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舟被她哄得眉眼绽开笑:“世家主的生辰宴从来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是为了立威、扬威、安稳人心。这还是你教我的。”她倚在昼景怀里,柔若无骨:“我喜欢看你威风的模样。”
“那现在呢?”
“嗯,现在也威风。也喜欢……”
昼景眉眼弯弯,埋头亲她颈侧。
柔软微湿的唇落在肌肤,怜舟身子微微后仰,唇边溢开一抹舒服地轻・吟,散在含了花香的春风。
她腰肢发软,被昼景牢牢握紧,偷得浮生,贪片刻欢・愉。
庭前鲜花盛放,来不及进入内室的两人被宴会烦得需要用心上人的热情来驱散心头染上的疲惫。
金乌西沉,此处繁花秀木掩映,相当隐蔽,怜舟被擒着腰转过身来,迷离之际,羞耻地生出避开好友与阿景厮混的意味。
这感觉来得太快,她软着手覆在昼景玉白的手掌,情意绵绵地止了她的所为。
面对心上人的蹙眉不满,少女眼尾渗了泪,不知是太刺激,还是太喜欢,又或委实敏感,总归她隐着细浅的哭腔娇声道:“阿景,不要闹了……”
不懂越是如此,越惹得昼景心燥。
晕黄的阳光落在花木,天地无声。有多久没仔细尝过她的滋味了呢?昼景心想,一天,漫长过一年。
她稳住心神,恋恋不舍地把人放开,看出她腿软,仍是半搂着:“舟舟,改天我们去山里泡温泉怎样?就你上次去的地方,我们幽会那晚,那座小木屋也是我亲自搭建的。想去么?”
听是她搭建的,怜舟水眸流转:“好……”她垂下头看了看胸前被揉皱的衣服,嗔道:“你就不能等我过了这几日再……”
“再什么?”
羞意爬上脖颈,她趴在昼景肩膀:“小日子来了,这处总觉胀・疼。暂且放过「她」可好?”
昼景鲜少听她这般言语,喜得不得了,秀眉勾了风流色,低声问道:“我就哄得你如此开心?”
知道她说的是当着众世家维护正妻脸面、拒绝侧室、驱人出门一事,怜舟轻咬她侧颈,爱慕沉沉,轻声慢语:“我喜欢你当着所有人,放肆地说只要我一个。”
第97章 爱慕
春暖花开,昼景听到了心动的细微声响。眼前的姑娘娇媚动人,无辜水润的杏眸盛满了对她的爱慕,她弯了弯眉。
怜舟看着她没说话。心血来潮地想看阿景女装的模样,素手勾了她发丝,情意在心尖流淌。
她亲吻这人漂亮的耳垂,看她害羞,看她受不住她的勾引,心里洋溢巨大的满足。把人心里的火快要勾出来“好了,我们该回了。阿染她们还等着呢。”
昼景一颗心被她撩拨的痒痒的,知道她在逗自己,也跟着笑:“都听你的。”
把人宠得无法无天。
夜幕降下来,灯笼高高挂,私人宴没那么多规矩,可当怜舟见到云国三皇子像只乖巧的小羊羔跟在宋染身边时,她眼波微动,倏地就想起斩秋城春游好友起了思慕的神情。
所以,是这位云三皇子?
何楸顶着众人打量的视线,紧张地手脚不知往哪放,但她好歹是一国皇子,大场面见得多了,强忍着撑住场面,宋染与她介绍一位,她便不卑不亢面带笑意地同人见礼。打心眼里喜欢这位染姐姐。
从小到大,肯为她付出心思的多半是为了害她,像这般认识了一日就将她领到大周勋贵前意图交好的,这是第一个。
宋涟脸上的表情古怪复杂,又不愿拆自家长姐台,看不懂她到底要做什么。无亲无故帮着何楸在浔阳扎根,这是……看上了?
女儿家的心思好难猜。
他木然瞅着风度翩翩的云三皇子,带着看未来姐夫的不满挑剔。
“这位,是郑家二公子,不熟之前你喊他郑兄,熟了以后喊郑二就好。”宋染笑着说完这句,郑二也笑着喊了声「染姐姐」,喊完饶有深意地与何楸对视。
何楸可不敢上来就失礼,规规矩矩道了声「郑兄」,纯良温厚,少年可欺。在大周浔阳如此,不知回了云国王庭又是如何被凶戾的大皇子欺负?
宋染在一众年轻子弟里面颇有长姐之风,心软,良善,待人极好,或许就是这样,何楸才入了她的眼?
众人面带笑意地做着猜测。
私人宴统共不到十三人。何楸和十七殿下早就见过,宋染与她郑重介绍了沈端,白鹤书院女院院长,何楸敬重文人雅士,对沈端态度明显不同。
怜舟在旁笑吟吟瞧着,她察言观色的本事甚是厉害,心道,这何楸八成是想入白鹤了。回到云国等待他的说不准是刀枪剑戟,在浔阳,有陛下特令,允他找到心仪的姑娘,这期限不定,不定,就意味着有施展、图谋的余地。
再者……若他真是染姐姐看中的人……
“这二位,便不用我介绍了罢?”
何楸俯身行礼:“见过家主,夫人。”
昼景看她一眼,笑得灿烂:“染姐姐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与朋友交,开心最重要。”她手一挥:“来人,上酒!”
怜舟寻了宋染与她坐在一处说悄悄话。
私人宴无甚规矩,气氛比之白日好了太多,何楸坐在席位品尝府上美酒,眉眼露出几分惬意。
入夜不归,使臣派人来催,昼景一声冷哼放下酒盏:“今夜三皇子留宿在此,不走了,让他们回去罢。”
何楸一愣,这……昼家主这是在为她撑腰?
谁不晓得使臣孟将军是奉云国大皇子之命将温顺如绵羊的弟弟推入火坑,没能在婚事上做成手脚,在其他地方对何楸多有限制。
今日赴宴,是多月以来何楸第二次出门,她被管得严,皇子威严被多番践踏。是以极其感谢昼家邀约。只是没想到这位九州殊色会为了两面之缘,帮她出头。
她看向与昼夫人交谈甚欢的女子,指间把玩酒盏,感慨良多:宋姐姐真是帮了她好大的忙。
赶走了扫兴的人,昼景举杯:“来,我们再饮一杯。”
酒过三巡,宋涟嘿嘿笑了两声,面上浮了三分羞:“阿景,半个月后和弟妹来喝我的喜酒啊。”
“喜酒?”
“不错,我要成亲了。是史家嫡女。”
不声不响人生大事都要办成一半,昼景「啧」了一声:“喜欢?”
“当然!”宋涟理直气壮:“不喜欢怎么想要娶她进门?”
能娶到心爱的姑娘,何楸衷心为他感到高兴,饮了小口酒:“宋兄,恭喜你。”
宋涟喜上眉梢,一时也忘了这人很有可能是在「勾・引」他家阿姐,笑呵呵地应了。
年轻的男女三言两语说得眉飞色舞,闹得很晚才在下人搀扶下踉跄回房。
昼景一身酒气,眼尾卷了慵懒撩人的媚・态,领口洒了酒水,懒洋洋地坐在那不动,头抬着,映出满是诱・惑旖・旎的下颌线,眸子半睁半阖,像是困了,又像是醉了。
“阿景?”
“嗯,舟舟……”
她摇摇头,执了少女的手放在脸颊。
怜舟笑出声,弯下身子要她摸得更舒服。
侍婢端了解酒汤来,怜舟尝了一口,觉得滋味尚可,没那么难喝这才放心地喂到醉醺的某人唇边,温声哄她:“阿景,先解了酒再说。”
很是用心哄了一番,侍候在册的婢女听得脸红,不知是在脸红夫人柔媚如水的嗓,还是该脸红家主那不成句的低吟。
“你们先下去罢。”
“是,夫人。”
左右没了人,怜舟亲她染了酒气的唇:“我扶你去洗心池沐浴,酒醒了我有生辰礼送你。你不要闹,乖乖跟我去,如何?”
“嗯……”
佳酿虽好,易醉,被搀扶着走了几步,晚风吹在脸上,昼景酒醒了一大半。
她酒量深厚,寻常的酒哪怕饮上千杯都不会醉,可有句话说的好,酒不醉人人自醉。单想着她有家有室有娇妻,不喝酒心里便醉悠悠的。也想享受片刻被舟舟照料的感觉。
她眸子眯着,笑:“舟舟,我酒还没完全醒,你不能把我丢下……”
怜舟乐得宠她,耳尖微烫:“嗯,稍后我服侍你沐浴。”她心里鼓噪,踏进洗心池,没来由地腿软。
昼景半眯着眸子任由她摆弄,仿佛比起头的时候醉得还厉害。她一副为色所迷的醉醺样,少去了怜舟羞赧发颤的苦恼。
衣衫被一件件褪去,潋滟的风华映入眼底,她微微启唇:“阿景,你去汤池泡着,我来服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