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着视频里的步骤一点点进行着,于年端着一杯红酒,在旁边笑的直不起腰。
他最近越来越爱这样情绪外露。
秦楼哼哼唧唧吐槽:“笑什么笑,不都是为了你?”
于年笑的更厉害了,说:“那我不看你了,我继续去你家阳台赏月好了吧。”
秦楼没有下很多,只是一小碗,光荷包蛋就占了一半的地儿,但于年却像是吃了一大碗似的那么满足。
“吃完这碗面,我就和你一样大了。”于年说。
秦楼是四月生人,他是十月。
两个人隔了一整个夏季。
秦楼嘿嘿一笑:“小屁孩。”
这话像是对暗号,她上学那会儿很爱叫他小屁孩。
于年眼眸立刻深了几分:“你再叫试试?”
“小屁孩!”秦楼挑眉,“我叫了你能怎么着?”
“信不信我收拾你!”于年笑着站起来。
秦楼也站起来,只是这一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红酒杯,暗红色的液体顿时全洒在秦楼白色的紧身打底衫上。
衣裳一湿,内衣的轮廓便清晰可见,秦楼的脸顿时变得像红酒一样红。
“我去换衣服。”她仓皇而逃。
他紧跟其后,拉住她的手臂,她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往后跌倒他怀里,两个人都后退一步,跌倒在床上。
心跳声近在咫尺。
没有人分得清这心跳,究竟是他的还是她的。
秦楼和于年四目相对,从她的瞳孔里,隐隐可见他眼眸里的熊熊烈火。
一个吻落下来。
两个人都沉默的不敢大声呼吸。
然后是第二个吻,第三个吻。
这吻如野火,烧不尽,吹又生。
可是下一秒,于年忽然倒在秦楼怀里。
秦楼下意识僵了几秒,旋即叫了他一声:“于年。”
没人应。
秦楼用手擦了擦他刚刚吻过的嘴唇,口红沾了她一手都是,不用看也知道,她现在的样子一定是凄美诡异的。
她把于年平放在床上,拍了拍他的脸:“于年。”
她喊了好几声,还是没有人应。
阳台上的烛火在黑夜里摇摇曳曳,照亮了屋内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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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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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起日更!
第33章
于年在晨光熹微时醒来。
洗手间传来马桶抽水声,不一会,有人推门而出。
“你醒了。”
秦楼穿着居家的睡衣,头发随意挽在耳后,她走了两步,站在床边,看着于年。
于年摁了摁脑袋,有些疲惫,他眼神疑惑:“我们…昨晚……”
“不是吧,你都忘记啦?”秦楼绞着手指,有些害羞,“可你昨晚还说呢,你永远不会忘的。”
于年一听,竟然有点脸红,他想掀开被子下床,这才发现自己还没穿衣服。
他忙把旁边的裤子拿过来:“那个……”
“知道,我不看你……”秦楼便侧了侧身。
于年掀开被子,床上一抹血迹映入眼帘,他像是被定住一样,愣了一会,然后他以最快速度穿好衣服,走到秦楼面前,捧起她的脸:“昨晚弄疼你了么。”
秦楼拿开他的手:“我也不记得了。”
看她赌气,于年有些不好意思:“昨晚上喝酒喝得太多了,有点断片。”
秦楼委委屈屈看了他两眼,忽然笑了:“好吧,原谅你了!”
于年脑袋昏沉,思绪也不大清晰,只记得昨晚确实是吻了她来着,就没有多想。
“几点了?”于年问。
“马上7点。”秦楼说。
“那我得先回去一趟了。”于年抓住她的手吻了下,说,“今天早周一,我看早自习,得早点过去。”
秦楼说好,又说:“那你记得路上买点早点吃。”
于年点点头,又吻了吻她的手背:“小楼,我现在有点懵,我觉得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秦楼抿了抿唇,想了想,然后一口咬在他手背上,他疼得抖了一下。
秦楼笑:“现在还说是梦吗?”
于年愣了下,傻笑起来:“我会对你好的。”
“快走吧你,不要肉麻啦!”秦楼甩开他的手,“快迟到了!”
“好,你等我晚上去接你吧?”于年问。
秦楼眼神闪躲了一下,说:“不用了,我下班直接就坐公交回来了。”
于年说那好吧,又抱了一下她,才急急慌慌出门了。
晚上的时候,秦楼自然又是和于年约在一起吃饭。
他们这天没有呆很久,教招笔试成绩出了,还有面试要准备,就在本周六,她赶他回家去学习。
接下来的几天都过得挺平静的。
于年与秦楼日日见面,日日一起吃饭,之前有人说,恋爱就是和一个人一起吃好多好多顿饭,秦楼听了觉得无聊,后来每次思及于此,都觉得有大智慧。
22号那天,秦楼发短信给于年,说想吃饺子了。
于年下了班之后,和秦楼意思去小区附近的菜市场买肉和菜。谁知道走到鲜肉区挑肉的时候,不经意一转脸就看到老熟人了。
王慧敏和丈夫不知道为什么跑到这个市场买东西,秦楼与王慧敏,隔着几层摊铺和几重人群远远对视了一眼,没有相视一笑,没有讳莫如深。对视上了,接着便移开了,仿佛只是不经意。
这大概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心有灵犀。
24号那天,于年本来约好秦楼晚上去吃农家乐,谁知道他到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又给秦楼打电话说教师聚会问她要不要一起来。
秦楼说当然好,特意打扮了一番才出门。
于年早晨来给秦楼送饭的时候,穿的是褐色的风衣,秦楼为了与他相配,便穿了一身奶茶色。
打扮没有白费心,到包间里一坐,他们这对立刻与其他人区别开,尤其的显眼,连上菜的服务员都忍不住夸了一句“你们真配”。
于年这晚很开心,同事灌酒他也不推辞,秦楼劝他不要喝,等会要开车,他说不怕,找个代驾就好。
几个男人在一起聊班里的学生,其中有个年龄稍大一些的男老师说:“我们班那个李西子,退学了。”
秦楼闻言身子一震,静默着舀着碗里的羊汤,听他们聊天。
“哎呦呦,怎么说退就退啊,你可算熬出来了?”
“可不是嘛。”男老师抽了口烟,叹气,“不是说这个人打她,就说那个人孤立她,你说怎么全世界都与她为敌啊,一个巴掌拍不响,她这种小孩家教就不好,肯定有毛病。”
“也是,摊上这种事多的,真不好办。”
“不过她也怪可怜的。”
“可怜是可怜,不过她这种小孩的教育,和家庭有很大关系,咱们爱莫能助啊。”
“……”
秦楼听了一阵子,又拿手肘碰了碰于年,小声问:“他们说的谁啊,你认识吗?”
“听说过。”于年漫不经心,“好像人缘挺差的一个女同学,事儿也多,把赵老师折腾的够呛。”
秦楼点点头:“我先出去上个厕所。”
手机上有消息未回,秦楼走出包间,点开看。
李西子问:什么时候发?
秦楼深呼了口气,靠在墙边想了想:现在。
再进包间,于年正抽烟,秦楼看了眼烟盒,问:“怎么又抽上玉溪了?”
“我的抽光了,这边只剩玉溪。”
于年抽烟的时候不像屋里其他男人,坐没坐相,谈天论地的,他静坐一隅,不言不语,像被世界隔离。
说着话,旁边的女人咳了几声,秦楼转脸看她:“觉得呛啊。”
“呛吗?”于年也问。
女人摇头笑:“你们抽都抽了,抽了这么久了,才关心人呛不呛,虚不虚伪哦。”
“男人喝酒,哪能不抽烟呢。”她旁边的男老师笑,又给她倒了杯水,“你润下嗓子。”
“齐老师,听学生说你班小考了。”于年问。
齐老师说:“咱两个班差两层楼呢,你这都知道我的消息,有眼线啊?”
于年笑:“还不是你罚没考好的学生跑圈,把一个学生都跑吐了。”
“他自己说的考不到110分,差一分跑一圈,结果这孩子也是真好强,我说跑三圈就行,他真的跑了十二圈。”齐老师哭笑,“我也是真心疼这孩子,跑到第五圈的时候吧,那个,老赵见了,我在操场一直喊让他别跑了,非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