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楠无语凝噎:【……没那么夸张,那是他本来的唇色。】
赵温香还在敲字,【那他为什么不喜欢刚才的长腿小姐姐。】
白南楠:【肤浅!】
发完白南楠暗暗想,……可能是因为不够长吧。
她垂眸瞄了眼自己的腿。
家里人都长得高,她高二就已经167,比班上很多男生还要高一些,毕竟他们总是在午饭时刻组队在小卖铺一起吃辣条。
一个个站在门口看着跟保安似的。
她的腿比刚才那个小姐姐更长。
嗯,还直,还细。
但因为晒得不均匀,手脸黑,腿脚白,所以这个夏天都没穿过裙子和短裤。
或许好好养着,明年夏天就能穿程英给她新买的小裙子。
—
走出宠物医院后,拐个弯就是繁华的商业街,街上有个卖糖葫芦的小摊位。
陆凭让两人在原地等了会儿,每过多久就带了两串糖草莓过来。
是糖草莓,而不是糖葫芦或者其他水果。白南楠想,陆凭哥哥一定是注意到了每次去他家,她都会吃上好几包草莓干。
其实注意到并不是很难。
毕竟零食和甜点对其他客人来说可能是摆设,而白南楠是真的会毫不客气地挑选自己喜欢吃的东西,然后,吃到满意了为止。
她把手机装进兜里,道了谢接过。
白南楠喜欢吃甜食,除了糖草莓,巧克力也是她青睐的零食,而赵温香不喜欢吃这些,摆了摆手。
“给我,我吃得下两串,”白南楠伸手就去拿。
陆凭低垂着眼眸看着白南楠颇有些迫不及待的动作,斜着举高了手臂,微微俯下身看着她, “吃那么多甜食不会牙疼吗?”
“张蛀牙了就补,补不了就拔,拔了还能再种。”白南楠真诚说道。
赵温香,“……”还可以这样?
逻辑没问题,但陆凭眉头微皱,听着有些头疼。
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心大吗?有点难带。
他带着疑问看向赵温香,见她脸皱成一团一脸神奇,瞬间明白,
只有白南楠一个人。
“先放我这,你爸同意了再过来拿。”陆凭说道。
白南楠:“……”
赵温香脸色更加神奇。
“我都是高中生了还没有人身自主权?”白南楠闷闷问道。
“牙坏了谁出钱补牙?”
白南楠:“……我爸。”
陆凭脸色平静:“嗯,经济独立决定人身独立。”
“有道理,”赵温香在旁边嘀咕道。
白南楠不太甘心出声提醒,“哥哥,过一会儿它都化了。”
陆凭了然,“回去给你放冰箱里。”
“……”她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啊喂!
—
回到家的时候,白从闻和程英正坐在餐桌上吃下午饭。
她到餐桌前坐下,程英给她盛了一碗饭,夹了她喜欢的菜,不经意开口问道,“你哥说你坑他钱了。”
白从闻也看了她一眼,“怎么回事?”
白南楠用筷子戳了戳白米饭,“纯属污蔑,你们怎么能相信一面之词?”
程英,“他给我发转账截图了。”
“那是罚款!”白南楠据理力争,“他想做不正当交易。”
回到房间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路灯依次亮起,灯杆的细长影子斜斜打在昏黄的道路上。
白南楠抱着大型玩偶坐在飘窗边,看着对面的房间的灯光,心里似乎盛满了什么东西,无处发泄,只有盯着对面那盏灯光才会好受点。
她忽地跳到毛绒绒的地毯上,光脚去书桌上拿了本子和笔,又快步坐到了窗边。
揭开笔帽,垂下头在本子上写下了一句话。
——八月二十九日。今天,我和蚊香去吃冰淇淋,在宠物医院碰到了陆凭哥哥。
一缕头发软软耷拉下来,落在了淡粉色的纸页上。
——他竟然比我哥还管我,我还说不过他!
——但是,我一点都不讨厌这种感觉,还有点开心。
写完,白南楠握着笔戳了戳自己的唇。半晌,又撕掉了那一张染墨的纸页,转身扑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算了,太矫情了……
—
八月的尾巴匆匆而过,九月来临,暑假也到接近尾声。天气逐渐转凉,却依然艳阳高照。
东满一中也开学的那天,白从闻把白南楠送到了东满一中校门口,嘱咐了几声才离开。
这学期,白南楠刚升高二。
此时时间尚早,校门口却热闹非凡,卖早餐的铺子围满了人,学生成群结伴,遇到了整个假期没见的朋友,瞬间甩开了开学的郁闷,说说笑笑,青春而稚嫩。
东满一中是市里的重点高中,大门气派,刚高考结束毕业一届,最上面挂了很多大红喜庆的横幅,“恭喜我校某某某同学发愤图强考上Q大!”
以前白南楠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花里胡哨的宣传横幅,但此时看到“Q大”这两个字时,眼神微微一顿,脑子里似乎晃过了一个念想,随即又迈开了步子。
高二三班是理科班,教室里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充满了喧哗吵闹声。白南楠进门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而过了几秒,另一波讨论声又起。
“这个人是不是走错了?”
“不知道,走得那么自信,转校生?”
后排的兰梦也在偷瞄,和后桌讨论了几句。
她总觉得女生眉眼间有些熟悉,见那个人直直走向了她,取了书包朝桌子里洒脱一扔,坐在了她的身边的座位上。
手法洒脱,熟练地和她同桌一模一样。
“白南楠!”她反应了好半响,惊讶喊道。
白南楠突然拉近了和她的距离,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终于认出来了啊。”别以为她刚才没听到刚才这丫头问后桌,“学校今年收留学生了吗”。
想打人。
说完之后,白南楠再也不想说话,困倦地趴在桌子上休息。
从校门走到教室,每个认出了自己的熟人,都是这种反应。先是惊异地吐槽一把,然后问东问西,她解释地嗓子都哑了,到后来都懒得开口。
熟人多了还真有点麻烦。
而后她忽地想起她大伯出差给她带的零食,便从书包里掏出来分发给了周围的同学。
后桌是个长相清秀的男生,他接过白南楠递给他的巧克力棒,撕开包装纸狼吞虎咽塞到嘴里,“谢谢啊,我今天为了早点来教室抄作业都没吃早餐啊。”
白南楠听闻又递给他两个抹茶味的小面包,颇为无聊地问道,“这是数学作业吗?你作业还有多少没写啊?”
“我只差一点了,”男生说着,见她没有转头的意思,顿时以为她也想抄作业。
毕竟坐了一学期的前后桌,他十分了解白南楠对待作业的惰性。
后桌男生脸色奇怪地朝前面张望了一圈,而后凑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我是借的是杨灿的作业,她不让我给你抄。”
他咬了口面包继续说道,“其实我对她还挺无语的,但没办法,毕竟是抄的是人家的作业,别怪我啊。”
白南楠扬了扬眉,也么告诉他自己作业早就写完了,只毫不在意说道,“……没事。”
杨灿是坐在教室第二排正中间位置的好学生。
按理说杨灿这种学习成绩上游的学生和她中等偏下混吃等死的人没什么联系,但这个女生就是和她杠上了。
原因还是白南楠从兰梦嘴里得知的。
听说是上学期艺术节,学习委员杨灿向班主任申请,以英语朗诵作为班级文艺节晚会的表演。
然而班主任看了节目后觉得有些无聊,不符合气氛被pass掉,让白南楠带着几个学民族乐器的女生排了支曲子,反响热烈。
兰梦说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关键在于,杨灿喜欢的男生柳成州在节目表演后给白南楠送了花,气得她回家哭了一晚上,第二天眼睛都肿成核桃了。
从此梁子是结上了。
但白南楠很无语,俗话说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那男生她还记得,是班上排名第一的学霸。她甚至印象深刻,因为那学霸十分害羞,大晚上头上戴着卫衣帽子,把花塞了她一手就直接跑路了。
然而,那天他给白南楠送的花只是他的朋友贺朗让他带给她的!
白南楠没解释,对这种随意仇视的女生,她并不想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