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谢谢你啊。”
秦楼没再多问。
寻找也并不一定就是要相见。
从警局出来之后,秦楼直奔逸林酒店,拿陈岸落下的东西。
她跟前台说明来意之后,对方递给她一个大理石样式的礼品袋。
秦楼问:“你确定这是1606房的东西?”
“没错的女士。”对方礼貌的笑。
秦楼将信将疑接过来,然后给陈岸打电话。
他接的不快不慢。
“什么事?”
“你放在酒店的东西,是个礼品袋?”秦楼走到大厅一角的沙发上坐下。
“嗯,拿到了拆开看看怎么样。”他漫不经心的说。
秦楼更疑了,却还是老老实实将袋子打开,里面是个蓝丝绒盒子,上面没有logo,秦楼顿了一下才打开它。
是条项链。
很简单的样式,链条是金色的细链,坠着一颗墨绿色的大拇指指甲这么大的心形钻石。
秦楼只看了一眼,就立刻把盒子盖上,然后若无其事的装进袋子里。
只做了这两个动作,她已然心跳到不行,要不钟毓怎么说她身上有穷气,稍微见识点好东西就眼睛发直。
“你居然把这么贵重的东西落酒店了?”秦楼这么说。
“本来是想当面给你的,当时做的太急了,没顾上。”陈岸笑,又问,“漂亮吧?”
“很美。”秦楼诚实的说。
“喜欢吗?”
“当然了。”
“送你了。”
“我?”
秦楼脑子都短路了。
“对啊,送你了,去巴塞罗那的时候在一家古董店里重金淘的。”
陈岸这话说的不要再轻飘飘,用送一束花的语气去送一颗钻,这种事大概只有《泰坦尼克号》才干的出来。
“这也太贵重了。”秦楼声音都发着颤。
陈岸笑:“我都不心疼,你犹豫什么?”
秦楼自然是犹豫的,不过却不是为了价格,她咬着唇,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不对劲。
“陈岸,我不能收。”
秦楼当然不会蠢到连“无功不受禄”这话忘了,就算能忘,也不会连陈岸是个什么样的人都忘了。
“说说。”
“我是不是做错什么 ,你要打发我了?”毕竟从前没收过这么贵重的。
她话音一落,陈岸就爽朗的笑了:“就说你他妈的抖M你还不信,怎么着,老子就不能温柔几回?”
他看似和平时丝毫没有区别。
可秦楼就是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于是秦楼沉默了。
“你以为我是跟你商量?”陈岸哼了一声。“老子不信了,上千万的一条链子,还他妈上赶着都送不出去?”
秦楼这才说:“好吧。”
“好吧?”陈岸不乐意了:“您可真有礼貌,别人收礼物欢天喜地,谢天谢地,您倒好,委屈起来了。”
秦楼连忙去哄:“哪里会,我是被您的温柔刀杀得半死不活了。”
陈岸这才满意了一点。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废话,接着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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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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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半句对不起都没有,哪里是求人呢?分明是让人看着办。
多少事清官难断,剪不乱理还乱。
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第18章
然后秦楼去上班了,到公司的时候部门正开会,赵柯拿着一个笔记本正讲规划,见秦楼来了说:“你来的正好。”
赵柯问:“家里的事处理好了吧?”
秦楼放下包,拿了笔记本和笔走到会议桌,说:“处理好了。”
赵柯点点头:“好,正好我们在说后天工作安排的事。”
“后天教招笔试,考点有六个,咱们新媒体要去现场扫码,让考生关注公众号,以实现咱们本月的一个增粉目标。”
“后天吗?”秦楼问。
“后天教招笔试,考点有六个,咱们新媒体部门要去现场扫码,让考生关注公众号,以实现咱们本月的一个增粉目标。”赵柯说。
秦楼把她的话顺了一遍,又小声问旁边的张婷婷:“就是之前305和301教室学员要考的教师编吗?”
张婷婷点了点头。
只听赵柯继续安排:“你们去哪个考点现在还没排出来,等下出来了我直接发群里。另外要注意的三点,第一、现场的扫码量和去年一样,一人不能低于100个。第二、咱们统一时间早晨6点半到,迟到罚款100元哈,第三……”
秦楼听的头都大了。
散会之后,她和张婷婷一起去上厕所。
张婷婷忍不住同她咬耳朵:“你不知道,出现场是最累的。”
“怎么说?”
“刚说早起你能受得了吗?”
“那倒是真不行。”秦楼实话实说。
张婷婷叹气:“扫码100个,想想头都大了,到时候教育机构全体出动,根本就是抢人,加上现在学员太高冷了,净给人吃闭门羹,到时候想哭的心都有了。”
秦楼点点头:“不难想象。”
“不过还好,我到时候喊我对象和我一起去扫。”张婷婷笑。
秦楼便说:“随时随地撒狗粮可不地道。”
“诶?”张婷婷笑了,“你就没有情况?”
她这话的语气里藏不住的打趣,仿佛是在说肯定句。
说者不知是否有意,秦楼听罢倒是心虚于逸林那天的偶遇,紧张了一下:“我有什么情况?”
“丁老师,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哦?”张婷婷拿肩膀撞了一下秦楼,挑了挑眉。
秦楼的心放了下来,旋即又疑惑起来:“谁?”
“还能是谁?”张婷婷说,“别装了,那天你和他一起吃饭,好多人看见了。”
“这…到底是谁啊?”
“丁老师呗!”
秦楼皱了皱眉,使劲回想了一下:“哦,他啊。”
那个帮她拾橙子的男老师,戴着一副眼镜,有点土,他告诉过秦楼名字的,但她没记。
“没有的事。”秦楼正色,随便找了个理由解释,“我不接受办公室恋情的。”
“这样啊……”张婷婷八卦落空,失望了一下,又说,“没事,那回头有好的我给你介绍。”
秦楼打哈哈说:“再说吧。”
两个人就这么说着话结伴回办公室,刚进门有同事说,秦楼你的手机响了。
秦楼走过去拿起来一看,是于年。
她出去接电话。
于年问:“你现在去上班了吧?我刚才看秦岩回学校了,问了问情况,说是处理的差不多了。”
“嗯。”秦楼按了按额头,“你不用担心,快上班吧。”
那语气不热情,甚至疏离。
“好。”于年喃喃道,迟疑了一两秒又问,“你怎么了?”
秦楼语气生硬,说:“心情不太好。”
“还因为秦岩的事难受呢?在警局受欺负了?”于年声音都比刚才温柔几分。
秦楼顿了顿,才问:“你不会真的没认出来吧?”
她语意试探,于年疑惑了:“什么?”
秦楼看着她中指上贴着的创可贴,眼底清清冷冷,她想了想措辞,最终决定直接说出来:“早晨闹事的那对夫妻,那女人是王慧敏。”
电话那头忽然静了。
可以预见的沉默。
“她变化是挺大的,不认真看,确实注意不……”
“我那时注意力都在你身上。”
秦楼张着嘴,半截没说完的话就这么哽在喉咙里,她皱了下眉,似乎在思考——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连打断别人讲话,语气都温温柔柔,不急不缓。
“我该陪你一起去的。”说这句话,他的发音才重了一点,似乎在自责。
秦楼笑,安慰道:“没关系的。”
“不是我马后炮,我是真的担心你。”
于年这话说的不假思索,放在别人口中或是甜蜜,或是油腻,他则是诚恳有余。
于是秦楼便安慰道: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可我还是担心。”
“你也看到了,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王慧敏了。”
“可你还是以前的秦楼。”
话到此,两个人都愣住了。
秦楼能想象到他的样子,或许脸红了也说不准,因为凭她对他的了解,如果面对面,他肯定是讲不出口的。
其实他这话顺着接,能聊出不少东西,最好接的一句甚至不用思索,比如“那你还是以前的于年吗”,可如果真问出来,倒有点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