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样,佐助皱眉:“你不愿意?”
“我很想,可是我不能。”未寻又笑了笑。
“为什么?”
未寻摇头,她不愿意再说下去,佐助虽然很想知道原因,但是他也没再追问下去。
沉默了会儿,未寻突然想起了梦里的一件事,于是她开口说道:“佐助,我还看见你和一个背着葫芦的忍者在打架,你的眼睛一直在流血,你的眼睛怎么了?”
“……”
“是不是过度使用造成损伤了?”见他不说话,未寻有点急了,“给我看看。”说着,就伸手去拂开佐助遮住左眼的刘海。
看了一会儿,未寻有点生气:“怪不得你要留刘海遮住左眼呢,你这个笨蛋,有病就要治啊,不然时间长了会出问题的。”
说罢,未寻凝结查克拉,淡绿色的光芒一点点覆盖佐助的左眼。
深夜里,淡绿色的光芒照出两人的轮廓,夜风将屋外的桂花香气送到两人的身边,偶有一两声虫鸣传来。过了很久,淡绿色的光芒才渐渐散去。未寻又凝结萦蓝色仙术查克拉,继续为佐助治疗眼部的经络。
又过了很久,她才把手放下来,说:“真是的,鼬先生这样,你也这样,都很想当瞎子吗?我看你们干脆改名叫瞎眼的宇智波好了。”
“……鼬怎么了?”
“哼!他怎么了?你怎么了,他就怎么了,不过他比你严重多了。”
“他的情况居然这么严重?我以为他已经好了。”
“好个鬼啦,你以为写轮眼是电灯泡吗?不亮了就换一颗。”
“……”
“放心吧,鼬先生已经被美琴阿姨押着去纲手大人那里治过了,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要每隔一段时间去检查就好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居然都不知道。”
“美琴阿姨是悄悄去的,你当然不知道啦。”
“那你怎么知道的?”
“……”佐助一问到这个,未寻顿时心虚起来,“佐助,我们说好了,你不能告诉鼬先生,是我打的小报告。”
“……你都注意到了,我却什么都没感觉到……”
“不是啦,是鼬先生的演技太好了,要不是他把糖当成盐加到菜里,我也不会察觉到的。”
“……”
“佐助,你不要像鼬先生那样,什么都自己扛着,好不好?”
“……”
“什么事都压在一个人身上的话,那那个人就会累死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佐助揉揉她的头发:“不要担心,我没事。”
“鼬先生他,不管我怎么问,他都会说还好、没事,明明他的身体已经在哀嚎了,他还是说还好,我很讨厌他这样。”
“我也讨厌,鼬总是这样讨厌。”
“噗——”听见佐助说讨厌鼬,未寻忍不住笑出声来,“佐助居然会说这样的话,那天天跑到鼬先生的小屋里去,恨不得不走的人是谁?”
“……”
“佐助,你现在这样子多好啊,比梦里的好一万倍。”
“……放心吧,那只是个梦。”佐助低声说道。
未寻抬眼看着佐助,犹豫了很久,才问道:“佐助,你在梦里说鸣人是你唯一的朋友。”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那我现在算你的朋友了吗?”
“当然不是。”
这话一出,未寻顿时沮丧起来。
佐助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笨蛋,你是家人啊。”你是我非常非常珍爱的家人,他在心里说完这句话。
听到他的话,未寻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那我们说好了,你不能再想着一个人了。”说完,她伸出小拇指,看着佐助。
“你也一样。”佐助伸出小拇指,钩住未寻的小拇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佐助,不许变卦哦。”
“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未寻做了那样的梦的原因,佐助也做梦了。在梦里,他看见另一个他站在斑的石像头上,鸣人站在柱间的石像头上,他们正在进行大蛤|蟆仙人预言的最终之战。
另一个他在重复着未寻梦里听到的话,说得鸣人很愤怒,他们俩一直打到彼此都精疲力尽仍然不肯罢手。
血色的夕阳沉了下去,黑暗渐渐吞没两人,另一个佐助吸走了鸣人的查克拉,使出了千鸟加具土命,鸣人也使出了螺旋丸。
佐助知道,这是最后一招了。
就在蓝色的光芒交汇的那一刹那,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两人中间,尖锐的声音、刺眼的光芒、剧烈的震动瞬间占据了佐助的视线,他完全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寻酱!”
“未寻!”
等他能看清得时候,他恨不得自己立刻瞎了。
铺天盖地的血染红了两人,他们跪坐在她身旁,浑身剧烈地抖动着。
“寻……酱……你为……为什么……要冲过来……”鸣人用尽了力气,才说出这一句话来。
她伸出手,用了很长时间才抓住了他们俩的手,温热的液体从她手上不停地流到他们身上。
“还好……我赶上了……”她断断续续地说着,血不断涌出,“你们……不要再打了……”她吃力地将两人的手放在一起,“我……我……怕是没有……命……再阻止你们了……”
勉强说完这一句后,她像是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抓着两人的手软软地垂下,只有湿热的液体依旧流个不止。
“啊啊啊啊啊!!!”
第99章 第四十二章偶遇
凄厉的喊声吞没了佐助。
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佐助拼命摇着脑袋,拼命想把眼前的一幕赶出脑海,然而刺目的红色依旧充斥在他脑海中。
佐助猛地一下坐起来,他剧烈地喘息着,很久以后才渐渐平复下去。他朝四周望了望,黯淡的月色将周围的景物勾勒出轮廓。
原来真的是梦,他顿时平静了不少。
刚从噩梦里醒来的他还有点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他看着周围的景物,突然有种不确定感。
该不会……他一把掀开被子,鞋子也来不及穿地冲了出去。
“未寻,未寻!”佐助用力地拍打着未寻的房间门。
未寻正睡得迷迷糊糊,她听见有人在叫她,好像是佐助的声音。
她闭着眼摸索过去,打开门:“佐助,怎么了?”
未寻刚打开门,佐助立刻一把把她抱住,冷不防被抱了满怀的未寻顿时清醒了,她睁开眼睛,看见了情绪很不稳定的佐助。
她伸手抱住他,一只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是做噩梦了吗?不怕不怕。”
佐助紧紧地抱着她,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未寻发觉今夜他异常的脆弱,就把他抱得更紧,继续拍他的背:“不怕不怕,我在这的,没事的,没事的……”
佐助在她怀里靠了很久,身体的颤抖才渐渐地停下来,他依旧静静地抱着她,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似的。
未寻一直在不停地拍着他的背,嘴里重复着安慰的话语。
“未寻。”很久之后,佐助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嗯,我在这。”
“我不会再和鸣人打起来了。”
“嗯。”
“所以你不用再担心我们两个了。”
“嗯。”听见佐助的话,未寻心中猜到了几分。
“不要、不要那样冲上来,我会受不了的。”
“好,我不会冲上去的,不会的。”
“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了……”
“不会的,不会的,你不会失去的,你已经失而复得了……”
……
佐助断断续续地说了很多,未寻一句句应着,他反反复复地重复着说过的话,她也不厌其烦地应着,不知过了多久,佐助的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
被佐助这么一闹,未寻已经没有睡意了,佐助也没办法再睡觉,于是两人干脆就穿好衣服出去夜游。
秋夜的水之国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天空中稀稀疏疏地洒着几点明星,淡黄的蛾眉月挂在不高不低的深蓝中,月华倾泻下来,照见一片金黄的稻田,零零落落的水洼反射出夜晚的光芒。
他们来到一片湖边,坐在了满天星光之下,如茵的绿草环绕在两人周围。
“佐助,你有听过《待宵草》吗?”
“没有。”
“我吹给你听吧。”
“嗯。”
未寻取出笛子,放在嘴边,缓慢而清亮的声音从她嘴边传出,随着夜风传到很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