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丧夫只差一颗痣+番外(37)

齐殁被楚一鸣逗笑了:“楚君长,你现在自身难保还担心我做什么?…他说的。”

“你把我抓回去,就不怕我把你们的勾当说出去吗?!”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我也是被迫的呀!谁让我打不过他们三个…他说的。”小灵童嘘声说道,像是怕被别人听到一样。

身后那三人静静看着齐殁耍戏。

楚一鸣走投无路,真话假话全都信,嘘着声音与齐殁认真商讨:“这样好不好,你偷偷给我松绑,然后你我二人联手,逃走!”

“可众君界天罗地网,万一你还是被抓到了,我岂不是还是很危险?…他说的。”

“你既与我有恩,我自然会替你保守秘密!”

齐殁似是真心有意接纳楚一鸣的提议,认真沉思许久,楚一鸣还真就满眼期许的等齐殁给他松绑。

但齐殁并未合他心意:“嘿嘿,我有一个两全的办法!…他说的。”

“什么办…”

这是楚一鸣最后一次开口讲话。

自此之后,他的灵识沉沦在无限循环的噩梦里,阿水为他精心绘制了一副炼狱图,楚一鸣将在其中永生。

而就在齐殁四人离去不久,众君界便通过唤铃找到了神情呆滞,灵核破碎的楚一鸣。

古弼虽精通医术,却也解不开这怨念极深的诅咒。

于是,三个月后,华清宫内传出消息,楚一鸣亡故。

至此,楚一鸣为首,涉及整个悯生界骇人听闻的食人事件就此了结。

楚一鸣没有入室弟子,出事后弟子又四散离去,于是一名门外的门外的再门外的残留弟子临时接下了君长之位,八家之一楚家就此没落。

红枫林周边村子里挖出的定阵锥被重新封禁,天阳地阴阵与齐弘业之事被再次封禁,不许任何人谈起。

各家君长也都开始忙于安抚各自域内的民众,仿佛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除了一件事,出乎所有人意料,就这么猖狂的发生了,宛如嘲笑这漏洞百出的众君界以及污秽不堪的世间。

——某夜,枫香村全村村民重新出现在村子中,除了失去了记忆,无一人受伤。

……

众君界,古家,莫啼宫。

蝴蝶双双飞紫菀,时当半夏赏丝瓜。

满园玉果金钱草,荷叶浮萍映日斜。

古弼岛上的山水花草全是宝贝,看到叶子随手一摘便是一味药材,进了古弼的莫啼宫直冲鼻腔的便是浓郁的药味。

估计就是天天泡在药房里的缘故,古弼整个人都被熏的透透的,凡是他久留之地,半月间便不会出现虫鼠,许是这个缘故他自制的驱虫锦囊在悯生界极为受欢迎。

严律与齐殁自客栈分离之日算起,已满五月,众君界无四季,但约莫算下来应该已是悯生界的腊月了。

齐殁五整月,杳无音讯,未给严律送过一封信,未传过一句话,严律的世界绝望般的寂静。

说不气是假的,说不介怀是假的,只因寂寞太过真切,足以掩盖其他。

无论齐殁究竟瞒了自己多少事,严律都暗下决定不再纠缠,况且有一件更为挂心的事非要弄清楚才行。

此时的严律,换上一身若雪白衣身背篓筐,正往莫啼宫不远处的山间采药材。

古弼正在做些分发给悯生界驱寒的药,有味药引子用光了,刚好严律刚从藏书楼回来,便指使他去了。

严律主动找古弼学医已约一月有余,但这一月间,严律前来听学的日子少之又少,反而常常埋头在藏书楼。

那是自然,他本就另有他意,严律为了自己所查之事,翻遍了严家的藏书竟然一无所获。

而要说哪里的医书最全面,自然是代代研习医术的古家,想着他便来了。

可眼看古家藏书楼也要翻个底朝天,想找的却还是一点儿影子都没看到。

“这样下去就只能去闯中岛的禁|书阁了…”严律面色寡淡微微叹口气,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胸前偏左的位置。

往日,每次与齐殁褪去衣衫相见都是在无比混乱的状况,心绪不稳未曾注意过,可那日,红枫林中,严律看的真真切切。

齐殁与他,在同一处,有着同一模样的,花痣。

作者有话要说:蝴蝶双双飞紫菀,时当半夏赏丝瓜。

满园玉果金钱草,荷叶浮萍映日斜。

——中药诗《小园观景》

☆、严三公子(一)

严家,醉月宫。

“父亲,律儿有一事想要问与父亲。”

醉月宫殿内古香古色,沉静典雅,云顶檀木作梁,琉璃玉璧为灯。

大殿宝顶上被施了术法,圆月星稀,墨色苍穹,孤云如烟,多寂寥。

雕龙玉座上,严以光正抬头赏月饮酒,桌案边香炉里点着檀香。

他与严律不同,更喜好檀香的浓醇。

“所问何事?”严以光收回目光,手臂轻轻撑在扶手上,摇晃手中玉盏,柔声问道。

“父亲可知祸福痣?”严律面上云淡风轻,语气冰冻三尺。

宫外春暖花开,暖阳和煦,宫内天凝地闭,暗夜凄凄。

严以光一口喝掉杯中酒,起身走了下来,站定在严律面前。

两人眉眼并不像,严律剑眉入鬓双眸淡然且坚定,而严以光浓眉略扬目光柔和且强势。

“济慈说你去他那里后几乎哪也不去,只埋在书堆里,看来是真的啊!”

严以光身形极为高挑,比严律还要高些许,从上至下的凝视严律的双眸时更具威严。

本该是如此的…如此想着,他的目光却还是不自然的躲开严律笔直注视自己的眼睛。

“父亲。”严律语气稍微加重了一些,嘴角弯弯,抬手揪着自己的衣领狠狠拽下,一株黑桑花刺眼夺目:“你若不知,我来说与你听,可好?”

“律儿,为父对你承诺过,此物无碍。你又为何要深究?难道为父还会害你不成?”严以光甩袖转身负手而立。

“父亲,即使我并非您亲生,但您于我有抚养之恩,我依然敬你,重你,信你。”严律目不转睛盯着严以光的背影,灯光朦胧中,那脊背似乎有一瞬颤抖了。

“十岁那年大病一场后醒来,你对着因失去记忆而恐惧焦虑的我,温柔劝导,一切从那一刻重新开始时我相信你。十五岁那年,我因走火入魔昏迷不醒,你陪着我熬了几个日夜直到我好转,当你告诉我此物无碍时,我亦完全信你。可是,父亲…”

严律顿了顿,走到严以光面前,眼中宛如有刻骨柔情:“父亲…律儿现在有必须要知道真相的理由。”

“律儿…你、你想起十岁前的事了?”

“并非全部,只是一些碎片。”严律话语轻柔,有如润物无声的绵绵细雨:“父亲,无论真相是什么,无论是不堪还是事出有因,我都能全心接受,只希望父亲能如实告诉我。”

严以光默默踱步,沉默许久,最终在宫门前停下,日光暖暖打在脚边:

“祸福痣,又名黑桑花蛊,一蛊只牵一双人,祸福与共,生死共担。共命契约,种下便不可解。此术内的执念太深,被封为了禁术。”

“那为何要种在我身上?另一个人是谁,现在何处,父亲可知道?”

严以光似有愧疚,摇头叹道:“虽说当初是不得已而为之,但那孩子是无辜的,我始终心有歉意,也一直在找他,只是至今仍未能寻得。”

严律还想多问几句,但严以光腰间玉笛坠饰突然泛起红光,在腰间狂躁翻腾。

严律曾见过一次相似的情形,诧异道:“父亲,这是唤铃?!”

严以光解下坠饰放在手心,掌心灵气缓缓灌入玉笛内,待玉笛恢复原本大小,将其放在嘴边轻轻吹响。

随着旋律悠扬,一张悯生界地域图清晰的绘制而出,凭空漂浮。

一个米粒大小的红光犹如朱砂痣般点在地域图上的一个地方。

严以光轻微皱眉,双唇紧抿,不安的感觉从脚底直冲头顶。

“律儿,我要先出去一下,其他事等我回来再说吧。”严以光抬脚卖出宫门,拿起玉笛长长的吹了一个音,那个音阶如山谷回音,连绵不绝,传到岛上每一处。

就在声音消散的同时,宫门前十余人的身影突然出现,神色肃杀,整齐跪在严以光面前。这是严以光的亲信队。

“父亲!”严律见众人当即开结界门便要离去,许是直觉驱使,在结界门即将关闭的瞬间,严律干脆躬身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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