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打量着眼前的水瓶。
不知道上周的实验结果出来了没有，今天回去要再催促一下了。
第3章
“你怎么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呢？阿妮塔，我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啊。”
“人类本就不是可以单一用一个词形容的。我的确傲慢而无礼。可是在你面前，我愿意放弃一切，只为了你的目光能在我身上停留一瞬间，我是多么自卑啊。”
话剧社在校内搭了一个小舞台，正在表演他们的原创话剧《古老的剑》，话剧讲述了欧洲贵族少年和新兴资产阶级少女的爱情故事。
苏境下了台直奔向宋燎。
“怎么样？”
她在初中就加入了话剧社，这次出演了女主角阿妮塔的妹妹，戏份刚刚结束。
宋燎点头：“很好看。你演得太可爱了。”
苏境比起平时情绪高涨许多。
“你要加入吗？”
宋燎抱歉地看着她。
“好吧。”
宋焱从教务楼回来，就看见宋燎正和她同学在聊天。
他的眸光放柔。
他应该更有耐心一点的。
宋燎也看见了宋焱。身材高挑，想不让人注意到都很难。
宋焱走过来问她道：“想好参加什么社团了吗？”
“我对社团并没有什么兴趣。”宋燎注视着舞台，并不看他。
“那好，不过今天有个学弟来找我帮忙，我实在挪不开时间，帮我一下如何？”
“什么事？”
宋焱眉目舒展开来，说道：“你知道古籍社吧。”
宋燎点了点头。
“他们本来人就少要求又严格，最近要查找的古书原本只有m大才有，但是已经忙得抽不开身了。”
“所以？”宋燎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这周四请个假过去一趟。那边人已经联系好了，你过去就是摘抄一点东西，具体的我晚上发给你。”
宋燎温和地笑了笑，正要答应。
“不许说不啊，燎燎。我太忙了。”他语气欢快得很不像他。
宋燎点头。
宋焱离开时还塞了张卡给她，说是给她的零花钱。
苏境是知道两人关系的，并没有多问，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可触及的地方。
一旁的舞台上，灯光逐渐暗了下来。年轻的贵族怀抱着在战争中死去的阿妮塔，四周落下了枯萎的花瓣。
画面定格在此刻。
谢玄很久没回东校区了。
他还穿着实验室的制服，手上拿一个牛皮文件夹。这几天实验收尾，有些忙，最后一道程序要来东校区盖章，正好他下午时间空了出来，便打了个车过来。
下车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了凉意。
果然是冬天了。
他刚进入这栋楼，就看见不远处有个有些熟悉的背影。
“谢玄学长！”
走在熟悉背影前的学弟不知道为什么转过身来向他打了个招呼。并很明显地停下来在等他。
他走了几步，才看见面前的玻璃清晰地映出了他的身影。
而那个熟悉的背影也转过身来。
原来是她。
她大方地打招呼，像是第一次看见他。
“学长过来有事？”
面前的少年也挺眼熟，他认出来是这一届学生会主席。
“过来盖个章。”他话题一转，“这位？”
“哦，这是市三中的学生，许静思老师古籍社的人。过来借阅一些东西，我正准备带她去呢。”
许静思啊。
怪不得。
他走两步后停下，“上楼去了。”
少年挥了挥手道：“学长常过来鞭策鞭策我们啊。”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上楼的楼梯不是早就过了吗，就在他们刚遇见的地方。
第4章
m大的古籍图书馆和校图书馆分开，独自坐落在湖畔，湖水倒映着场馆，安然平和。
推开门，门口一个管理员抬眼看了看她，又垂头继续摆弄手上的东西。
宋燎坦然地走了进去。
f3列第4行。
找了一会，她发现这里的书虽然分类严格，但是摆放很随意，一摞一摞的。
找到了，《帝国晚年》。
宋焱之所以叫她来，显然还有第二个理由。
翻到市三中前身书麓学院相关内容，她看着这种十八世纪末的印刷纸张上的繁体字，想来他所认识的人里，也只有她才能看懂并用简体整理。
今天下午会有些费力了。
整理了一个下午，窗外天色暗沉，宋燎把内容再拍了下来，把几册书放回原位。
图书馆离校门不远，她给负责的人发了条短信，便直接往校门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愉悦的情绪涌了上来，有点陌生，有点怀念。宋燎不由得走得有些欢快，抽出一丝注意力去看风景。
只是她一抬头，就看见迎面走来的已经算是给她留下印象的人。
谢……谢玄？
她沉了沉心绪，嘴角含一丝恰到好处的笑容。
“前辈好。”
那人点了点头，唇角微扬。
“许静思老师，我认识她。”
宋燎愣了一下，开口道：“其实我不是古籍社的成员，过来是给一个学长帮忙。”
谢玄的唇角向下凹陷更深。“你对古籍社没有兴趣？”
些微的想法有些浮上来，宋燎没否认，只是看见不远处有个空车，招手示意。
“学长我先走了。”
谢玄没回应，她也坦然，上车离开。
谢玄在原地停留了片刻，把手机开机，也打了一个车离开。刚一上车，手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老大，怎么还没过来？三点钟再给你打电话就一直关机了。”
“来了。刚才被这边的学生拉去开会了。”
那人忙说：“大忙人啊老大，不过教授今天没来，没多大事，我还以为你出啥事了呢。”
他挂了电话后看着手机愣了一下。
今天下午的经历，突然觉得不太真实。他把车窗摇下来，冷风吹过，才觉得清醒一点。
这天回到家，宋燎把下午堆的作业和收集的资料处理完已经过了凌晨。窗外早已没有了月亮，却也有黯淡的光芒洒进来。
她住的地方僻静安宁，入睡时没有都市的喧嚣。一个念头逐渐代替了以前的一些想法，她甚至可以在脑海里勾勒出一些具体的事物出来。
这样的心情，不必抵触，安然接受就好。这要想着有些兴奋，她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宋焱刚要上床睡觉，他成绩再好，老师们压下来的任务还是要完成，再加上这两天怪异的情绪让他有些心神不宁，效率低了很多。
突然手机响了。
他拿起来一看，燎燎？！
是他以为的那个燎燎吗？
宋焱有些无措地接起电话，小心翼翼地开口：“燎燎？”生怕惊扰到对面的人。
电话那头的声音如往日一般温和，不知道是不是透过电话的缘故，有几分软糯糯的。
“学长……我想参加古籍社，你可以帮我联系一下吗。”
他脖子绷的很紧，点了点头，然后一抖，连忙回答：“好的。”
那头和他道了晚安，挂断了电话。
在这个温柔的夜晚，又一户人家的少年，接起了一通电话。
第5章
和其他社团不一样，古籍社活动几乎为零，偶尔会分点任务下来，容易的可以直接在网上查找资料编辑，难的如此前那次，要去寻找原本。这样每过一段时间交给高二的社长，统一处理好编辑成册，保存在三中的图书馆里。
宋燎很喜欢做这样的事，生活作息也并没有因为加入社团而有太大改变。
不过这段时间，最大的转变就是，有时候晚饭会多一个人。
大概因为仗着自己帮了忙，宋焱时不时就要她陪他吃饭，她自然不能丢下苏境，有时候就三个人一起吃。
“宋燎。”这天一到学校，苏境就颇有些气势地来找她。
她温和地看着她。
苏境似乎是吸了口气才开口：“以后你和学长一起吃晚饭吧，我就不和你一起了。”
没等她开口，苏境却有些亲密地揉了揉她的脸，说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吃不胖吗？！”
“这段时间我们几乎晚上一直在吃好吃的……我已经长了十多斤了！”
“学长还天天带甜点来，那可是晚饭后！给你带就算了还总顺便给我带……我真的胖的不行了，你看我手都变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