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要看个够了!
佟陆陆死要面子,支支吾吾别过头,恼羞成怒,哼哼唧唧半天,好似很勉强。
“那你想如何?”他勾唇,复上前半步,死死贴住她,困她在怀中,让她动弹不得,于她耳边轻声细语,“这腰带,回去让你慢慢解。”
色气熏天!
双手捂住脸,佟陆陆此刻在手心里简直笑成了傻子,美得肩不停耸动。
这家伙是怎么做到能舌灿莲花地说骚话撩别人,却被盯了一会子就面红耳赤的啊。
这根情弦,只许他撩,不许她拨吗。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家伙。
“极喜我否?”他问她。
“极喜!”
他扶着墙的手紧握,身心交煎:“再说一次。”
“我极喜你。”
凭她这句话,他命都能给她。
紧紧将她拥住,他转过身,背靠着墙,无力落座。
佟陆陆顺着坐在他腿上,乖乖依偎,小脸轻蹭他的颈,被他浑身的热量烧得难受。
“陆陆,有了你,我一生再无所求了。”
“陆陆,我白盏辛,永不负你,用一辈子来爱你。”
“陆陆,答应我,永远不会离开我……”
“我答应你,环纡,我答应你。”
他似是用尽一生力气抱住她软软的、娇小的身躯,享受独处的每分每秒。
微凉的指穿过她温热的发间,抚上她细腻的肩。
双腿轻抬将她托起,她轻呼一声,滑落在他小腹。
他仰头,轻咬她的下巴,在她的衣襟下留出点点粉红。
佟陆陆,你要顶住啊!
彼时佟陆陆被他的句句情话轰炸,虽吸了满鼻子的沉香,心却一点儿都不定。
她若当前有什么想法,统统都是馋他的身子!
面色狰狞,佟陆陆猛地捧起他的俊美妖冶的脸,让他住嘴。
那一刹那,她望见他眸子中再也压不住的炙热与深情,望见他看向她时,因太过深爱而想躲避的眸。
他如今,已爱她爱到看不得她了,更惶提被她望着。
“陆陆。”
“嗯。”她的声调颤抖。
“低头。”
她听话地低头,唇轻碰到他的,被他舐得点点芳泽。
他忍了这么久,再也不想等了。
啪!
旖旎间,高展忽率军赶到,踹开屋子大吼:“陛下!您在吗!”
白盏辛愤怒扭头,登时杀气冲天,捞起佟陆陆站起,一手顺过架子上一块硕大的璞玉便砸了过去。
“哎哟娘呀,”高展被突入起来的袭击吓到,一蹦三尺高:“有杀手!”
杀手?朕现在就想杀了你!
“高展!”
帝王怒吼,声震山野:“回去罚跑舟山城三百圈!”
“陛下,赎罪啊!属下什么也没干啊”
作者有话要说: 糖不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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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她究竟爱不爱你
作为一位阴晴不定的皇帝,白盏辛经常发怒,却从未如此怒发冲冠。
高展一头雾水,委屈回到客栈,被他充斥杀气的眸光一瞪,只得乖乖丢下手中利器,自个儿给自个儿喊号子,生生绕舟山城跑了一圈又一圈,熬至天亮。
街边一应居民闻声,纷纷开门瞧稀罕,好心帮他数圈。
更有甚者,端来小板凳,磕着瓜子,就等那少年将领从自家门口经过一回复一回。
“这谁啊,跑了一晚上了都。”
“练什么奇门武功呢?”
“莫不是夸父追日?”
因韩澈情况紧急不容拖沓,回到客栈,白盏辛旋即将善后事宜统统交由高展,与佟陆陆带着虞嫚并几十人的小队,急速返回京城,药方更是由亲信快马加鞭送回。
粼粼马车于山路驶出一道道辙,颠簸无比。
马车内,佟陆陆一夜未阖眼,却靠在白盏辛肩膀上,愣是精神抖擞,神经紧张地睡不着。
那件事……要怎么对他开口呢……
若将信直接给他,他恐怕会黑着脸,看都不会看就撕碎。
“有心事?”白盏辛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又抚过她的额头,“放心,他会痊愈的。休息一阵吧,有我在。”
“环纡,你之前不是对我说过一个睡前故事?”佟陆陆下巴靠在他肩上,艰难开口。
那段过往,每每触碰,均叫人心如针扎。
“嗯。”
“那……我来给你说个故事吧,你绝对没听过。”
白盏辛微讶,他望向佟陆陆清澈的眸子,轻点头:“嗯,我且认真听。”
“曾经,有两大世家大族,因共同的野心同盟,联手下了一盘大棋……”
孟家、燕家。
孟家自八个妍丽女儿中,悉心甄选、考究,挑中了当时生母已亡,生父战死沙场的孟依贞。
孟依贞从小跟在孟家族长王祖母身边,学习如何做一个德才兼备的贤惠女子。举手投足、谈吐莞尔,哪怕是小小的一瞥,均要被祖母一一训诫、规范。
她是一枚重要的棋子,是孟家与燕家大计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但她无可自拔地与燕王相爱了。
年少时的青涩、懵懂,和着甜中加蜜的暧昧与英俊少年的热情,令少女越陷越深。
但生命的马车从不停留,这场命运的棋局冥冥之中,向前驶了一里又一里,等她回过神来,已面临人生的岔路。
那一年,当朝八皇子涉足舟山。
机会来了。
所有人等这一刻,等了几十年。
两族之人,赶着、哄着、骗着将孟依贞放在精美的盒子里,用尽千方百计,引八皇子前来观瞻。
事如所愿,八皇子对孟依贞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便于心中悄悄许下感动天地的诺言。
他送她的花,堆了她满院。
然少女一颗真心已许燕王,怎可易许他人?她哭着喊着,在祠堂里生生跪了五日,拒不入宫。
燕家无奈,将当时的燕王请出。
年少气盛的燕王心道:此计若成,不久天下便是燕家的天下,何愁得不来一个孟依贞?
他好言相劝,舌灿莲花。
她万念俱灰,身在心死。
将为他挑选多日的玉扳指赠给心爱的人,孟依贞亲自为这段无疾而终的初恋,画上一个颤抖的句号。
红角垂漾,贺喜连连。
她凤冠霞帔,施红妆而来,迎上那个不顾身段、礼节,策马奔腾相迎万里、满面欣喜的少年儿郎。
他其时,已是当今圣上。
年轻的白帝撩开轿帘,握住她颤抖的手,眸光灼灼,如春日十里桃花般绚烂:“阿贞,朕,一直在等你。”
爱与不爱,属实仅是一念之差。
孟依贞枯死的心,在那一刻被浇上清泉甘露,沐浴温暖的煦日,竟渐渐活过来。
但她每每收到孟家的密信,便心如刀搅。
为了报答祖母的养育之恩,她起初还能面不改色在帝王耳边吹枕边风,提拔孟家、燕家一应人等。
为博美人一笑,帝王纷纷应了。那些年,两大家族如日中天,势不可挡。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承受帝王如山一般厚重的爱,就越被压得喘不过气。
被巨大的压力笼罩,被数百双手拉扯、禁锢,孟依贞郁郁寡欢。
她开始写信,细数这么多年来所做诸事,字字珠玑,以期用亲情打动祖母,请祖母放了她,请求孟家放弃她这颗棋子吧,她宁愿不当皇后了。
诞下太子后,她再也不想骗他,再也不想利用那个满心珍爱她、呵护她的男人。
但孟家与燕家决不罢休。
发现棋子的动摇,燕家紧急采取了策略。
燕王进京了。
多年后,孟依贞于宫廷宴上再见燕王,心中依然有少女的雀跃。
那是一种无以名状的相思之情,即便早前被她斩断,如今再见来人,往事如潮,依旧不听话地浮现在脑海,颠簸、翻腾。
她一眼望见他拇指上的玉扳指,是那么的青翠,正如当初她对他昭昭可对日月的真心。
但她知道,这是燕家的手段。
六月中,她无意受了风寒,不得随帝王前去打猎。
目送帝王离开的皇后,便孤独一人守在万华殿,一日复一日,照顾满院桂花树。