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一同来医院的邻居说孕妇离乡背井跟着丈夫到这里讨生活,可是丈夫却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主,花天酒地寻花问柳的,妻子怀孕期间也其他女人胡搞乱搞。孕妇知道也闹过,可是丈夫死性不改,孕妇后期像是得了抑郁症,最后选择跳楼的方式,结束自己与孩子的生命。
严大哥的同事等了一下午,都不见孕妇的丈夫和亲人来办理手续,是个命苦的女人。想着严大哥和我讲的,我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停尸房门口。
我谈过恋爱,那种被人始乱终弃的感觉我也有过。我没有怀过孕,没办法体会新生命带给我的喜怒哀乐,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们活着的人便不能再对你有何评说。
我在站门口,隔着铁门,为这对苦命的母子默默哀悼,随后转身向楼外的空地走去,抬头看着天空一片星河灿烂,希望那个世界没有痛苦。
我做了几个伸展运动活动筋骨,长夜漫漫,还有四个小时天亮我才可以回家,也不知今天的夜是否依旧冷清。被冷风吹着打个寒颤,意识又清醒不少,今夜注定无眠。
转身准备回办公室,我却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站在门口正哀怨看着急诊楼的方向,女孩很专注,好像没有注意到我。这大半夜的,谁家孩子跑到这里来,做家长的太不负责了。
我走过去,想要打招呼,可是越走近越感不对劲儿,女孩通体发着蓝光,眼神中的怨怼哪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该不会我是遇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我揉了揉眼睛。
脚下的冷风抽打着我的裤腿,随后又汇聚成小旋风径直吹进走廊,女孩的碎花洋裙纹丝未动,一片落叶随着风穿过她的身体落进门口。不好,正式见鬼了,我在心中呼唤大刘和霸王,不知道这两个死鬼又到哪去了,还说会保护我,这眼前就有一个。
大刘和霸王迟迟未出现,我也不能就这样看着,暗自骂了句娘。壮着胆子,佯装气定神闲走到门口穿过走廊,带到走廊拐角处我又停了下来,将身子探出,没错是鬼魂!我刚才是穿过她的身体走进来。我死死盯着女孩,真怕她突然180度的回头看我。
我紧紧握着扳指屏住呼气,没多长时间,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吓得我一激灵,是那部一路走好。我闪了一下神,再一看女孩已经消失不见,紧接着外面一道白光闪过。
我急忙追出去,可到了门口我又迟疑了,我要去哪追?我现在连个影子都没见着,楼前的空地映着楼上的灯光,不远处昏暗的路灯照亮了通往主楼的小径。这里除了我一切都好像静止了,因为紧张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胸腔不断起伏,像是跑了几千米似的。风吹过,浑身透着凉意,一抹手臂上面一层湿润。
身后严区两位大哥已经穿戴好工作服推着移动床,走到我面前,“小奈,你在这呢!走吧,急诊室好像是一对夫妻。车祸。”说完又推着车从我身边走过。
救护车、小女孩、白光、车祸,一连串的词开始在我脑中构建联系。没有迟疑,我跟上严区两位大哥,推着移动床去往急诊楼方向。
到了急诊科救护3室,同样围满了人,还有交警同志。严大哥还是让我在外面等。与之前那位老人不同,我看着这对夫妻的家人并不友善,连哭带骂互相指责。
一位略胖的中年妇女,指着一位年长老妇,“就是那个狐狸精害死我弟弟,死有余辜。”我诧异怎么能骂弟媳是狐狸精呢。
老妇也没毫不留情大声怼回去,“你骂谁狐狸精,你弟弟才不是什么好饼,有老婆孩子还出来坑我女儿。活该老婆跳楼,他出车祸。”听到这我明白了,原来不是夫妻。
两位还是针锋相对,你一句我一语骂地难听,不堪入耳。
我站在硝烟波及不到的地方,这世道是咋了,男人都喜欢出去找小的?那为什么当初选择结婚,曾经的海誓山盟,现在都变成了海市蜃楼了?可怜了原配都跳了楼?心中一个念头闪过,该不会是太平间的那位吧。
“行了,人都没了,你们在这吵什么呀?”一位中年男子出来打圆场。看着像是微胖女人的老公,可是小舅子出事,我怎么也没看出这位姐夫脸上有太多的悲伤情绪。
微胖女子依旧不依不饶:“就是狐狸精。”老妇及家人也不甘示弱。交警还不断协调。
这时一个小护士匆匆从救护室跑出来,“齐红梅的家属。”听见护士喊话,老妇一家人马上走到护士面前,“护士怎么了?”
“去办理入院手续吧,齐红梅抢救过来了。”护士将手中的纸交给老妇人,又冲忙返回手术室。
齐红梅的家人听见护士戏剧性的宣布,都喜极而泣,对着护士的背影连连道谢,“真的?太好了,谢谢,谢谢。”
我听着护士说的,也很是吃惊。刚才不是都已经给严大哥打电话,说是都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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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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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胎儿的遗愿?
微胖女人一听反应神速,一把抓住已经打开救护室门的护士,“那韩栋呢?”
“韩栋抢救无效,已经宣布死亡。”护士说完转身回到救护室。随后叫齐红梅的女子被推出来,齐红梅的家人跟着移动床走了。
而叫韩栋的男子也被严区两位大哥推了出来,那位微胖女人看了一眼,眼白一翻躺倒在地。我接过区大哥手中的空床,跟在严区大哥身后离开。
回太平间的途中,我问严大哥怎么回事,严大哥说:“我俩进去医生已经宣布齐红梅死亡,抢救设备都摘了,我俩就去给那个齐红梅换床,结果谁知道她突然睁开眼睛,给我和老区吓一跳,这不医生接着抢救,没想到还真救活了。”
区大哥边走边附和,“可不是,小向亏得你没进去,要不然都能把你吓晕,你瞅瞅哥现在手都在抖。”说着话,区大哥把一只手伸到我面前。
“真是奇迹,也算是齐红梅命大。”区大哥手抖不抖我倒是没看清,但是我心中有疑虑倒是真的,说不准是医生误诊,“这种情况你们之前也遇到过吗?”
“这么多年我第一次遇到。”“要是遇到我手还斗什么?”严区两位大哥纷纷表态。
到了太平间严大哥还告诉我另一件让我震惊到说不出话的事情,“听抢救室的护士说这个韩栋就是她的丈夫,你们说巧不巧?”说着严大哥看了看挂有吊牌的停尸柜,我的个老天爷让我猜对了,这是什么神仙剧情,而齐红梅就是韩栋背着孕妻在外面养的小三。
天呀!小三没死,一家三口倒是没了性命,这是什么世道。我寻着严大哥的眼神,看了一眼吊牌上的名字:张巧华,再看看眼前被撞的支离破碎的韩栋,真是造化弄人。
“这样也好,再也不会有人把他们分开。这或许是他们最初的誓言,一家人永远在一起。”区大哥在一旁悠悠说了这么一句。我们三个不约而同惋惜的“哎!”了一声。
很快韩栋的家属叫来灵车去往殡仪馆,而张巧华和婴儿的尸体还在停尸间。韩家人说,只能带走一个,那个便是韩栋。理由是本市的丧葬费也是不小的开支,他们负担不起三个人的,等张巧华的家人自行处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一个怎么的家庭能教养出怎样的儿女,我算是见识到了。
天刚擦亮,张巧华年迈的父母从祖国的另一边赶到,老母亲几度哭晕过去,我将他们搀扶到办公室休息。我为张巧华父母到了杯水。“喝点水吧,大娘,请节哀。”
“我的女儿怎么这么命苦呀!她还不到三十岁呀!韩栋那个混蛋,可把我的女儿害苦了。他不得好死。”老妇人苍老的一只手,用力的拍着桌子,老伴眼里噙着泪还在不断抚着她的背,模样心酸的让人不敢直视,不过看样子老两口是不知道韩栋也出了事故。
我迟疑了一会,真是不忍心看着老两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凄凉,“大娘,韩栋他今日凌晨出车祸死了。” 不知道告诉他们这消息,能否让这两位老人好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