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恐高脑海中不断闪现我跳楼之后头骨碎裂,脑花血浆飞溅,肠穿肚爆的死亡惨状。“有没有人,救救我呀。”“我还年轻,我不想死。”“怎么办?”眼看着扭曲空间马上到我眼前。
没办法,脑子虽然灵光但是双腿抖地厉害根本不听使唤,别说是爬高就连挪一步都费劲。无数只残破溃烂的手夹带着腥臭味从扭曲空间伸到我面前,揪着我的衣服要将我拖进去。我闭上眼,身体向后无力倾倒,耳边是惨烈的怒吼还有风的哀鸣。
“啪嗒”等我再次睁眼已经落在地面的水坑之中。四下无人小区里照明灯在弥散黑雾中发着黄色幽暗的光,像是一只只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你。
雨滴伴着风落下,垂柳却没有一丝动摇。不远处的几个水洼雨滴击起的波纹中不知又隐藏着什么怪物。我迅速从水坑中爬起跑到街上,街道上的纸扎小车还在缓慢行进,行人从我身体穿过,没有一点歉意,他们好像看不到我。
在昏暗的路灯下,我来到了今天下午驻足非议酒吧的位置,仔细看看这栋小楼。正门门脸一侧挂着个牌子,上面写着幽冥黄泉路2940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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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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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章开始,或有些小惊悚,但并不似灵异故事那般吓人。这是我写小说的恶趣味。
第14章 这就死了吗
“我就知道有猫腻,今天我看着夜罗二字,心想夜叉和罗刹不当差,改开酒吧了?也就是那么一闪而过的念想。这是被我识破身份向我锁命吗?”看着门牌号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指着门牌想要理论一番,结果一个大雷在我天灵盖上面炸开。我吓得差点没咬掉我那根想去投胎的手指,膝盖无力一下跪了下去。
“罪过罪过,莫怪莫怪。”我双手合十对空拜拜。转身看着萧条的街道和无情的行人,还有那空中横冲直撞的黑色雾气。该何去何从?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一阵冷风吹过,我缩缩脖子结果发现衣服里更冷,衣服已经湿透了,冷风一直在我身边盘旋,我再次打个冷颤,“既然来都来了,不好意思,打扰了。”搓搓手臂起身,硬着头皮推开酒吧大门走进去。
进入酒吧我面前是一条笔直走廊,墙壁上都是死亡重金属画面感十足的浮夸涂鸦。头上的灯闪烁着还不时发出电流的咔咔声,十分应景的是我身上的雨水沿着袖口衣摆和裤腿不断“啪嗒,啪嗒”的滴落。这两种声音在幽暗静谧的走廊里格外地突出。我抱着臂膀在走廊中间行走,生怕墙壁会向我张开血盆大口。
走到走廊尽头,看见墙上大大的指示标记,还有一开始我以为是涂鸦,可走近一看却是一副工艺品的风铃。我按着指示标识走向了二楼,二楼才是酒吧真正所在,我刚到门口站定,门便自动开了。嗨曲和热浪冲击着我的感官,我屏住呼气踏进了酒吧。
酒吧里震撼的景象足以让我去精神病院度下半生。臼头深目、耸膊成山、斜头歪脑的应有尽有各式各样,你能想象到的妖魔鬼怪众生异像都在里面。跟随舞池音乐变化,更显得诡异莫测。气氛看似活跃,可那森森死气,能将人扼杀于无形。
若不是我进门前提前给自己打了预防针,说不定我直接能抽过去。还好我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异动,看来他们是真的看不见我,我倒不必畏首畏尾了。鼓足勇气小心翼翼走向吧台,在吧台的高脚凳上坐下,一个蒙着面手臂其长的酒保向我走来。
“要喝点什么?”酒保居然和我打招呼,然后将一个空杯放在我面前。
“你能看见我?”我吓了一哆嗦,酒保用麻布将整个头颅包裹住,那麻布之上是斑斑血迹。我都怀疑他能否看清东西,伸手在他面前挥舞手臂。
“ 我们这有醉生梦死,要死不活,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还有。。。”酒保自顾自为我介绍,可是我根本没有心情听下去这些个死法,连忙打住酒保的报酒名。
“等等,你们这就没有能正常点的酒吗?”听着酒名就瘆得慌,我故作镇定地拿过空杯用手盖住杯口。
“这还不正常,到我们酒吧来喝酒的都是想体验各种人间痛苦的。难道你不是吗?那你来着干什么?”酒保对于我的问题深感不可思议。
“你以为我想来,我在家好好睡着觉呢。酒保小哥,麻烦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结束这个梦?” 酒我就不喝了,我这人福薄无福消受。这里可不是一般的地界,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我梦里,又有什么意义,各种感觉让我浑身不自在,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梦?”酒保停止手上的动作,将麻布头凑到我面前,语气之中透着对我的无知满满的讥笑。我通过麻布的细孔看见了一双布满血丝没有眼皮的眼珠子正盯着我看。
“你已经死了,还当自己个做梦呢?不过没关系,你要接受不了现实,我推荐你喝醉生梦死,可以像他们一样重新温故一下活人的苦楚。呵呵。”酒保给我指着舞池那些群魔乱舞的怪物,顺着方向我看着那一张张狰狞的表情下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怒哀乐。
耳后麻布中传出如乌鸦叫刺耳恐怖的笑声,一个我不能接受的事实。对刚才那种没来由说不清道不明的害怕,便是来自死亡的威胁。
“不可能,我在家睡得好好的,怎么可能死,你骗我。”麻布袋一说,不知为何,像是说中我内心最为担心害怕的猜测。恐惧让我从高脚凳上跳起,平时遇事我不会这般冲动,身体越过吧台手死死抓住酒保的衣领。
“谁告诉你睡觉就不能死人,我劝你省省力气,别把最后一口阳气也消耗了,要不然会赶不上今天回丰都城的末班车?”酒保对于我的攻击并不理会,身体直挺挺的站着。
我放开他的衣领,瘫坐在吧台上,眼泪再次决堤。怎么可能,不是一个梦吗?怎么就能这么轻易的死掉呢?我有爱我的父母,有比较稳定的工作,周末还有可以压马路逛街的三五好友。我那十一盆植物还在等着我浇水施肥。我在人世间的眷恋太多,我不能就这样离开。
“酒保小哥你一定知道有什么方法让我还阳是不是,我不能就这么离开呀?拜托告诉我,我回去一定好好报答你的,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烧给好不好?”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离开,振作起来我抬头虔诚看着酒保的麻布头,有句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从未怀疑过钱的魅力。
“想贿赂我呀?那你倒不如在我这买杯酒?”酒保轻蔑的口气,再次将我燃起的希望浇灭。
好家伙,软的不行硬的也不行。舞池的霓虹灯闪着我头晕眼花,一不做二不休,叫你尝尝横的。反正我也活不成了,趁着酒保不留神,我抬起手将罩在他头上的麻布带掀开。就听见“嗷”的一声,快要刺穿我的耳膜,身体也不自觉跟着颤抖了一下。
只见酒保用两只胳膊死死挡住脸,不过我还是看清了麻布袋下的容颜。酒保不光是没有眼皮,甚至是没有脸皮。一堆烂肉乱七八招的摊在脸上,满口黑牙里出外进。瞧见眼前这副尊容,突然觉得生物老师珍藏的人体肌肉分布模型都比他帅气百倍。
“你干什么,快把布袋还给我。”没了麻布,酒保脸藏在臂弯中,也没有刚才的潇洒与淡定。
“想要布袋可以,告诉我怎么才能回去?”知道了敌人的要害,就应该好好把握乘胜追击,我威胁着酒保。
“哎呀,你怎么这么执着呢,我都说你回不去的?”酒保对于我的问话很是无奈,气地直跺脚,但始终不肯放下胳膊来。
“不说是吗?那好我现在就去问别人。”作势我就从吧台跳下去准备离开。
“哎呀,你去哪呀,我说还不行吗?”酒保从胳膊缝隙中露出两颗大眼珠子,带着哭腔留下我。
“不是没有办法吗?怎么现在又想骗我?”我将麻布袋紧紧撰在手中,背在身后,警惕得看着酒保,并时刻堤防这酒保有帮手趁我不注意将麻布袋抢走。
“我是没有办法,但是你可以找我们酒吧老板,或许她有办法。”酒保满是委屈与无奈。
“你们酒吧老板?在哪?我怎么能找到她”这就有门,早说何必招这份罪。
“现在不在这,你也找不到她,但是你可以到楼下的风铃渡口等她。就是楼下边那个风铃,只要是风铃响了,我们老板就回来了。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那个风铃什么时候响,我可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