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律得到齐殁的回应后,双手绕过脖颈,自然的搂住齐殁,双手贴在齐殁背上。
齐殁瞬间觉得体内潺潺溪流般的灵气流入,温凉舒缓,躁动不安的怨气开始慢慢平息,体内一股火苗慢慢被点起。
昏暗寂静中,二人呼吸交缠,互相环抱,唇舌难舍难分,齐殁自知若是继续下去,自己定又要失控,于是轻轻将严律放下,打起精神,重重吐了口火热的呼吸,转过身背对着严律,低沉着嗓子说道:
“对、对不起…你、等我一会儿…很快就好…”
“等你什么?”
齐殁呆了一瞬,严律的嗓音从未有过的沙哑,在黑暗中酝酿出更多的欲望。
忽然腰间环上来一双手,紧紧抱住自己,身后的人和自己一样,难捱。
齐殁嘴角会心扬起,转身将人推到通道壁,再次吻下,这一次二人释放了所有内心积压许久的渴望。
严律渐渐觉得身体不受控制,酥软的极了,滑落在地,齐殁紧绷着最后一根清醒的思绪,将人温柔的放在铺满地的衣衫之上。
黑暗中,唯有浓郁的桂花香与如血的眸子,闷声浅吟,荡气回肠。
……
齐殁抱着严律走出结界门时,等在萧易自在宫门前的是蔫茄子一样耸拉着脑袋的朴若尘,像个柱子杵在朴若尘身边的护法是萧峯。
见齐殁终于来了,蔫茄子反倒更蔫了,脑袋恨不得戳地底下去,肿起来的脸颊从脑袋两边露了出来。
严律示意齐殁放自己下来,齐殁玩味的朝他挑挑眉,眼神朝他身下瞄去,戏谑问道:“你…行吗?”
严律先是怔了下,而后耳根“唰”的红透了,慌乱避开齐殁赤果果的调戏,使劲儿拍拍他肩膀,默声催促。
齐殁鼻间轻笑,将人缓缓放下,并未离开,一只手环住严律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让严律依靠自己,省些力气。
严律正经的问道:“朴小公子,你的脸怎么了?”
朴若尘低着头嘟嘟囔囔的说了句什么,鼻音极重,看来没少哭。
严律觉得有些意思,忍笑又问一遍:“朴小公子?”
朴若尘微微抬头,把嘴巴让出来,说的清楚了一些,但还是带着哭腔:“哭…肿…了……”
“齐殁,你快说点什么吧…”严律捏了捏齐殁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又想笑又有点同情朴若尘。
齐殁:“……”
朴若尘等了许久,没听见齐殁说话,等不住了,猛地抬头,看着齐殁冷若冰霜的脸,泪珠子噼里啪啦从眼眶翻出来,瞬间,泪流满面。
衣袖擦去一大片,马上又湿了满脸。
娇嫩的脸哪禁得住这么擦啊,红肿的不成样子,生生肥了一圈。
袖口颜色比其余地方深了许多。
嗯,确实没少哭。
眼看着朴若尘还要把袖子往脸上招呼,齐殁赶忙抬手止住,余光瞥见萧峯的身形微动。
齐殁忽然感觉自己是欺负小孩子的坏人,发火反倒小心眼儿了,于是叹口气道:“别哭了,肿成猪头,你后面那个就不喜欢你了。”
萧峯笃定道:“不会。”
“……”
齐殁本就是开个玩笑,谁知萧峯一本正经的当了真,朴若尘瞪着哭肿的眼睛,转头看过去。
萧峯以为他没听清,又郑重的重复了一遍:“猪头,也喜欢。”
朴若尘闪着泪花扑了过去,呜咽:“峯兄!!唔!!你真好!!!!”
齐殁扶额没眼看,仰头叹道:“峯师兄,眼神不太好啊…”
严律捏起齐殁的耳朵,轻声笑道:“我也被这么说过,你忘了?”
齐殁顺杆爬,不老实的手从严律腰间滑下,在严律紧实的屁|股上狠狠抓了一下,贱兮兮的低声道:“好不好…你说呢?”
严律被撩的忽然失语,转过身想要呛几句,猛然察觉不对,抬手间玉笛已拿在手中,将齐殁用力拽向身后,接着迅速移步向前,笛音一起一落,“当当”几声,冷兵器碰撞起来。
齐殁定神看去,严律阻挡的人竟是那几个被怨鬼侵体的萧家弟子,容貌虽无恙,但杀气满满。
齐殁记得除了自己爹娘,也就对严律养父——严以光下了死手,这些萧家弟子都是第一次见,应该没抢过他们媳妇,也没杀过他们爹娘才对,这杀意应该…大概…不是冲自己来的吧?
齐殁正悄兮兮的分析这群鬼化人,朴若尘顶着肿脸挪了过来,贱兮兮的问他:“殁兄,严三公子受伤了吗?动作怎么有些迟钝?”
齐殁抬头看去,严律正刻意避开身体直接接招,看起来多少有些吃力。
齐殁心道不好,方才两人多少有些做过头,出结界门前严律甚至还站不起身。
忽然,严律身侧死角处,一名弟子刁钻出剑逼近。
严律并非完全没察觉,只是猛地腰痛上头,仅慢了一瞬,便躲闪不及,正准备咬牙生生接下,眼前忽然天地倾斜,腰间一松,双腿被人托起,稳稳被人抱在怀里。
那人脚下轻踩,长剑断,剑势巧妙破掉,顺势,抱着怀中人,抬腿朝头部强扫过去,鬼化人脑袋瞬间转了两圈,失去平衡,倒在地上,挣扎不起。
不过眨眼间,围着严律的几个弟子被一个接一个的扭了脖子,满地扑腾着起不来。
严律倍感窘迫,赶忙找面子:“你这又是作甚?!区区几名鬼化的弟子,难道我还没辙了吗?!”
齐殁连连点头,又把严律往怀里颠了颠,不走心的应和道:“是是是,怪我管太多,想打以后再打,先养好…嗯?”
朴若尘看严律脸色怪异,着急的喊道:“严三公子果然受伤了!严不严重啊?!!!伤哪了?!!怎么伤的啊?!!谁伤的?!!进结界门前不是好好的吗?!!通道里发生什么了吗?!!!——唔!唔!——峯兄!你捂我嘴巴干什么?!”
萧峯面无表情盯着朴若尘的脸,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道:“你、果然……”
还是更倾心于他吗?
话说一半,朴若尘一时摸不着头脑,歪头眨巴两下肿的老高的眼睛,蹦出个“啥?”
“……”萧峯闭眼,做了个自以为谁也看不出来的深呼吸,云淡风轻道:“严三公子无事,不必担心。还是担心那边吧…”
“那边?”
“不好啦……诸位…小心啊…”从二人口中的那边传来了温吞吞的声音。
朴若尘反应倒也快,一把折扇抵挡忽然袭至眼前的锋利长剑,惊叫道:“我的娘呀!这是怎么回事?一波又一波的,发疯了?!”
余下几名被带回医治的萧家弟子一并冲来,追在后面赶来的是挂着红肚兜、光着胖屁|股的不知君和萧易。
“谁说不是呢!说疯就疯了…”不知君圆鼓鼓小肚子一挺,面露不悦,嘟着嘴巴抱怨道:“我刚把手伸进逍遥哥哥的…”
“咳…”萧易若无其事的打断,随手掀翻一名鬼化弟子,缓声道:“一个时辰前,几人被带回后突然昏迷,昏迷缘由不明,体内怨气缠绕形成屏障,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救治方法,只得暂时安置宫中。封了经脉,本以为不会生变…是我大意了。”
“事发突然,逍遥哥哥何必自责。”
“萧君长自是不必。”齐殁挑眉含笑,眼睛在不知君身上来回打量,砸吧嘴道:“倒是不知君,该好好反思反思了,不分场合确实误事啊!”
不知君孩童模样,白花花的屁|股蛋儿,一跑一颠肥的直颤。
小短腿儿跑起来倒腾的挺快,就是跑不远。
即便站的直挺挺的也不过齐殁膝盖高度。
齐殁又啧啧两下,补充道:“小小身体,瘾还不小。”
“哎呀呀,严三公子怎么了?伤哪了?是不是腿软,全身无力?这我熟啊!我与逍遥哥哥每日......”
“信不信我一脚踩死你啊?”
☆、蓄势待发(七)
“信不信我一脚踩死你啊?”
俩人一高一矮,笑眯眯的甩着眼刀,朴若尘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萧峯,贱兮兮的问道:“严三公子为什么会腿软?还全身无力?”
萧峯斜眤朴若尘,面不改色揶揄道:“你不是妻妾成群,男宠无数吗?这都不知道?”
朴若尘没想到萧峯会说这么酸溜溜的话,意外之余莫名愉悦,干脆实话实说:“那不是我瞎说撑面子的嘛~~峯兄还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