她,“我现在根本就没有要谈恋爱的想法好不好?”
江有枝瘪嘴:“那行吧,正好我有一个柏林认识的朋友,好像和陈延彻很合适,我就介绍一下……”
“江有枝你做什么呀!”戚因莱眸底很明显划过一丝慌乱,随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紧张地站了起来,连忙装作整理头发,眼神微变,“说——谁告诉你的?”
“什么谁告诉我的呀?”江有枝笑着看她。
戚因莱猜测:“你……看到我扔掉的那封信了?”
“什么信?”
戚因莱注意到江有枝的表情,是真的不清楚那封信的样子,便开口问:“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有枝也不装了,直说:“那天你们给我过生日之后,我不是各送了你一个平安符吗?”
“嗯,然后呢?”
“我把平安符送给陈延彻的时候,他问我,给因莱了没有,如果没有,就把他的平安符给你。”
戚因莱动作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江有枝注意到她的呼吸逐渐变得局促起来,小心开口:“因莱……?”
“你真是——干嘛告诉我啊!”戚因莱眼睛都泛红了,鼻翼翕动,手指攥紧。
在江有枝的印象里,戚因莱不像是会当场跟你情绪激动的人,也跟着有些内疚:“没有,因莱,我……”
没想到下一秒钟,戚因莱直接抱住江有枝亲了一口:“我爱死你了!那什么,谢谢款待,我先走了哈。”
她说完,加快脚步跑出门口,还被微微抬高的门框给绊了一下。
“小心点儿啊你!”
“我什么事儿都没有,等我好消息吧~”
戚因莱“啪”地一下帮江有枝把门带上,一阵由近及远的脚步声过去,然后是“蹬蹬”下楼梯的声音。
估计又在楼梯上摔了一下,江有枝听到“哐当”一声,还有一句“哎哟”。
江有枝失笑。
原本应该是心情不错的一天,江有枝把碗洗好,泡了个花瓣热水澡,然后躺在床上,照例登上微博看看最近发生的事儿。
突然,一条热搜进入她的视线。
“知名网红‘是九九呀’恋情曝光,男友姓严,身价上亿。”
这是简澄九的网名,热搜排在很前面,但是位置在第五到第十名来回波动,看来是有人在压。
这个姓氏让江有枝有些疑惑,她滑动屏幕,点开热搜。
-
严骆荣从巫婆婆家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准备戴好头盔去骑摩托的时候,抬头看见了一个人。
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巴掌就落在他的脸上。
“啪”一声在左脸响起,是下了狠手。
“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一起长大的妹妹?”江有枝气得胸脯起伏,杏眼圆瞪,脖子根都是红的,“跟自己好妹妹上-床是什么滋味,爽吗,啊?”
严骆荣顿了一下:“你怎么知——”
“你的好妹妹花钱买了热搜,直接把你家送到风口刀尖儿了。娄阿姨没给你打电话吗?”江有枝冷嗤一声,语调泛寒,“许露跟你三年,你骗了她这么久她有责怪过你一句吗?她不嫌你穷,在知道你家境后也不惧怕嫁给你会受欺负,只是很单纯想爱你这个人——你怎么忍心去辜负一个这么好的姑娘?”
严骆荣瞳孔紧缩。
他的手机落在房间里了,没有带出来。
“江有枝你听我说,那天玲子婚宴,我喝得都神志不清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啪!”
又是一个巴掌,落在右脸。
严骆荣怔了怔,也是硬挨下这个巴掌,眼神放空,喃喃:“我给露露打电话,她没有接啊……”
江有枝真是被气狠了,恨不得一枪崩了这个王八蛋。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夜晚的风夹杂着些许寒意,从脚底逐渐攀升到脊梁骨。
江有枝深吸一口气,她的眸里倒映出星光的斑点:“不是她不好,而是你不配。”
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敲打在严骆荣的心上。
二人静默了一会儿,夜色中,几道影子却突然靠近。
等到严骆荣觉察的时候,立刻用袖子遮掩住自己的口鼻,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这种药漫散在空气中无色无味,会让人身体发软,失去意识。
在彻底昏迷之前,严骆荣只能按下了紧急通讯器。
天空中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煞白的光将大地照亮,黑暗中显露出一张干瘦黝黑的人脸。
仡引吸了一口浓烟,闻了闻袖子上的味道,问旁边人:“酒味真的很浓啊?”
“不浓啊哥。”他身边站着个光头,脸上横着一道很狰狞的刀疤,身材魁梧,说话声音也十分浑厚。
“我家婆娘鼻子真不知道怎么长的,每回都可以闻出来。”想到自己新娶的新娘子,仡引目光柔和,轻轻叹了口气。
光头把倒在地上的两个人扶起来,问道:“还是送到山上去吗哥?”
“嗯。”仡引看向二人,目光立刻阴冷下来。
“不如直接扔到清河里算了。”光头有些愤慨,眼睛怒瞪,“他们杀了我们十几个兄弟!”
“……女的留着,我婆娘好像很喜欢她。”仡引吧唧了一下嘴皮,又想了一下,“算了,可以告诉她,这女人是自己失足掉进河里淹死的。”
大雨倾盆而下,哗啦啦响个不停。
几个兄弟背起二人,脚步却丝毫没有放缓。
“最近的雨简直下个不停了。”光头咒骂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山神震怒了。”
“狗屁的山神。”仡引舔了舔嘴唇,“要是真有什么鬼神,早就够你我死个几回了。”
光头“嘿嘿”笑了几声,连忙奉承附和。
“放心哥们儿,钱少不了你的。”仡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光头摸了摸鼻子,突然想到什么,凑近仡引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你确定就是这女的?”仡引眯起眼睛,“不是吧?”
光头“哈哈”笑了几声:“眼神骗不了人——反正她也要有黄泉路去了,哥,你就让兄弟们好好玩玩儿呗~”
仡引却伸出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哥以前怎么教你的,就这一点,在我手下做事儿不允许。”
不能亵玩女人,这是仡引的规矩。
光头有些惺惺然,瘪了瘪嘴,迫于无奈还是没说什么。
夜色中,几人的身影逐渐消失。
大雨还在下,泥泞的土地掩埋了几人留下脚印。
哗啦啦。
第64章 江岸64 等回北京,你娶我
曾经沈岸给她讲过信号和密码。
通过无线电波传输过来的信号根据振动频率可以在机器上形成各种函数, 通过计算将信息剥茧抽丝,再把“0”和“1”计算成信息。
雨太大,信号传过来模模糊糊。
这是当地的一个黑色组织, 做的生意涉及种植罂-粟, 玉器倒卖等生意,盘根据结已经有十来年,几次打压几次冒头,零零散散不断有小势力聚集。
雨水混杂着泥土形成浓黄色的泥浆,顺着山路滚下来,流入清河。
突然, 信号中断了。
陈延彻双眼干涩,里面充满了红血丝,嘴唇也干裂了:“小黄,你还能接收到信号吗?”
黄礼冶不断调试机器, 最后深吸一口气:……不能。”
陈延彻懊恼地抓住自己的头发,抬起头,看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到机器后方, “啪”地一声,蓝黑的光灭了。
黄礼冶突然想到什么:“三哥——”
冬夜静静的,依然是横亘天边的星河, 熠熠生辉。
信号中断,不仅仅意味着信息传递的终止,它正代表着一个最重要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