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便是…李曜眸色变得越来越暗,想起那晚的梦境,就连呼吸也粗重了许多。
“皇上怎么还不上来?”
他上去?
宋妆如侧身回头看向那张俊脸,轻轻挑着黛眉笑道,
“皇上,奴婢要将上头的灰尘都擦干净,自然是由皇上取下,等奴婢擦好后,皇上再给放上去。”
虽是宽凳,可两人站在一处还是有些挤,李曜站在宋妆如身后,为免两人接触,特意还留了一块儿空隙,修皙的大手,贴边取下上头放着的书籍,他拿下一本宋妆如便很快接过,用帕子擦着上头浮灰,
渐渐地,不知是谁先动了,两人身子贴的越来越近,宋妆如向后微微扭了扭身子,接着便听身后响起一声微弱的闷哼。
像是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异常,见他向后躲了躲,宋妆如便又不经意间的调整了个姿势,很快那身子便紧绷起来,
“…这上头站不开,妆儿还是下去吧。”
“皇上?”
见她回头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李曜俊脸上不禁一热,深邃的桃花眼里压着升腾的情潮,目光缓缓的落在那粉唇上,他只要稍稍低头,便能吻上她…
小腹又是一紧,忙别开视线道,
“朕…的意思是,你到地上去也是一样的,两个人反而不便,不如朕一个人擦更快些,妆儿你还能在底下扶着朕。”
说完见宋妆如点点头,提着裙角很快便跳下了凳子,
“皇上别担心,奴婢扶着您呢。”
李曜才松了口气,朗唇微微上扬着,腿上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
“妆儿你…”
宋妆如从身后紧紧抱住了他的双腿,上半身都倚在他的腿上,
一双潋滟的凤眸里带了几分青稚无辜,仰头看他道,“皇上怎么了?”
“这书下回再找人收拾就是,朕还有事要出去一趟…”
这一晚,李曜连着去了三次净室,还是重复做了那晚的梦,而这回梦里的宋妆如却险些令他疯掉。
“皇上该上朝了。”
宋妆如走到榻前纤手卷起蝉纱帐,刚俯身想再去唤他,就被一股力量带到了榻上,李曜将她压在榻上,哑着嗓子在她耳边道,
“…妆儿你故意想勾着朕对不对?只等着朕没忍住好要了你,这样你便能早些出宫去。”
宋妆如双手环住了他的腰间,“皇上在说什么?”
李曜拿开她的手,从她身上起来,眼下带着淡淡的乌青,一双好看的瞳眸里印着她的影儿,俊脸上满是坚定道,
“你别想离开朕,朕绝不会碰你,”
李曜是铁了心,接连几日,除了用膳和伺候笔墨外,晨起安寝都不敢用宋妆如伺候,可只要一往她身上看,便能想到那晚荒唐而旖旎的梦境,干脆开始躲着她,什么时候宋妆如轮值回去了,这才下叫人伺候沐浴。
这晚,宋妆如前脚才走出青宸殿,后脚就见下人往里面抬水,干脆又笑着折了回去。
净室前,李曜垂眸看着身前弯腰替自己解着腰带的小人儿,连呼吸都重了起来,
宋妆如手上似比以往都慢,粉嫩的指尖不时碰到他结实的腰间,直到听到头上的人发出一丝极轻的喘息来,双臂才又慢慢绕到他身后,乌压压的发还不小心的磨蹭在他的身前。
李曜一双深邃的桃花眼顿时泛起了情潮,俊脸别到一旁去,连清冷的声音里也带着低哑道,
“朕和你说过了,朕绝不会碰你,就算你再怎样撩拨,朕也不会…”
话才说到一半,耳后便一阵潮湿,丝丝的痒意传来,宋妆如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呵气如兰道,
“…皇上,既这般有定力,又为何一连多日躲着奴婢?”
“朕没有。”
宋妆如脸上带着了然的笑意,似不急着继续,而是站好身子后,一双潋滟盈盈的凤眸扫在那张俊脸上,
粉嫩的指尖沿着他微微皱起的俊眉和英挺的鼻梁,缓缓向下来到他的薄唇上,手上或轻或重的揉搓描绘着,直到头上的人呼吸都乱了起来,这才停下手,粉唇似蜻蜓点水般擦过他的喉结。
看到那喉结上翻滚了下,宋妆如一脸娇笑的看着他道,
“皇上撒谎。”
第48章 二更:再进净室
他是撒谎了。
回宫后每日身体想她都想的疼, 对她的渴望随着时间反而越发强烈…
只见那小脸儿上似带着玩味的笑意,一双潋滟的凤眸里,染着勾人的艳色, 此刻抬头看着自己眼波流动, 顾盼生媚,粉唇微启,似是挑衅也似做着无声的邀请。
他想要她。
“皇上何苦跟自己身子过不去呢…”
宋妆如不再开口而是两手环上他的脖颈,微微侧头看着他。
此刻别说是李曜,就是换做全天下男人也不敌她的女儿娇,长臂揽在她的腰下轻轻一抬便将她抱在怀里, 长腿踢开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走进了净室。
净室内还是潮雾缭绕,没多久宋妆如身上薄薄的裙衫便被浸湿,连同掉落在额前的碎发也湿湿的黏在粉嫩的脸颊上,
“皇上…”
李曜将她放在桶沿儿上,胳膊从身后环住她的纤腰,隔着潮雾, 修皙的大手开始在她的湿衣上摸索,她的腰带,她的抹胸…
很快宋妆如身前便不着寸缕, 她闭上一双潋滟的凤眸,感受腿间的跳动,纤长的羽睫不禁抖了抖。
不过是一瞬间潜意识的抗拒, 却还是被李曜给捕捉到了。
宋妆如身前没有一处不热, 就在她以为他要覆上来的时候,身子却突然一轻,水花四溅, 李曜竟将她扔进了浴桶中,再看抬眸时,那双桃花眼里已是黑白分明,迷离尽散。
他不要她怕他,要她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那日与她说过的话,他会证明给她看。
李曜将一旁巾子搭在桶沿儿上,俊脸上带着笑意道,
“妆儿既然等不及了要沐浴,这净室今晚就让给你了,朕还有折子要看,就先回去了。”
说完没再回头看过一眼。
这晚,李曜也记不清自己去了几回净室,梦里简直比前两回都要荒唐,他梦见宋妆如将自己…
梦醒后,看着身下一滩水迹,不禁揉着眉心渐渐苦笑出声来,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还没等到她愿意,自己就要活活被逼成废人了。
取来烛火将被褥一块烧了干净,决不能叫她看见。
丘公公打盹功夫就见,寝殿内似有火光窜动,还冒着烟儿,跑了进去刚要大喊出声,就见明玄帝站在榻前,用衣裳将火扑灭,声音淡淡道,
“歇着去吧,朕不小心而已。”
丘公公扶了扶帽子,满脸的心疼,看着那烟雾前的背影,不禁开始脑补起来,皇上这是为情所困,想不开,竟要以自残的方式给妆如姑娘看呀。
李曜见他目光复杂的看着自己,不禁挑起俊眉道,“你还杵在这儿做什么?”
丘公公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道,“皇上,奴才先告退了。”
第二天一早,便把宋妆如叫了出来,特意将昨晚看到的事大肆渲染一番,
“你说,皇上为了我,昨夜在寝殿内自焚?”
丘公公有些心虚的点了点头,说的严重些这妆如姑娘才会往心里去,才会疼皇上。
看着那一张不可思议的小脸道,“唉,妆如姑娘不信?昨晚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真是,不敢想啊。我在皇上身边这么久,从未见皇上为了哪个女子这样过…”
“皇上为姑娘做的事,从未让姑娘知道过,姑娘以为在辛者库为何没有人刁难,姑娘以为皇上真是为了宋贵人才大赏六宫吗?宋贵人之所以那般优待你,还不是因为看出了皇上待你的心思不同,姑娘可以感谢宋贵人,为何对皇上不曾感激半分,更是一丝也不曾心软?”
宋妆如垂眸看着绣鞋,“丘公公今儿一早便是来做说客的?”
“是,姑娘听我说完,我知道姑娘心里一直拧着劲儿呢,你和赵侍卫当初是因为皇上才成婚,你如今也是因为皇上才进了宫里,妆如姑娘就没想过…”
“皇上或许就是你的命呢?”
宋妆如抬头看了看头上四方方的天,若是她没经历过从前的种种,听到这里可能就快被他感动了,
一个帝王能为一个女子做到这种地步,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可她这一生心里只会有赵思行。
就算是命该如此又怎样,她和他之间再纠缠下去也只会是孽缘,她不爱他,就因为他执念就要一生被困在他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