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自己的出生日期吗？”历千山问道。
云天开摇摇头，“不记得了……我和你一天、行吗？”
“……这，也行吧。”
一个小时后，云天开拿着那种带着自己头像的小卡片，兴奋地两眼冒光，“哥哥，有了这个，我就是个人啦！”
有了人类身份卡的云天开不但是个人了，还是个“病人”。白小来很快根据云天开的情况，给他撰写了一份完美的“病例”。
历千山看着病例后，满意地点点头，“谢谢了小白，不，白老师。”
“别谢我。”白小来叹了口气，“我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些了，今后的日子，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吧。千山，你的身体……”
“抑制剂……不管用了。”历千山没有隐瞒，“现在，临时标记效果还不错。至于那孩子……我没想那么远，他还小，将来的路也有很多种可能……我也不能自私到把人家拴住吧？”
“你这是什么话？”白小来愤愤不平，“你真的没有想过让他完全标记你？你的年龄已经到了危险的边缘，这次热潮期可以靠临时标记，那下次呢？”
下次呢？
下次再说吧。
历千山觉得有些事情已经处于一个完全失控的状态，他预测不了下一次。
有了身份卡的云天开胃口大开，这一天晚饭，他吃了很多，吃得额头和鼻尖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历千山看着眼前小孩满足的样子，心里就很暖，这种被人需要的感觉很奇特。
云天开有了自己的身份卡，他觉得这是一件天大的事情，他在这个世界有了身份，他不再是一个人，这张小小的卡片是他在这个世界的证明。
云天开觉得他需要一个正式的仪式来感谢一下给了身份的哥哥。
到了晚上，云天开捧着身份卡噗通一下就给历千山跪下了，“哥哥，我没有父母，没了师父，现在你就是我最亲的人了……”
第10章 我可以给你当媳妇
白小来发现，自从他认真地跟云天开探讨了一下他和历千山的关系之后，云天开的脑子似乎是突然打开了封印，学什么东西变得飞快。
只是，自从云天开彻底明白ABO的性别意义之后，便不肯和历千山同床了，每次见到历千山也只是红着脸看着他，实在忍不住，没人的时候也会扑倒他怀里，喃喃地叫着，哥哥。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云天开基本能够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了，只是见到历千山还是忍不住脸红，他觉得自己之前对哥哥做得事情太过分了。
云天开觉得有点懊恼和害羞，自己之前什么都不懂，给历千山带来了困扰，现在既然明白了，在自己真正强大起来之前，就不应该再给历千山添麻烦。尽管……这种克制自己的过程十分痛苦，但他还是逼着自己和历千山保持着距离，只是按照白小来的吩咐，三天一次，准时准点地给历千山做临时标记。
历千山接了胡雪的项目，日子变得忙碌起来。
一开始云天开说回自己房间住，他也没有太在意，直到最近小孩看到他有点不敢抬头，他才渐渐感觉到这种别扭的疏离感，历千山问过他几次，云天开都支支吾吾地说，“白老师说的，这样……比较好。”
历千山笑笑，也不置可否，心底却是有点说不清楚的淡淡失落。
小孩好像忽然长大了。
历千山琢磨着，是不是该告诉百小来，不必矫枉过正。
大建筑师从来没有为了什么这么费神过，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抹不开面子，只好每天眼睁睁地看着小孩跟他客客气气，三天一次的标记也都规规矩矩。
白小来又在红城大学给云天开找了两个大学生家教，专门辅导相关的文化课程。不到一个月，云天开已经把小学的课程学完了，距离九月份的开学季还有两个月，照着这个进度，云天开开学进入高中学习是没有问题的。
“小天，最近状态很好，要保持下去！”白老师甚是欣慰，终于体会到了为人师的喜悦。
“嗯，我要变强大，早点娶千山哥哥。他岁数大了，等不了太长时间……”云天开一脸的认真，说得慷慨激昂。
“小朋友，想娶你千山哥哥，你还得加把劲，先把恋爱谈清楚再说！”白小来敲敲云天开的脑袋教训道。
咳咳！
刚好走到门口的历千山，听到云天开的这句话，被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
“小白老师，你就是这么教孩子的？”历千山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掩饰着内心的尴尬。
历千山活了三十多年，过惯了刀枪不入的生活，虽然云天开的到来给他带来了很多意外的惊喜，但是说到这个“娶”，还未免有点可笑，他的意识里，从来都是他给予别人，哪里轮得到别人娶他？
只是，看着小孩认真的神情，历千山也没有搞明白自己竟然有点说不清的激动。
唉，真是疯了。
“哥哥，我……我说的不对吗？”云天开咬着嘴唇，“我会努力的，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一辈子？
历千山没有说话。
一辈子太长了。
日子过的依然很平静，在白小来和两位家教的指导下，云天开简直开了挂一样，说来奇怪，原来在天上那颗愚笨的脑袋似乎是被置换了，云天开现在的记忆力有点惊人。
开学前半个月。
云天开学完了高中前的课程，还顺利通过了驾照考试，也能熟练地驾驭“四轮怪”了。
“哥哥，我带你去兜风吧！”云天开得意地晃晃手中的小本本。
云天开开着历千山的那辆敞篷，上了绕城高速。
“小天，这是要去哪？”历千山心里有点打鼓，刚拿到驾照的小孩，胆子却是不小。
云天开要去的这个地方，他在地图上筹划好久了，还特意问了白小来路线，而且现在他也学会用手机导航了，所以面对历千山的疑问，云天开很有信心，“哥，我们马上就到了。”
这个地方历千山来过，红城西郊的牛营坡，是个高坝，温度和市区差着七八度，是一个避暑的好地方。这几年商家也看到了机会，这里已经开发成了一个休闲娱乐的地方。
其中的松林湾会所，还是历千山做的设计。
只是，一旦利益和商业化成了主导，人性化的东西就会被弱化了，这也是这两年历千山没来过的原因了。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历千山觉得有点惊奇，这段时间他忙得脚不沾地，除了定时的“标记交流”，历千山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关注小孩的变化，今天历千山才发现，这两三个月，眼前这个小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已经不是当初他捡到的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哭包了。
“松林浑似旧，相伴踞胡床。”云天开喃喃念叨，“这里是哥哥做的设计……我特别喜欢。”
历千山吃了一惊，这句古诗是自己当年做这个设计的灵感，云天开是怎么知道的？
“谁告诉你的？”
云天开有点不好意思，“哥哥那么有名，我网上查的，一查就查到了……”
历千山：“……………”还以为是心有灵犀。
.
八月中的红城，天气闷热，夏意正浓。
晚上洗过澡，云天开来到历千山的房间，今天是标记的日子。
云天开看着忙碌的历千山，欲言又止。
他的千山哥哥最近一直在忙项目，已经皱着眉头好几天了，脸色也不是很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胡雪那块地不太好做，历千山又是一个完美主义者。
方案做了好几版，历千山自己也不太满意。
“哥哥……”云天开揉揉历千山的眉心，“你这里有皱纹了……”
历千山一愣，旋而苦笑，“嗯呢，哥哥老了……”
“不不。”云天开红着脸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好久都没看到你笑了……是不是很累。”
云天开不开心，他现在什么忙都帮不上，他恨自己不能快点长大。
“我不想让你变老……”
云天开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不等历千山说话，便搂着他轻轻地亲了起来。
历千山心头一颤，双手抚上云天开的柔软的腰肢，两个人对彼此的身体都已经十分熟悉，这种亲吻除了欲望更多的是对彼此的信任和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